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
鎖頭轉動的聲音在黑暗又寂靜的環境中格外明顯,貝才婕離門邊最近,她反應很快,連忙轉動門把手。
齊英逸有點緊張的問道:“怎麼樣?”
貝才婕搖搖頭:“被鎖了。”
賀信然恢複了幾分,他笑容溫和又靠譜,就像站在那兒就會令人安心的鄰家哥哥:“看來導演是想要我們探索這條暗道了。”
他站在壁爐前,打算身先士卒挽回點形象:“那我第一個吧,有危險我還可以保護你們。”
他說完就打算先下去探探情況。
“等等,”江迢終于拆下畫框,“這裡面還有一個密碼箱!”
賀信然牙都要咬碎了,他甚至懷疑江迢是不是為了故意和他作對,要不然為什麼每次都要在他說完後才提出相反的意見?
“我看看。”
幾人聚集過去,頭擠着頭。
那是一個鑲在牆裡的保險櫃,弄肯定是弄不出來的,想要打開隻能靠密碼。
“密碼可能是數字也有可能是字母。”
“書桌上有一本電話簿,裡面有很多人名和電話。”
“書架上的書有沒有可能有線索?。”
“還有那個不走的複古擺鐘,十一點五十五,這個時間會不會有什麼含義?”
“我的天,那個鐘開始轉了!”
就在大家激烈讨論的時候,在無人在意的角落,賀信然默默将伸出去一半的腳收了回來。他現在讨厭江迢的心情已經達到巅峰,偏偏這是直播,當着鏡頭的面他還什麼都做不了!
“嗒——嗒——嗒——”
擺鐘的擺動聲就像敲擊在大家心頭上的鼓點,給本就恐怖的氛圍添加上了幾分緊迫。
齊英逸看見秒針不停的靠近‘12’,咽了咽口水,“你們說這會不會是什麼東西的倒計時?”
幾人心頭一緊,還沒來得及說話,一聲尖銳的電鋸聲在頭頂上方響起。随着秒鐘達到‘12’,天花闆被破開一個洞,一個穿着紅衣服的女鬼倒吊而下,她的臉和《哭泣的女人》一樣,面容扭曲,五官錯誤,一個眼睛是反的,一個眼睛是豎着的。
她用木制的枷鎖扣住齊英逸,不斷将他前拉,要和他臉貼着臉。
“啊啊啊——媽媽——”齊英逸眼淚都飙出來了,他拼命掙紮,死死抓住離他最近的駱星文仿佛抓着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哈哈哈哈哈哈。】
【為什麼啊!本來還挺恐怖的,逸仔那一句“媽媽”直接把我眼淚都給笑出來了。】
【哈哈哈哈逸仔、逸仔他已經給女鬼跪下了。】
【哈哈哈哈他跪的不是女鬼而是駱星文吧。】
彈幕笑聲成群,房間卻是裡一片慌亂。駱星文被齊英逸抱着大腿,想拉他也使不上力。擺鐘還在一分一秒地轉動,誰也不知道三根指針同時歸到12點會發生什麼。
貝才婕也急得滿頭大汗,她将桌上的電話簿拿到保險箱前随便輸入了一個後才發現:“隻有五次機會,還不能随便亂試!”
緊張讓江迢短暫克服了恐懼,他看着一直要和齊英逸貼臉的女鬼,總感覺這個畫面似曾相識。
“英逸!”江迢突然福至心靈,“我覺得她是想要你看她的臉!”
齊英逸已經将頭完全埋進自己的膝蓋和駱星文的鞋之間了,他聽見江迢的話,全身心都是拒絕的:“嗚嗚嗚,為什麼,為什麼要看臉,我不行我不行的!”
江迢蹲在齊英逸身邊,循循善誘:“男人怎麼能說不行呢?”
齊英逸哭得很是凄慘:“嗚嗚嗚嗚臣妾做不到——”
【哈哈哈哈哈哈能屈能伸,麻麻很放心。】
【哈哈哈哈男人不可以說不行,但是我可以不是男人。】
【哈哈哈哈哈江迢的表情仿佛有千言萬語想要說,但又仿佛什麼都不想說。】
好吧,知道這邊勸不了,江迢便打起了另一邊的主意。他輕輕拍了拍女鬼,語氣活潑又溫柔:“你要不别抓他了,他不行,你抓我吧。”
女鬼從上倒掉,烏黑的長發嚴嚴實實地遮住了她的側臉,隻有從齊英逸那個角度能看清楚女鬼的面容。
江迢見女鬼不說話,繼續哄情人似的打着商量:“你不抓我也行,我就想看看你的臉。”
女鬼:“......”
【哈哈哈哈哈哈這是在幹什麼啊!為什麼突然進入了《人鬼情未了》!】
【媽耶,一句話竟然讓我給聽心動了!為什麼!為什麼啊!為什麼你在綜藝裡都能有這樣的表現,而在劇裡演個一往情深都能讓看得人腳趾摳地?!】
【哈哈哈男人的嘴騙人的鬼,嘴上有商有量,手上已經開始幫人轉繩索了!】
女鬼感受到江迢的動靜,繩索“噌”地一下往回收。
江迢一把抓住女鬼,“深情款款”:“來都來了!多呆一會兒再走啊!”
“.........”
哀怨又空洞的聲音在房間裡暗置的音響中響起,聲還是那個聲,但内容卻不再是哭聲和尖叫。
“強扭的瓜不甜,我們人鬼殊途,放棄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
【如果江迢的記憶力沒有出現問題,他應該可以回想起這句話正是十幾分鐘前女鬼想讓他看她時他對女鬼說的話。】
【哈哈哈哈哈哈哈江迢:這萬惡的回旋镖,小醜竟然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