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淩寒又道,“剛剛大家都吃得不少,現在雨也停了,不如不用進衣櫃的兩個人出門去散步消食?”
雖然和陸燼可以一起進衣櫃,但房間裡有其他人總是放不開手腳。
陸燼立馬停下波比跳,求助地看向喬意燃。
喬意燃對他投去了“加油”的眼神,對淩寒說:“好啊,正好我打算去摘點野果子。”
然後,他立馬摟住何骁的肩膀:“讓淩先生和陸燼鑽小櫃子吧,我們快走。”
何骁搖尾巴:“好嘞!”
二人毫不留戀地走出了小屋。
陸燼:“......”
真正的心寒不是大吵大鬧。
他閉上眼睛,接受自己的命運。
淩寒十分紳士地幫陸燼拽開了櫃門,陸燼磨蹭半天,終于還是鑽了進去。
櫃子果然十分狹窄,但是很香。
淩寒關上櫃門,最後一絲光亮也被奪走,空氣仿佛都變得黏稠起來。
兩個人甚至沒法坐下,隻能站着,陸燼的胸肌又過分發達,幾乎能頂到淩寒的下巴。
透過夜視鏡頭觀看的彈幕觀衆已經開始沸騰:
「喔......這個身高查和體型差......」
「真的貼的好近!我感覺他們呼吸都急促了!」
「兩個人的側臉都好優越......陸燼鼻子真是又高又大啊,嘿嘿。」
「請把我也關進去,死死焊住櫃門,我叫的多大聲也不要理我!」
「???我們是來嗑CP的,不是來發癫夢的!」
「+1」
淩寒率先開口:“陸先生,你為什麼想來參加這個節目?”
陸燼感受到對方鼻息的熱氣,打了個寒顫。
幸好喬意燃給了他十分精細的劇本。
“可能因為我還沒過叛逆期吧,”陸燼化身毫無感情地背稿機器,“之前大師說我不能喜歡男的,我偏要喜歡;後來說我不能創業,我偏要創業;今年又說我不能上相親節目,我偏要上。”
“哦?”淩寒果然來了興趣,“陸先生為什麼這麼......不走尋常路。”
“有趣啊。反正人活着本來就很脆弱,每天都可能被被人捅死、吃飯噎死或者......被車撞死,”最後那四個字,是陸燼自己加的,“難道天天都要查黃曆才出門麼?你不覺得逆天而行比順應天意更爽嗎?”
淩寒愣了片刻,忽然失笑:“我倒是從沒這樣想過。”
逆天而行比順應天意更爽......
這句話莫名其妙地擊中了他。
他這麼好勝的人,怎麼會放棄戰勝命運呢?
陸燼看到淩寒的表情,知道喬意燃的劇本果然奏效。
然後,他适時補充:“戰勝命運挺難的,過程也挺讓人沒安全感的。但你不孤單啊,你有粉絲,有黑子和白子,還可以交很多朋友,不像我。”
喬意燃深知淩寒這種迷信的人,内心往往缺乏自信和安全感,才會把希望寄托在虛無的風水命理上。
陸燼一直在觀察淩寒的表情,心裡很得意,覺得喬意燃果然有點東西。
可沒想到,下一秒,淩寒擡眸,濕漉漉地看向陸燼。
“我可以戰勝命運,但我又覺得命運很有趣......”他的聲音低沉卻暗藏隐隐的激動,“有些時候也想順應一下。”
說着,他将手放到了陸燼的胸口,向前俯身。
“嗷——”
大叫驢奪門而出。
......
幾十米外。
喬意燃拽着何骁鑽進雨林時,後者的拖鞋早已跑丢,光腳踩在腐葉上發出黏膩聲響。
他突然注意到何骁的指尖在無意識地摳樹皮——這是典型的自我安撫動作。
何骁一直暗搓搓地看向喬意燃,眼神實在太過複雜,弄得喬意燃很不舒服。
"你在國家隊時,每天訓練多久?"喬意燃終于忍不住開口,軍靴揣走了一隻企圖爬上何骁腳踝的樹蛙。
何骁愣了一下,水珠順着睫毛滑落:"三個小時陸上訓練,六個小時水上......"
"那現在呢?"喬意燃用樹枝戳開擋路的毒藤,"每天花三個小時想怎麼讨别人喜歡?"
何骁的臉瞬間漲紅,像被戳破心事的孩子。
他突然蹲下抱住膝蓋:"我退役後試過當教練,可那些孩子說我隻會吼人......"
“然後呢?”喬意燃冷笑,“你來當藝人,又覺得自己沒法做藝人,所以認定自己的價值隻能用來讨好别人?”
何骁沒想到喬意燃忽然這麼嚴厲,快哭了。
彈幕義憤填膺:
「何骁好慘,世界級運動員為什麼要被喬意燃這種貨色罵啊!」
「喬意燃有必要這麼毒舌嗎?」
「我從五年前就開始粉何骁了,看着他一路走過來,我覺得喬說的有道理诶......」
「罵的好爽,我好愛。」
「?」
喬意燃開始反串白磷型人格——他知道何骁吃這一套。
“你有那麼多錢,那麼多粉絲,還那麼年輕,到底在害怕什麼?”喬意燃順手拿起一枝柳條,“當不了藝人就去開燒烤店,開不了燒烤店就去開澡堂,你大把青春值得浪費和試錯,不要想太多!”
“釋放你的能量!燃燒你的小肚腩!露出你的小腹肌!不要内耗,想到什麼就去做!”喬意燃“啪”的一下抽在何骁的翹臀上——
“就算什麼都做不了,你還可以做野人!”
“快去摘椰子!gogogogo!上樹!”
何骁捂着屁股蹿上椰子樹,邊摘邊哭:“謝謝哥!”
喬意燃扔掉樹枝,長舒一口氣。
可算是痛快了,最煩叽叽歪歪的年輕家夥了。
不曾想何骁瘋狂摘椰子的同時,還回頭喊道:“哥可以再抽重點嗎?我感覺靈魂升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