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南玉指着地上的一灘粉末,用手沾起一點聞了聞,“這裡有迷藥!”
“迷藥?”謝到源看向地上的粉末。
“不過,昨日她服了我的解毒丸,按理說,這種檔次的迷藥對她來說根本不會起作用,況且她……”宗南玉擡頭看向面色冰冷的謝到源,啧了一聲,“看來這小白鼠的妖力不容小觑啊!”
“啊?那我小師妹她、她、她不會有事吧!她還年輕啊!”顧蘅一把扔下劍,捧起地上的迷藥,“小師妹,師兄會為你報仇的!我此生與老鼠勢不兩立!!!”
“閉嘴!”孟懷姜踢了他一腳,揉了揉耳朵,“聒噪!”
謝到源冷着臉,幽幽道:“你的意思是說,她是故意的?”
“故意?”顧蘅瞪大眼睛,眼見還要張口叫嚷,宗南玉将他一把撈起捂住他的嘴,“你剛剛與那小鼠妖交手,它除了會噴個白霧,還會什麼!”
“對哦,它隻會躲!”顧蘅一拍腦袋,“那小師妹她跟它去幹嘛啊?”
宗南玉聳了聳肩。
謝到源眉宇間一片陰鸷:姜念水,你可是真真的不愛聽話啊!
“去找她。”
他丢下一句話,便向前走去。
“救救我!”
身後忽然傳來一女子的呼喊聲。
隻見那女子身着紫色紗裙,渾身狼狽,一瘸一拐地朝四人走來。
謝到源皺了皺眉。
那女子額角有一縷尚未凝固的鮮血,但她卻毫不在意,追上四人後急急開口:“各位莫不是要去找那鼠妖?”
見四人并未回話,她又繼續道:“那鼠妖喜食妙齡女子,甚是殘忍,我、我的朋友便是死于它手,我也好不容易才逃出來。諸位還是莫要去尋它了!”
顧蘅朝她拱了拱拳,“多謝姑娘好意,隻不過,我們還是要去的。”
眼見衆人又要走,紫衣女子緊緊揪住顧蘅的衣袖,眼角流下一滴淚珠,“公子,救救我,求你救救我!”
話音剛落,她便摔倒在地,嘴角流出一絲黑血。
顧蘅吓得向後一躲,連忙擺手,“不是我不是我,我什麼都沒幹!”
女子虛弱地趴在地上,喘着粗氣,“我被那鼠妖打傷,怕是命不久矣。諸位行行好,能否将我送回家中,我失蹤了這麼久,怕是家裡人很是擔心。”
“打傷?”宗南玉挑了挑眉,“我倒是會些醫術,姑娘若是不介意,讓我看看你的傷勢可否有救?”
就在他的手要探到女子的手腕時,她向後一倒,“咳咳咳,多謝公子,我…我自知已活不長,就不勞公子費心了。”
宗南玉扯了扯嘴角,似是有些失落,歎了口氣,“罷了,那我們就先走了,姑娘既已活不長,便就在這等死吧!”
“站住!”
顧蘅反手一劍砍去,斬下女子半縷細發。
“怎麼,不裝了?”
他鄙夷地看着面前好端端站着的女子,狠狠地抖了抖剛剛她扯過的袖子。
女子冷哼一聲,“本就是陪你們玩玩罷了,既然你們不識擡舉,那就拿命來吧!”
林間霎時卷起陰風,女子半浮在空中,勾唇一笑,身後卷起一地落葉。
衆人看着眼前一幕,皆是一震。
“什麼妖?你不就是隻妖嗎?”
“不一樣!我可是好妖!她,她可是隻千年大妖,可怕得緊!你回去就死定了!”
像是要迎合它的話,小白鼠刻意抖了抖身子,“那可是隻修煉千年的大虺!”
“虺?”
小白鼠點了點頭,百年前,妖族與人族結界開了道裂縫,它因貪玩不小心跌入裂縫,來了這山林裡。
它本生活在這林間數百年,生活安逸,甚是開心。
但有一日,林中來了一個男人,他并不像是普通趕路的人,而是拿了個法器像是在找什麼似的。
沒過幾日,他便将那千年大虺帶來了。
那大妖長得奇醜無比,見它第一面居然還嫌棄它醜!
明明是因為它歲數小,還尚未化得人形!
俗話說得好,一山不容二虎,這一林也不容二妖。
那大妖幾招便把它打出林子,于是它便尋了個角落偷偷觀察,待有一日奪回林子、重振為王!
可漸漸地,它發現了大妖的一個秘密。
那大虺許是知道自己長得醜,每每路過面容姣好的女子,它都會将那女子騙到洞穴裡殘忍殺害,扒了人家的皮,穿到自己身上。
于是,它便每次吐出白霧使過路女子迷路,那些人見此情形,紛紛被吓得速速原路返回離開林子。
隻不過用的次數多了,那大虺也發現了,将它又是狠狠地打了一頓,幸虧它會吐白霧,迷了那大妖的眼,才勉強撿回一命。
“所以,我可是冒着被打死的危險才救得你,你可不許再回去送死啦!”
小白鼠雙臂張開,攔住姜念水的去路。
“可,那邊還有我的朋友,她也是女子。”
小白鼠撓了撓下巴,語氣慢慢弱下來:“我…我也想救她,可是她在裡面坐着,我夠不到。”它向後看去,搖了搖頭,“現在回去想來也是遲了,你那些朋友那麼厲害,應該會救她的,剛剛他打我的時候可神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