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燼冷漠："這是你代言的第一個項目。"

周知予盯着投影裡的"活體飼料添加劑"廣告腳本，美甲深深掐進掌心："我拒絕！"

陸燼将平闆電腦推過去，屏幕上是畜牧業APP的用戶畫像："看見沒？二三線城市家庭主婦占比67%，她們需要接地氣的偶像。"

周知予哀嚎："我不要，我是偶像！"

陸燼突然掏出執法記錄儀，播放去年演唱會視頻："假唱、劃水、摔話筒——這就是你的專業？"

周知予的臉漲得通紅："那是......"

"那是因為你根本不懂什麼叫專業，"陸燼突然逼近，靴子狠狠碾過他掉在地上的美甲，"我見過專業的偶像，專業的藝人，但你和他簡直大相徑庭。"

“你的唱、跳、演技，都沒有任何進步的可能了，”陸燼言之鑿鑿，但語氣溫和了一些，“你如果想要翻紅，需要新的人設，需要一個和之前完全不一樣的你，你明白嗎？”

周知予被這一番話震得愣在當場。

“比如，”他抓起桌上的牛奶瓶，單手捏爆瓶蓋，"從示範怎麼徒手擠奶開始。"

周知予盯着飛濺的牛奶，突然想起下午被牛追的狼狽模樣。

“還不願意？”陸燼又回到嚴肅的語氣，"現在，你有兩個選擇。要麼同意，要麼解約。"

"解約金 3.2 億。"陸燼調出銀行流水，"你拿得出來嗎？"

周知予看着屏幕上的零，想起自己買鑲鑽擠奶器花掉的八十萬。

“行......”周知予沒了嚣張氣焰，“陸總，聽你的。”

周知予在消沉的同時，陸燼捕捉到了身後的目光。

“陸總，适應得很快嘛。”

陸燼回頭，隻見喬意燃插着兜，笑着看着他。

“還行吧，”陸燼一秒變成了真正開心的神色，但又有點不好意思，“跟你學的。”

“我可沒當過老闆，”喬意燃眨眼，“對了，陸總，你剛剛說你看到過專業的藝人，那藝人是誰啊？”

“給你一拳，”陸燼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是我兒子。”

“去你大爺的。”喬意燃笑了一會兒，又恢複正常的神色，“你想讓他走助農的路線挺好的，但剛剛的直播已經讓他口碑到谷底了，你還得撈他一把。”

陸燼一頓：“是啊，我都忘了。怎麼撈？”

喬意燃轉過身擺擺手：“陸總自己想吧。”

......

當晚。

牛棚外的月光如水。

陸燼靠在棕榈樹幹上開椰子。

周知予還蹲在擠奶區，染黑的短發被汗水浸濕，指尖還殘剛剛不小心時沾的牛乳。

"周先生，"陸燼突然将手電筒照向擠奶設備，"你不是說任務還沒完成想要繼續嗎？怎麼不繼續？"

周知予盯着黑白花奶牛的□□，想起下午被牛踢飛的場景。

什麼他想繼續，都是被這位新老闆逼的。

陸燼說他剛剛表現太差，一定要他完成任務才能扳回口碑。

陸燼繼續悠悠開口："觀衆要看真實的擠奶過程。"

"我......"周知予的聲音帶着顫抖。

"需要我幫你嗎？"陸燼開始逼近。溫和的威脅。

周知予後退半步，後腰抵上冰冷的不鏽鋼設備。

當陸燼褲兜裡的軍刀劃到他眼前時，他突然注意到對方的手。

指節分明、寬大，略顯粗糙。

那是下午讓母牛溫順産奶的秘密。

"不用。"周知予深吸一口氣，模仿着陸燼教的手法。

當指尖觸碰到母牛的瞬間，溫熱的觸感讓他渾身一顫。

母牛突然回頭，濕潤的鼻息蹭過他手腕。

這其實是他生平第一次如此近距離接觸牲畜，不同于鎂光燈下的塑料玫瑰，帶着青草與晨露的氣息。

"放松。"陸燼的聲音突然柔和，"想象你在撫摸情人的手。"

周知予的臉漲得通紅。

他突然想起下午被牛舔手時，那種酥癢的觸感比任何高級按摩都舒服。

當牛乳開始穩定流出時，他發現自己的手不再顫抖。

"看到了嗎？" 陸燼将直播鏡頭轉向他，"這才是專業。"

彈幕突然刷屏：

「周知予的手好穩！」

「他居然真的會擠奶！」

「這樣正常多了，之前在幹嘛呢？！」

陸燼看着實時漲粉數據，悄悄關掉了腰間的電擊器。

雖然很不喜歡周知予，但他依舊要保護他的安全。

周知予染黑的短發在月光下泛着光澤，比任何時候都耀眼。

"周先生，"陸燼突然将奶瓶塞進他手裡，"去喂那頭小牛。"

周知予抱着三個月大的牛犢走向鏡頭時，美甲已經換成了陸氏牧業定制的牛仔手套。

牛犢溫熱的舌頭突然舔過他掌心，他下意識縮手。

彈幕卻瘋狂刷屏：

「周知予好溫柔！」

「路轉粉了！」

「果然人和動物是可以和諧相處的！」

陸燼站在幕後，看着周知予被牛犢拱得踉跄後退。

對方染黑的短發上沾着草屑，卻笑得像個孩子。

他突然想起去年在非洲草原，牧民與牲畜建立的那種原始羁絆。

"陸總，"楚鳴川突然從牛槽後探出，"這種跨物種互動和......"

"滾！"陸燼和周知予異口同聲。

......

午夜，牛棚裡傳來低低的哞叫。

周知予抱着小牛，靠在飼料堆上。

陸燼則在旁邊看各種報表。

對方戰術背心上的"陸氏牧業"徽章泛着微光，與他此刻眼中的光芒交相輝映。

"為什麼選擇我？"周知予突然開口。

陸燼将軍刀收入鞘中："我有的選嗎？"

周知予摸着染黑的短發，突然笑了："我以為你會說因為我便宜。"

陸燼也笑："周先生，你現在可是陸家牧業的搖錢樹。"

周知予望着對方寬厚的背影，突然想起昨夜直播結束後，陸燼默默替他處理被牛踩傷的腳踝。

他低頭看向指尖的繭，第一次覺得這種真實的疼痛比任何虛假的掌聲都珍貴。

他好像有點喜歡......這種生活了。

"陸燼，"他突然叫住對方，"明天我想試試給牛接生。"

陸燼轉身，面露驚恐："......這個倒是大可不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