椒麻雞的制作方法遠比之前做的那些菜品簡單,張衡山堅信自己這次能夠做出絕世美味。
鐵鍋裡的油溫升上來後他就放入切好的雞塊,中火翻炒。
雞肉下入油鍋的一霎那,鍋内熱騰的油炸開了花,氣泡上湧緊緊包裹住大塊大塊的雞肉,白花花的肉漸漸染有一層金黃的膜,順着炸開的油一同翻滾。
等雞肉的水被炒幹,青花椒便可加入鍋裡的狂歡,又是幾聲噼啪作響,青花椒的椒麻香味瞬間被炸出來。
他洋洋得意地轉動手中鐵鏟,雞肉地鮮香又混着那層椒麻溢出,迷得他神魂颠倒。
随後又加入了醬油辣椒一同翻炒,極快便能出鍋。
椒麻雞首先是點點的椒香氣味鑽入鼻腔,其次辣意才悄無聲息般席卷全身,帶着層冰糖的甜,口舌生津。
炒出這道菜的同時,他看向亂手亂腳忙來忙去的程昭,炫耀似地端着椒麻雞在他眼前晃蕩一圈,确保他吸足了椒麻雞的香味,才慢慢回到自己的崗位上開啟下一道菜。
程昭這邊,一道玉米排骨湯花樣百出。
因自身力氣過大且并未控制好,一刀下去劈斷了菜闆,巨大的聲響引來所有人注目,甚至阮從白還譏嘲兩聲,得了周未央兩個巴掌。
太久沒幹這種事情,他手生疏了些,等換到另一處的菜闆上才漸漸得心應手起來。
那粗大恩排骨被他整齊切開,通通放入鍋内洗淨,又加入蔥姜蒜料酒等去腥,等水燒開刮去一層油膩膩的脂才撈出備用。
成塊的玉米紅棗等被他抛入砂鍋内,倒入開水淺淺煮上一些時間,随後備用的排骨便可下鍋。
不久,排骨的肉香和玉米的清甜裹攜在一起散出,他細細嗅着,心裡默默欣喜。
可他算錯了時間,足足煲了半個時辰才下入山藥胡蘿蔔,此時的排骨已然老得廢牙,連玉米都自帶一些頹唐之勢。
得,又要重新做一鍋。
哀歎過後,他又重新切起排骨與玉米,面上沒有絲毫不适宜的不耐煩。
此等小事,還不至于他大哭小叫大驚小怪。
于是,在張衡山第二道菜即将出鍋的情況下,他又開始慢騰騰燒水煲湯起來。
張衡山面色凝重,不忍直視四師弟那坨排骨,急忙贈予阮從白叫他速速解決。
阮從白看着眼前梆硬梆硬的排骨肉、黃的可憐的玉米,眼神堅定。他從不嫌棄難吃與否,珍愛糧食人人有責,豈能因為難吃就随手丢棄?
大手一揮,排骨便流入他的胃裡。
周未央見此好心提醒他吐出骨頭,還被他訓斥一頓,說瞧不起他。
周未央:好心提醒是我的情,被罵是我的命。
不出意外,阮從白得到了周未央突如其來的一巴掌。
“啪”的一聲響起來,沒人留意到他們一人一妖即将冒煙的戰火。
張衡山專注自己愈發熟練的花刀,一條鲈魚在他手下妙筆生花般滑出朵朵花紋。
清理好的鲈魚兩面花刀切開,仿若平面圖一般癱在盤内。
緊接而來的是蔥姜花雕酒浸泡,去腥提鮮。魚肉更加緊緻精瑩,酒香四溢。
鲈魚被他放入水中溫煮,一刻鐘後便能去掉蔥倒掉清水。近乎完美的魚肉冒出最純粹的清香,一層一層湧進鼻腔勾着味蕾。
他又舉起蒸魚豉油淋滿魚身,一股熱油澆下去,耳朵裡充斥着魚肉表皮炸開的聲響。
随之而來的便是鲈魚獨特的鮮。
清蒸鲈魚成功出鍋。
望着自己的傑作,張衡山精心放在桌上,等待程昭另外三道菜端來。
而他,也自告奮勇看守阮從白,催促周未央去做自己負責的菜品。
不久,幾人的飯菜便通通搬上桌,酸甜苦辣,色香味俱全,引得衆人競折腰。
他身為大師兄,頂着衆人灼灼目光揮動筷子,随後,繞過了程昭的玉米排骨湯,夾起自己的椒麻雞。
程昭:“大師兄不若嘗嘗玉米排骨湯,口感極不錯,還能解渴。”
張衡山:“吃你的菜!”
椒麻雞的味道與他腦海裡如出一轍,青花椒與熱油的碰撞滋生出一股清香的麻味,柔和地裹住舌尖,任由雞肉來回活動,漸漸一股酥麻感充斥整個口腔。
比起早到的麻,适中的辣在他咬下雞肉的瞬間才湧上心頭,雞肉嫩滑鮮美,汁水橫流,而小米椒炒出的辣就混在其間,直到雞肉咽下去還有香辣的餘溫。
這怎能令他不滿?
連那湯汁都帶有甜鹹搭配的獨特口感,回味無窮。
周未央斜眼看全了他對椒麻雞的認可,确定沒有踩雷後才安心放入口中,默默咀嚼。
咽下去椒麻的雞肉,她又看上了清蒸鲈魚,左右等不到人取下一塊試試雷,隻好自己猛上去咬一口。
清蒸的鲈魚并沒有椒麻雞厚重的青花椒味道與香料氣息,相反,魚肉本身的鮮美不斷翻滾在她的口中,經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