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an低下頭，發現原本青紫的傷痕已經不見，皮膚完好無損，上手按了按，也完全感覺不到疼痛。

“謝謝。”心中的情緒好像打了個結，慌亂的想扯開，卻做不到，隻能幹幹到了聲謝。

Sally不知道Dean在想什麼，彎彎唇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

夜色更深了，濃墨被打翻般的鋪在天空。

兩人決定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再去查查看。

今天遇見的女人應該就是二号公路有鬼的罪魁禍首。

或者說，她就是二号公路的鬼。

“謝謝。”臨睡前，Dean躺在床上，看着天花闆，輕輕說。

“你已經謝過了。”Sally的聲音帶着疲憊，應該是體力耗盡的原因。

“謝謝你救了我。”

“你是說，救了你兩次？”

黑暗中傳來Dean的輕笑。

“算是。”

Sally側身，手墊在臉下，嘴角勾了勾。

“這就是我在你身邊的意義。”

Dean扭頭看她，隻能透過月色看見她的背影，心裡那種陌生的情緒又湧出了。

房間一時回歸安靜，但腦海裡一直有個聲音催促他，讓他問出來。

“為什麼？”Dean聲音很輕。

Sally已經快要熟睡，但她聽到了，輕輕皺眉，像是被打擾了好夢。

口中卻沒有猶豫。

“哪有那麼多為什麼。”她呢喃的說道。

“因為你是Dean。”

Dean使勁咬了下臉頰内側的軟肉。

哭鬧的孩子得到了夢寐以求的糖果。

-

第二天一早，兩人收拾了下東西，準備去拜訪第二位死者家屬。

早飯依舊是在快餐廳解決的，Dean嘴裡嚼着培根，手裡拿着三明治，吃得不亦樂乎。

Sally沒有像上次一樣隻點杯水，而是點了一份沙拉。

那種心慌的感覺任誰都不想經曆第二遍。

“你昨天是以什麼身份上門的？”戳了戳盤子裡的生菜葉，Sally擡眼問。

“我說…咳咳..我說我是記者，想了解一下有關二号公路附近發生的事情。”一時不察被食物嗆了一下，接過Sally遞來的水，猛灌了幾口，終于緩過勁來。

“噢。”

見她沒再說話，Dean專心于眼前美味多汁的三明治。

吃了一半，準備喝口水潤潤嗓子，擡頭便看到Sally撐着下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準确來說，是盯着他手中的三明治。

“幹嘛？”Dean喝了口水。

“這好吃嗎？”Sally的視線終于從三明治移走，和Dean對視。

淺紫的瞳孔裡映射出好奇和渴望。

“你想試試嗎？你可以…”

Dean看着對面的女孩附身過來，在自己手裡拿着的半個三明治上咬了一口，然後略微有點無語的說完了剩下的話。

“…再點一個。”

“很好吃。”Sally眼睛一亮，随即感覺唇邊沾了點東西，用手擦了幾下。

“這裡。”

看着Sally一頓操作卻沒什麼用，Dean無奈的伸手幫她抹掉。

“謝謝。”Sally道了聲謝，繼續低頭吃自己的沙拉。

Dean看着被咬了一口的三明治，悄悄搓了搓被她牙齒不小心碰到的拇指，然後繼續自己的早餐。

剩下的早餐在無聲中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