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多日再次見到齊雨時隻感覺她憔悴了不少,秦美兮心疼得緊,但是又不敢表現出來。
齊雨并沒有很驚訝,因為當蔣菊聯系上朱勇後就講這件事告訴給了她。所以見面後雙方就很有默契地打起了招呼,随後客客氣氣地坐下就聊了起來。
好在都在社會上摸爬滾打過的,早就褪去了稚嫩,所以表現起來遊刃有餘。過了大約一刻鐘,顧臨才開口對着李望娣說道:“我們這次來隻是随便走走,看看有沒有需要幫助改進的地方,所以不用太緊張您去忙您的就行。”
這一聽就是再下逐客令。李望娣惡狠狠地看了齊雨一眼,顯然是不願意離開。好在蔣菊趁這個機會立馬拉住了她:“年輕人在這聊聊天,我們在這摻和着他們難免不自在。”話音剛落就硬是将她拖走了。
這下倒是給了幾人說話的空間。
秦美兮着急忙慌地向她詢問情況,齊雨這才說道:“事情發生的比較突然,原本以為很快就能回來所以當時就沒交代太多。”
邢玉連忙問道:“她們是把你關起來了?”
齊雨低着頭強忍着情緒說道:“我隻能留下,這是我欠下的債。”
這話讓人摸不着頭腦,邢玉趕緊追問道:“什麼意思啊你說明白點。”
在秦美兮的眼裡齊雨一直都是獨立堅強的,很少見到她如此脆弱無助的模樣。而且眼下狀況似乎比她想象中還要複雜許多,原本打算找個借口将人先帶出去,但是沒有想到是齊雨自己不願意走。
雖然不想刺激齊雨,但是眼下解決問題才是關鍵。秦美兮半蹲在她的面前極力安撫着:“到底是發生什麼,有事情我們都可以一起解決的。”
“我想要帶莺莺去上雲,本來說好了隻要給錢就能配合辦相關手續。我來之後莺莺突然生病了,結果讓我們在這裡過完年再走。我想報平安,但村裡原本信号就很差,後來他們見我總是拿着手機,索性直接收走了。”
齊雨情緒有些激動,說話時自然條理不清,但是基本上也能聽個明白。秦美兮又問了句:“莺莺是誰?”
“我外甥女。"
這時,門突然被推開了。除了蔣菊和李望娣之外,還有這裡的村長陳右。他的頭發已經有些花白,看着比在座的都要年長些,但是精氣神卻很好。
突然的打斷讓齊雨沒能将事情說完,但如今騎虎難下也确實無法繼續下去。見其他人進來了,齊雨立馬調整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可李望娣也是個眼尖的,見情況有些不對立馬将人拉了進去。嘴裡還念着:“你丫要是敢胡說八道看我們怎麼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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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右作為村長知道縣城派人視察自然是要親自招待,所以便帶着他們在村裡四處走着。一般村裡的人清早都會勞作但這裡的人看着都很悠閑,最多就是幹些家裡的活計。
陳友皮笑肉不笑看着城府就很深,因為害怕露出什麼馬腳,所以便讓顧臨來應付他。兩人看似是在閑聊,但陳右總是不經意間的在試探,也不知道是懷疑他們的身份,還是隻是想知到視察的目的,但是無論怎樣顧臨都可以輕松應對。
他說話間的從容自然,一時間真讓秦美兮和邢玉相信了自己的身份。
前有人沖鋒陷陣,後就有小兵竊竊私語。
秦美兮:“顧臨怎麼會對村裡的情況這麼了解?”
邢玉:“昨天我們兩花了大價錢才,從店家嘴裡套出點有用的信息。為了讓今天更加順利,連夜我們又找認識的朋友了解了這裡的情況。所以放心吧,顧臨應該都能應付。”
話雖如此但還是需要速戰速決,等過幾天真正視察的人到了那就尴尬了。
秦美兮:“按照齊雨剛剛所說,當務之急我們應該要先找到莺莺。”
從她話中所說,莺莺是被以生病為由強行留在了這裡。但是看她們對齊雨的态度,這是恐怕沒有那麼簡單。
邢玉:“之前都沒聽她說過還有個外甥女。”
秦美兮苦笑道:“别說你了,我都不知道。"
邢玉:“不是吧,那有外甥女的話她豈不是還有個親姐姐?”
秦美兮:“那确實有,不過,很早前就去世了。“
她還記得那個冬天,是她們考進大學的第一年。天很冷,齊雨接到電話時魂都丢了,秦美兮擔心還特意将她送去了車站。
過了沒幾天人就回來了,隻是問她什麼都不肯多說隻是不停躲在被子裡哭。久而久之,她們便默認這是一條傷疤,誰都不會去主動揭露。
這下子邢玉感覺腦海裡嗡嗡一片,“按照這個時間點推斷,莺莺應該也有十來歲吧。以前齊雨怎麼沒想着把她帶回去,偏偏是現在?”
齊雨的姐姐很早外出打工為的就是供她讀書,好徹底脫離這裡。依照齊雨的性格如果知道外甥女在這裡受苦,一定不會坐視不管的。那唯一的可能就是她也不知道這外甥女的存在。
秦美兮突然想到些關鍵信息,警惕地看了眼周圍後才說道:“方才不是說莺莺生病了嘛,還是先找到孩子最為要緊。”
邢玉聽後覺得她說得很有道理,十分認可地點了點頭,随後問了句:“要怎麼找?”
“去病人應該去的地方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