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話！我昨天吃了你拿的海鮮就不對勁，晚飯沒吃就趕回家了，然後就立刻開始嘔吐！不是你害的還能是誰？！”

“賀總。”塞壬目光灼灼，投向賀青帝，“你覺得呢？”

Alice怒道：“塞壬，你當我是你上級麼？”

塞壬攤手：“不是你内涵賀總保送我進公司麼，那讓賀總來裁定有何不可？”

賀青帝擡眸與塞壬對視，那雙依舊塗着濃深眼影的美眸與秦絲毫無相似。

秦絲的眼神溫和包容，像大海，像霧蒙蒙的陰天，水潤氤氲，而塞壬眼中則燃燒着熊熊烈火。

眉峰高挑，眸光淩冽，紅唇驕盛，那足以改變她相貌的妝容如同跟随她征戰的武器，勢要破開地獄的大門，将所有人都燒成灰。

他并未回應，當衆給HR打了個電話。

“把塞壬和桑德拉的人事檔案發到Alice郵箱。是，用董事長權限。任何問題我來負責。”

随後他将手機重重扣到桌面，轉而問阿芬：“是技術部哪個人提供的監控？”

阿芬語塞，望向Alice。

Alice其實也不知道阿芬私下賄賂技術人員改監控，隻以為證據确鑿，塞壬卻還狡辯，巴不得叫技術過來當場對質。

“是Richard。”

“艾——”阿芬慌忙想打斷，Alice卻根本不聽他的，立刻給Richard打了電話。

病曆被阿芬扔得到處都是，塞壬撿起來看，還差關鍵的一張，找了找，在辦公桌底下。

她走到桌前，跪下，鑽進桌子底去撿那張病曆，發尾打着卷垂落，她雙手撐地，仰頭道：“賀總，麻煩擡腳。”

噔噔蹬蹬……

賀青帝持續不斷敲擊椅子，沉默。

他不喜歡這樣的塞壬。

無論她是秦絲，是盲女，還是别人，他都不喜歡她跪在男人面前露出下位者求憐愛的神情。

塞壬望向他的那一刻眼神裡有露骨的獻媚，她也知道自己什麼角度能攻破男人的心理防線，無辜、乞憐、讨好，都是她的手段。

狗血劇，這就是狗血的劇情之一？讓女人遭受平白無故的造謠和騷擾、下跪勾引滿足部分受衆的惡趣味，最後還美其名曰是自由戀愛？

“賀總？”

塞壬見勾引無果，暗罵着放棄了，幹脆推開賀青底西服褲下的腳腕，将病曆抽出來拿好。

她前前後後翻了幾遍，挑眉，揚起病曆對阿芬等人說道：“阿芬，你的血液檢測結果明明表明非食物性中毒，而是肺感染性的藥物反應，怎麼有臉來反咬我一口？”

化驗單上有許多行數據，塞壬拿起筆勾出兩個圈，扔還到阿芬臉上。

自Alice打電話讓Richard過來後，阿芬便咬牙坐下不發一言，焦躁地抱頭，這下被病曆一摔人都懵了，兩眼一翻就咿呀叫着裝暈。

塞壬笑道：“别呀，我還等着自證清白給你看呢。”

桑德拉道：“塞壬你就少說兩句，他畢竟生病了。”

“哦，我又不是他媽，又不是他老婆，隻是被他陷害的無辜小女孩。”塞壬嘟嘴聳肩，“還是等他死了再通知我吧。”

“你！”桑德拉氣不過也不理她了。

塞壬退了兩步，抱胸靠在牆上，右腳勾起抵着牆，略低頭，擡眸睨視，獨自一人氣場卻勝過對面百倍。

人事終于發來了兩份檔案，Alice迫不及待打開，挑出面試的表格，大聲朗讀評分組成。

“桑德拉，面試官Z打分……H打分……A打分……”

這一刻桑德拉期盼已久，她極想知道賀青帝打了多少分。

當聽到三位面試官中賀青帝給她打分最高時，她忍不住喜上眉梢，含情脈脈地瞄了賀青帝一眼。

“塞壬，面試官Z打分……H打分……嗯？”Alice讀到一半卡殼了。

賀青帝道：“繼續念。”

Alice讪讪放下鼠标：“給塞壬打分最高的，是董秘？”

董秘給桑德拉的分數極低，給塞壬卻非常高，可見對她第一輪頭腦風暴表現極為滿意。

兩相對比來看，賀青帝不僅沒有偏袒塞壬，反而把桑德拉分數水平拉到跟塞壬一緻。

也就是說，如果不是賀青帝……

“桑德拉才是我保送進來的。”賀青帝平靜道，“按你們的簡單理解，塞壬憑的是真本事。”

“怎麼會這樣！”Alice脫口而出，“桑德拉的答案明明——”

賀青帝：“明明什麼？”

“賀總！我一定不會辜負你的期望，會好好努力工作！”

桑德拉站起來搶話，對賀青帝鞠了一躬，再擡首雙眼已盈滿淚花，感激到小聲啜泣。

有人敲門，Richard到了，塞壬替他開門後就回原位靠着。

她站太久了，很累，脖子也有些撐不住地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