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力。
辦公室有個L形沙發,被阿芬躺着霸占,桑德拉坐在邊邊,Alice坐短的,塞壬作為被審判者,從頭到尾都在罰站。
“賀總,Alice姐,喊我來……”
賀青帝沒理Richard,出門去拖了把椅子進來。
Richard一臉“怎麼敢勞駕”惶恐去接,賀青帝卻徑直把椅子推到塞壬那,說:“坐着說。”
“不用了。”她似還在記賀青帝踩病曆的“仇”,選擇轉臉不看他。
于是賀青帝将椅子咕噜推走,也往牆上靠去,說:“行,那一起罰站吧。”
塞壬:?
桑德拉暗掐手指。
Alice已先輸一城,就指望着Richard,便開門見山問道:“你把查監控的結果跟賀總也彙報一遍。”
“哦,Alice姐你不是讓我查昨天8樓茶水間早上的監控嘛,我把前後幾個小時的都拉着看了,沒什麼異常,咋了?”Richard撓頭,“有貴重物品被偷了嗎。”
賀青帝道:“去Alice電腦那兒,登錄你的權限,我要看原數據。”
Richard照做,調出監控,的确沒問題。
賀青帝卻重複道:“我要的是源數據,把log調出來。”
Richard點鼠标的手停住了,說:“啊,看那個?沒必要吧,咱們每天要生成10個T的log……”
那些複雜的代碼非專業人士根本看不懂,桑德拉更是一知半解,但她還是走過去說道:“我看看有沒有能幫忙的。”
Richard小聲解釋:“賀總想看監控日志,你盯着哈,如果出現這段話,就說明……”
字母跟天書一般嘩嘩滾過,桑德拉瞪大眼睛,努力想看明白,嘴裡逞強說看懂了:“嗯好,到這裡都是沒問題的。”
賀青帝道:“開投影,讓我也看看。”
塞壬這才轉過頭,看投影的同時,不可避免看到賀青帝的肩膀跟下颌線。
她睫毛扇動,不由自主伸手,低聲喊道:“賀……”
賀青帝愣了,猛地回頭:“阿秦?”
“赫塞。”塞壬眨巴眼,“賀總,你在公司的名字不是赫塞嗎,怎麼是阿青?”
賀青帝這才反應過來是他聽錯了。
塞壬就是阿秦,聲音當然一模一樣,隻不過塞壬說話尾音總是上揚的,或嬌媚或高傲,聽感和阿秦相去甚遠,但隻要她喃喃低語,瞬間就如同阿秦回到現實中來。
“是赫塞。”賀青帝說。
“我很喜歡這個名字,你喜歡我的名字嗎?”
賀青帝:……
塞壬又追問:“喜歡?不喜歡?”
……
賀青帝錯開臉,對Richard道:“停。”
Richard已汗如雨下。
怎麼就這麼正好,停到他修改錄像的那段日志了。
一看賀青帝那表情,就知道大難臨頭,Richard抖着鼠标在認錯和死扛之間猶豫,他看了眼屏幕——
哎,等下,日志怎麼變了。
他眼花了嗎?怎麼他篡改過源數據的痕迹被修複了?
這不可能做到!沒有人有這樣的權限。
現在看來,沒有證據表明錄像被篡改過了,可是他親手替換的錄像他能不知道?這怎麼可能。
太詭異了。
他忍不住瞟沙發上躺着裝死的阿芬——這不是個明智的選擇,但他控制不住——就這一眼,卻讓阿芬誤以為他收了錢不辦事,監控還在。
阿芬徹底不演了,跳起來指着塞壬吼道:“賤人!都是你這個賤人!是你主動勾引我的!你專門來那麼早,辦公室就我們兩個,這不是故意的是什麼?!我不過是一時昏了頭,才會上你這個賤人的當!你就是蓄謀要害我!”
他越說越激動,把自己都給說服了,唾沫星子亂飛。
Richard呆愣愣地聽着他自爆,人快麻了。
阿芬逼近塞壬,手指頭快戳到她的鼻子底下:“你說過你還要勾引别人!哈!别說你忘了!”
塞壬抱臂冷笑道:“我還要勾引誰?我怎麼不知道?”
“你,你——”阿芬靈光一閃,指尖晃向她身邊的賀青帝,“賀總!你也要提防這個賤人!她說了要勾引你,她就喜歡破壞人家家庭,勾引有婦之夫,簡直蛇蠍心腸!”
賀青帝微微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