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景煥往慕羽聆身後墊了個枕頭,可以讓他靠着舒服點,慕羽聆驚訝他的細心。
做好之後,姜景煥坐在慕羽聆的右手邊,說:“千譚說你這完全是無妄之災,還有人在揣測你是不是在沒人知道的情況下,又惹了喻檀,不然喻檀不會給出追殺令。”
“還真沒有,我覺得這更像一種預謀。”
“什麼?”姜景煥皺眉。
"他們是想看我跪下求他們的樣子,會讓他們心裡得到一種滿足感。"
“聽起來好賤。”
“确實很賤。”
坐在慕羽聆左手邊的是米迪,他比了個噓的手勢,警告說:“你們這話可别被沈哥和喻哥,還有他們的追随者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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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薔薇莊園,一道刺耳的器物破碎聲響起,撕裂了這表面的和平。
沈應闌摔了一個杯子,剛好和上次摔的是一對。
“好,好,入學三天就退學,朝誰甩臉色呢。”沈應闌滿臉愠色,沒人知道他看到鄭舒發來的文件時有多生氣。
"看起來他沒有向你求助的想法,"半靠在沙發上劃着平闆的喻檀輕飄飄來了一句,“他似乎并不喜歡你。”
沈應闌頓了一下,随後惡狠狠道:“我管他喜不喜歡,我想要的,就沒有得不到的。”他咬牙切齒,恨不得現在就見到那個不識好歹的特招生。
“鄭舒,讓人把他給我好好的請過來,我到要問問他到底要幹什麼?”
鄭舒也坐在沙發上,他搖了搖頭,"不太行啊,應闌,他現在在校醫院,昨晚被人打了,傷的很重。"
“被打傷了?難怪要退學了,”喻檀擡起頭,“學業和小命相比,還是命更重要呢。”
“那他現在身邊有誰陪着?”
鄭舒在筆記本電腦上調出信息,"有一個特招生,叫姜景煥,就是那天站在慕羽聆身邊那個,還有個是羅斯家的小兒子,米迪·羅斯。"
“有紫色胸針在關心你的人,可别被他捷足先登了呢。”
沈應闌閉口不言,開始穿衣服,天藍色外套搭在手臂上,就開始往外走。
喻檀挑眉:“要去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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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醫院
慕羽聆搖搖頭,他仔細思考過自己存在的意義,卻發現自己根本沒有什麼把柄是可被沈應闌拿捏的,沒有系統的存在,他隻能算是誤入這個世界的野魂,“我無父無母,沒有家産,隻有一條孤零零的靈魂,與其讓我這條命給他們踩着玩,還不如自己主動離開。”
除了那個戒指。
“就算我沒辦法找工作,我可以在街頭擺攤賣點好吃的,emmm,或許攤子都擺不起來,就會被砸爛,那我還能去景區,随便支一塊布,做街頭畫者,活下來不難的,活的好才難,别為我擔心,我可以走的遠遠的,走到他們勢力達不到的地方,一個人生活,我很喜歡一個人生活,最好還能有隻貓。”
米迪和姜景煥看着慕羽聆憧憬的樣子,對視了一眼,兩人從對方眼裡看出了擔憂,懷疑慕羽聆是被打到了腦袋而不是肚子。
想到未來的生活,慕羽聆有些開心,他臉上洋溢着笑,問:“陵爍怎麼樣?聽說那裡有很多花,尤其是陵爍的馥都,很美的花城,那裡肯定有重瓣百合,我就在那裡定居,養幾株重瓣百合,如果可以的話,我會每天帶着我的貓去花園,最好有重瓣百合花海,不過貓貓不能碰百合......”
“你喜歡的花?”
“對啊,很好看,我找出來給你們看,重瓣百合很好看的,還有在空中炸開,像重瓣百合的煙花,好美。”說着,慕羽聆就開始在手機上搜索圖片。
“到時候啊,我就早上畫畫賺錢,晚上睡橋洞,攢夠錢,就買一幢小小的房子,四五十平就足夠了,然後再去領養一隻貓,希望我的貓不會嫌棄我蝸居......”
“姜景煥,米迪,到時候你們要記得來看望我,我給你們畫肖像。”
“油畫肖像?”米迪問。
“對啊,雖然我擅長的是風景畫,但畫人我也很在行的,羽聆出品,必是精品!”
“......好。”
敲門聲響起,咚咚咚的,聽起來不像溫柔的護士或醫生。
聽到敲門聲的一瞬間,米迪和姜景煥後背一冷,以為是找麻煩的人追到校醫院來了,慕羽聆心平氣和,臉上還帶着和二人聊天時的微笑。
但很明顯敲門的人沒什麼耐心,米迪還沒說請進,那人就已經推開了房門,大步走了進來,随之而來的是一股淡淡的薔薇花香氣。
即便味道很淡,但薔薇花的香氣實在是霸道,一瞬間就侵占了整個病房。
沈應闌進來就看到這一幕,蒼白脆弱的少年穿着病号服,手背上貼着膠帶,半靠在床頭,微笑着和身邊兩個男生說話。
少年漂亮又脆弱,幹淨的讓人有種淩虐欲。
沈應闌看了眼米迪,米迪會意,便拉着姜景煥離開,走之前,米迪還不忘用眼神警示慕羽聆,警告他不要惹沈應闌,該低頭低頭。
但慕羽聆完全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