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死亡隻會給那些人帶來狂歡,被煽動和主導的情緒隻會與她的初衷背道而馳。
但是有一點姜钰說的不錯,眼下,這種情況下,她們隻得先聯合。
因為她們這些異類是少數,姜家的滲入十分深遠,不是一朝一夕能夠拔除的,
更何況,多數的普通士兵隻是規則的默認着,不尋求改變,默認的聽從命令才是大部分人的常态。
若是貿然發起兵變隻會引起恐慌,不止姜家一黨,若是在有心人的煽動下,普通人更加惶惶不安,失去了号召力之後,隻會是一盤散沙。
不過與趙衍舟認識倒也不足為奇,隻是,
“她與銜羽是舊友不會成為保命符,若是我發現她有其他心思,我會直接就地處決。”
沈南星啞聲說着,她相信,即便是趙衍舟本人在這裡,若是姜钰做出了如她的父親那般舉動,也會照殺不誤。
“現下重要的是要怎麼突圍,朝廷不會給我們派來增員。”
幾人都在努力的忽視姜钰,沒有辦法,即使有她剛剛的那番話,那些因姜家而死的戰士,幾個時辰前,還在一起暢享着明天,現在卻隻是一具具冰冷的屍骸。
若是葉聲寒在,也許情況就沒有那麼尴尬,如果她還在的話,應當是她們中唯一一個會對姜钰放善意的人了吧。
畢竟她是被穆将軍救下的人,隻是她死了,死在了自己人的手中。
從那時候開始,謝長纓就知道了,她們與姜家再無調停的可能,隻會是你死我活的鬥争,血海深仇,不過如是。
至于她留下了姜钰的姓名,最大的原因不過是因為,她現在不能死,以及,其他人的命還有用。
現在軍隊死傷慘重,失去了大半的戰力,就連沈南星和季野這兩個人的身體,也快到達了極限,舊傷未愈,斑駁交錯的傷痕。
需要有人做出些什麼都,她要赢得漂亮,赢得精彩。
謝長纓與陳昭衡發生了激烈的争吵,衆人都對此習以為常開始了休息。
趙今熙将所有的信息都傳達到後,看到的就說這般景象。
謝長纓的手臂上已經開始滲血,卻還是在與陳昭衡發生着激烈的辯駁,沈南星不知所蹤,季野則在原地昏昏欲睡,獨留姜钰縮在一旁不知所措。
“這個計劃太大膽了!”
陳昭衡聲嘶力竭,他上千去揪着謝長纓的衣領,
“我們現在人手不足,你還敢這樣,季野與沈南星都受了重傷,術銜羽不在。”
“那些草包們這幾年聽到他的名頭腿就開始抖。”
“讓他們去隻會白白折損兵力。”
他們沒有多少人了,所有的事情都要精打細算。
“詐降突襲。”
謝長纓冷聲說着,眼睛底是藏不住的嘲諷,
“現在的情況看,是我們暫時在軍中的話語權大,可軍中有一位王爺,隸屬于太子一黨的王爺。”
“就算是詐降,他也不可能同意,若是暴露身份,對我們的阻力可不止一星半點。”
“那群在意名聲的僞君子,和他們講道理,他們可有千百種道理在等着你。”
“就算你說動了他們誰配合你打奇襲。”
“當然是...”
陳昭衡的話還沒有說出口,手臂的力道已經松懈,被謝長纓給反拽了回去。
“是葉聲寒,可她已經死了。”
“若是聲寒在,我們可以遠方的火攻,她看的天象也是我們這裡最準的。”
“昭衡,她已經死了,聲寒已經死了!”
謝長纓憤怒的聲音傳來,
“我們沒有合适的弓手能達到聲寒那樣的效果,無法準确的辨明提天氣也将會影響戰局。”
“這裡的糧草不知道能供應幾天,我們也無法棄城而逃,這裡是我們都家。”
“況且,那群胡人可比我們這群人要團結的多,昭衡。”
“我們沒得選。”
謝長纓甩袖離去,臨走前還不忘帶上姜钰。
陳昭衡枯坐在了原地,不知如何是好,這樣複雜的情況,趙今熙不知該如何自處,但是有些事情,她必須開口。
“各位,有一個不好的消息。”
“縣令拒絕了與我們的合作。”
迫在眉睫,危難關頭,沒有蘇夫人從中勸和,她們很難與北疆的各個地方官員達成合作,許多事情也将會難以開展。
陳昭衡苦笑着,趨利避害是他們這些人的本能,哪怕現在大難臨頭,他們會考慮的事情仍會有許多,他們甯願棄車保帥,也不願意為自己的添上污點,冒一丁點的風險。
也許他的提議有些過于理想,可是,這樣,才會有更多的人活下來,畢竟現在的目标還暫且一緻,還是有從中求和的機會。
剛把姜钰安置好,她迎面差點撞到了沈南星,
“長纓,你現在的狀況很不好。”
路都快有些走不穩路,也有些沒注意到面前的人,
“南星,抱歉,我剛剛有些沒注意。”
“我同意你的決定。”
“是嗎,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