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
萬箭齊發,打的胡人措手不及。
季野早已埋伏在此處多時。
攻守易形了,趙衍舟心想,此次将這位統領活捉回去,加上這麼多人的見證,就算不能拔除,也足以再次動搖姜家的地位。
這樣,姜遲的死也不算突...
破空而來的箭矢差點順着趙衍舟的臉頰劃破,若不是剛剛本能的提防,恐怕現在早已死不瞑目了。
這邊是胡人新的頭領嗎,趙衍舟逆着光望去,正好,她們需要這顆人頭,來給立威。
就算有箭雨消耗的優勢,可信任她們的兵數量不多,更多的是出于對季野等人的信任,所以若是演變為消耗戰則毫無優勢。
趙衍舟眼神示意葉聲寒,眼神狠厲的盯着身後的将領,用箭的人她們也有。
“完了,完了,全完了。”
統領崩潰的跌坐在原地,現在但凡有人通風報信,在軍中便在也沒有他的地位,甚至已經被将軍放棄過一次,這次怕是直接沒命了。
還沒想玩,就被胡人将領直接刺穿了胸膛。
那未說完的話語,連同着嘴角的鮮血噴湧而出。
“你。”
話還沒說完便被這位将領踢翻在地。
“聒噪。”
尉遲看着這幾番想要圍剿他的場面,此次倒是可以殺的痛快,
可惜了,是些有意思的對手,比那些酒囊飯袋要厲害的多,可惜了,需要永絕後患,不然真的想強擄幾個回去。
沒事,等他們的鐵騎踏破這萬裡的城牆,若是還有存貨下來的,也可以重用一番,畢竟他可不跟那中原的皇帝一樣,膽小如鼠。
随着尉遲的一聲令下,她心中湧現出強烈的不安。
“聲寒!”
季野的聲音傳來,在這片厮殺的戰場上,聲音卻尤為明顯。
發生了什麼,趙衍舟來不及回頭。
隻能專注着眼前的敵人,尉遲卻輕嗤一聲。
“心這麼硬,昔日的好友性命不保,你還在這和我對峙。”
“不去看看嗎?”
趙衍舟強壓下顫抖的手,整理着思緒,
“我的職責,就是在這裡,取下你的項上人頭。”
驚人的潛力爆發下,趙衍舟隐隐壓着尉遲一頭,
“呦,勁兒到不小,就是不知道你與那傳聞中的穆将軍,誰更勝一籌。”
尉遲繼續言語挑釁着,
“話說就那麼幾兩銀子,為朝廷賣命做什麼,來我們這邊,至少吃肉喝酒,都是痛快。”
“我聽你們那統領說了,你們這些人連吃幾口肉都摳搜着,虧待自己的将士,也難怪朝廷一直被埋怨。”
“來我們這裡有肉,有酒,更能讓你率領這核心的隊伍,直破皇城後,分你一個官當當,不用再這樣苦哈哈的賣命。”
趙衍舟收槍後,反手又将匕首刺入尉遲的臉頰,隻差幾公分的距離,她用盡渾身的力氣推舉着,趁其不備,刺向了他的眼睛,鮮血從中留了出來,一隻眼睛失去了知覺。
利落的翻身手刀,将長槍對咽喉,聲音中帶着一絲不宜察覺的顫抖,
“不好意思,你們這邊的話,我聽不太懂。”
“但是。”
趙衍舟利落揮槍,殺了他,殺了他,今天所有人都血都沒有白留。
“小姑娘,打仗的時候要注意看周圍。”
尉遲捂着眼睛站了起來,身後的季野不知何時也陷入了苦戰,顯然在此地想到埋伏的不止她們。
意料之外的,其餘的幾個部族竟然聯合到一起,或者說,
趙衍舟轉頭看向了面前的敵人,他以絕對的武力優勢,使得其他部落稱臣。
“心狠手辣,可惜是敵人,否則你這樣的,我一定要招入麾下,再給您一次機會。”
他繼續循循善誘到,
“他們給不了你的,我都可以給你,草原的十幾個部落,早已像我俯首稱臣,入主中原也不過是早晚的事情。”
“何必要跟着那些飯桶。”
尉遲踢了踢一旁的叛徒,一統所有的部族,他完成了祖宗所不敢想的基業,議和,他想要的隻有更多,中原大地的這塊肥肉,他盯了許久。
“一群叛徒走狗,這些人沒救了,我們需要有血性的人,隻要你們加入,我可以答應放了其餘的人,放心我從不食言。”
趙衍舟卻隻是無奈的聳聳肩,
“這位,”
她努力的想了一下措辭,
“勇士。”
“我這個邊的話學得不是很明白,說的這麼快,我真的辨認不出來。”
沒有絲毫感情的回答,尉遲卻絲毫不在意,
“我們之間沒有什麼很深的仇恨,你所謂的血海深仇,都是那些酒囊飯袋導緻的,”
“一次次叫你們送死的是你們的将軍,是你們的統領,所以和我合作,殺了他們報仇雪恨可好。”
看着越來越多的人倒下,趙衍舟此刻的像是進入了夢魇的狀态。
她看見了自己的娘親倒在了眼前時,那個弱小的自己,
還有聲寒,她們約好的,等到時候要給她看看自己真正的樣子。
若是現在沒能看到,那麼到地府相見的時候,聲寒她會不會認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