“季野,還記得我給你的藥嗎。”
季野顫抖着掏出藥品,扔到了葉聲寒手上,她卻沒能檢查出些什麼來。
“那是改良之後的,副作用小一些。”
“我的傷口比旁人好多快一些,對疼痛的反應也更遲鈍些。”
“你們不是總說我殺敵最多,在戰場上像是不知疲倦的樣子嗎。”
“我确實感知不到。”
“幾次強制的用藥,我的壽命也不過十幾年,所以,不要傷心,若是隻剩下這十幾年的壽數,做一番驚天大事也是好的。”
“可這樣,你的名字将永遠伴随着洗不掉的污點,遭萬人唾罵,你甘心嗎。”
趙衍舟卻沒有直面回應這個問題,
“京中前幾年盛行各種鬼怪之說,那些面目可憎的,心腸歹毒的鬼怪,是我曾經最好的朋友。”
“不必自責,因為我本身,就是一個卑劣無恥的背叛者。”
煽情的話還沒等趙衍舟繼續說完,葉聲寒就一個手刀直接将人劈暈了過去。
“都看着我幹什麼,你們不會真的打算執行銜羽那可笑的計劃吧。”
她活動了活動筋骨,
“可别小看我啊,雖說武功不比南星,可我也不差的好嗎。”
“不是,不是。”
謝長纓扶着葉聲寒緩了一會,
“我腦子一時有點反應不過來,不是前腳說把将軍踹下去,我們揚名立萬嗎,怎麼變成刺殺将軍。”
“有點草率,太草率了,而且我們幾個平常走的這麼近,就算趙衍舟獨攬罵名我們幾個也逃不掉啊。”
謝長纓摸了摸趙衍舟的額頭,又為她重新包紮了一下滲血的傷口。
“也沒發燒啊,腦子壞掉了,平常不是還挺好用來自,怎麼到了關鍵時刻轉不動了,這是什麼原因。”
她們想過把将軍拉下馬,但是刺殺将軍這除非是腦子有病才會這麼幹的吧。
“若是穆将軍對她有恩呢。”
葉聲寒說了出來,但卻換了一個說辭,趙衍舟自己的身世,應當等她自己準備好了之後,再與衆人訴說。
“就如同穆将軍對我一樣,我是被穆将軍救下的,穆将軍在時,這裡的每個人都受過她的恩惠。”
“所以哪怕姜遲消耗着大家都生命,消耗着新人,可穆将軍的餘威仍在,還有她留下的輔佐的部下,那些人是我們很難扳動的。”
“更别說,我們若是想在名聲上徹底取而代之,徹底扒開姜遲那虛假的皮囊,亦會影響将軍,風險太大,我們撼動不得。”
“另一個聽起來可信度仍然不高。”
陳昭衡同意謝長纓的觀點,在高層心中,他們恐怕早被視作一黨,切割不開的。
“等等。”
在衆人繼續說話的時候,沈南星舉手示意,
“有人來了。”
衆人忙掩藏好,隻看到來人是一個纖弱的女子,與整個軍營的形象格格不入。
周晏甯觀察着周遭的環境,潛入進了牢中,這監牢比想象中的要容易進很多,看樣子用不到腰牌,
這樣想着她看到了暈倒在地的趙衍舟于還有一旁半死不活的男人,猶豫了半晌,
“衍...”
話還沒有說出口,便被葉聲寒拿着劍抵住了喉嚨。
“你是什麼人,為何來這裡。”
“我是縣令夫人的貼身丫鬟,世道不太平,我們夫人想要些會功夫的女子,縣令便打了招呼,讓奴婢來營中挑選,一時不察走錯了路。”
“縣令的丫鬟,就這樣來了監牢,況且我剛剛聽到你喚她。”
葉聲寒低聲湊近了她的耳邊,
“你準備喊銜羽是嗎。”
周晏甯反應了過來,但是又看着正在昏迷中的趙衍舟,情況一時有些棘手,果然做背叛者,也要擔心身邊是否有人有相同的心思。
“你知道些什麼。”
葉聲寒低聲質問,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奴婢奉姜老婦人之命。”
說着周晏甯拿出來腰牌,上面印着的赫然是姜家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