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那我給你講吧,”米迪非常願意給慕羽聆普及基礎知識,說:"沈哥養了隻豹貓,那隻豹貓有個習慣,看到喜歡的東西,就會咬破那個東西,留下印記,标志這件東西屬于它,有人就說豹貓是學主人。"
“當時有好多版本,說沈哥也喜歡在自己的東西上留下一個重瓣百合的标志,所以,慕羽聆,沈哥有沒有...”
慕羽聆越聽,越心驚,大聲說:“沒有!”
他的手撫上胸口,呼吸有些亂,豹貓喜歡咬東西,沈應闌喜歡做标記。
獵物是他。
米迪一副果真如此的模樣點點頭:“我就說是傳言嗎,對了,你還沒說完呢,沈哥給了你什麼?”
慕羽聆打個了嗝,"給了我一個警告,讓我好好跟着塞西爾老師學習,不然就收拾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米迪又問了些别的,問他為什麼去做了沈應闌的舞伴還不告訴他,話裡話外甚至有些想做慕羽聆的戀愛軍師,沈應闌不是善茬,他想要為慕羽聆這個朋友把把關,當然這隻是一個借口,沒有人敢對沈應闌出言不遜,也沒有人敢對沈應闌的情感生活指手畫腳,就算有,也都是在千譚上聊幾句,要真敢插手,早就死不知道幾百回了。
但慕羽聆有心事,對米迪步步深入的詢問有些慌,米迪越問,慕羽聆的心就越亂,盤裡的牛腩還沒吃完,就想要離開,米迪以為慕羽聆是身體不舒服,想要送他回去,被慕羽聆阻攔住了,隻留了一句:我要好好想想。就離開了,米迪點點頭,他知道慕羽聆需要一段時間的獨處,便沒有再多說話。
回到房間的慕羽聆沒有像往常一樣洗澡,休息,而是背靠在門後,哆嗦着手将挂在脖子上的黑色戒指拿出來,仔細看内圈,看那個小小的圖案,卷曲的花瓣,和慕羽聆見過的重瓣百合重合,米迪說的沒錯,沈應闌确實有标記獵物的愛好。
所以和甯甯初次遇見的那個夜晚,脖頸處的尖銳疼痛不是錯覺,是甯甯在咬他,難怪沈應闌說甯甯很喜歡他,寵物和主人,果真是相像。
慕羽聆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甯甯沒有真的咬破他的皮膚。
所以他現在和沈應闌是什麼關系,大哥和跟班?
這樣的事情屢次發生在慕羽聆眼前,他無法再視而不見了。
初次相見的驚鴻一瞥,舞會上的翩翩而舞,路燈下的小心翼翼,梧桐園的傾心引薦,甚至,在湖邊莊園差點被關起來的驚恐,這一切複雜的經曆,交織成沈應闌和慕羽聆共同的,私有的記憶。
沈應闌一直在小心的靠近他,而他,習慣了裝傻和忽視,這對沈應闌來說很不公平。
可這裡隻是一本書,慕羽聆一定要走的,沈應闌是這本小說的主角,隻是一團數據......他該怎麼辦......
這本書,是有官方cp的,他算什麼?
慕羽聆抱着頭,呼吸急促,眼睛幹澀......過了很久,慕羽聆站起身,如行屍走肉般,晃到浴室,熱水順着他的頭發流到胸口,小腿,流到地上,水流進下水道,他想清楚了,他們的關系,應該明朗些,管他是什麼小說,他來了這裡,一切都是真實的。
這個世界是假的,但慕羽聆,你在這裡的經曆,遇到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099,在嗎?”
沒人回應,慕羽聆想起來,099說要去總部做些什麼,一時半會回不來了,等他回來,再問問這件事怎麼辦吧,慕羽聆向來對自己的情感生活不甚在意,若被099知道自己對一個紙片人有了不一樣的感情,會被它嘲笑也不一定。
嘲笑就嘲笑吧,感情這杯酒,誰喝誰迷糊。
坐在書桌前,左側是陽台,窗台上擺着一個小小花盆,上面的仙人球和上次澆水時沒什麼太大區别,原來,沈應闌這麼早就想讓他搬去湖邊莊園住了嗎?
聖斯冠的胸針是非常重要的标志,它一定有其他的用處,慕羽聆打開手機,點開千譚私信,問米迪關于胸針的事情
米迪:誇人胸針好看?你誇誰了?沈哥嗎?
米迪:誇人胸針好看的意思就是你想和他發展一段感情,是誰啊?
米迪:有人誇你胸針好看啦?
慕羽聆放下手機,果不其然,米迪的回複印證這一事實。
那天的沈應闌沒有在炫富,隻是在悄悄的說:我很好,你看看我好嘛?
慕羽聆歎了口氣,也許沈應闌很早就喜歡他了,不過姜景煥才是他未來的官配,慕羽聆一個外來者,又算什麼呢?
......
既明嶼,沈家主家的位置,四面環水的島嶼,進入的唯一方式是空行,曾有人跳傘從半空中看到這片美麗的島嶼,想要降落在此地,卻差點被沈家的保镖在半空中射殺。
呼嘯的風籠罩着海面,翻湧起令人膽寒的黑色巨浪,島嶼上嶙峋的礁石,在這狂暴的夜色中,宛如沉默的衛士,卻又顯得如此渺小而脆弱,黑色的浪濤帶着排山倒海之勢,重重地拍打在礁石上,激起無數黑色的水花,像是黑色的血液在空中飛濺。
龐大的建築像海中屹立的古堡,黑壓壓的人群圍攻了這裡,一身黑色風衣的沈應闌面無表情,腰上别着槍,黑色的腿環緊緊貼合在他的大腿上,藏着趁手的匕首和短刀,不過形式比他想的要好,一直到現在,都沒有遇到需要拔刀的情況。
真是順利,沈應闌挑起笑,看着主位上同樣黑色風衣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