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從甯愣住，半晌後才回過味來，“我那招沒成？”

不光沒成，還被逮個現行。

蘇與秣發完消息，随手将手機扣到腿上，平靜道，“事實證明，你隻适合念稿子，不太适合動腦子。”

雖然聽這口氣明白是失敗了，但沈從甯還是覺得冤枉，不滿道，“那不是你自己點頭的？怪我？”

蘇與秣聞言，頓了頓，扶了扶額，“嗯，說的對，我也是蠢了。”

沈從甯有點驚訝，“少見啊，頭一回聽你這麼擠兌自己。”

蘇與秣掃了她一眼，沒搭腔。

見狀，沈從甯似是想起什麼，再問了句，“這次電影發布會和路演你也不打算去？”

蘇與秣長話短說，“文導去了就夠。”

沈從甯啧了下，“整個導演圈也就你這獨一份了，輕易不露面。”

“我露面做什麼？”蘇與秣淡淡道，“說些創作理念、拍攝困難、拍後感想的廢話，有什麼意思？聽不膩？”

沈從甯樂了，“還能膩到你臉上？不過就是露個臉而已，能少條胳膊少條腿？”

蘇與秣直言，“但我不喜歡，還嫌煩。”

上次頒獎禮就很煩了。

“行吧，您随性。”沈從甯見此覺得沒希望了，“不過關于這一點，你還真該跟亓總學着點。”

蘇與秣一頓，沒什麼好氣地瞧他，“他有什麼值得我學的？”

學他沒皮沒臉嗎？

沈從甯沒注意她的抵觸，繼續唠着，“至少你老公公開采訪沒問題啊，帶着标準笑臉。”

蘇與秣擡了擡眉，“所以我就一張臭臉？你喜歡看他笑怎麼不敢采？”

沈從甯被噎住，“一碼歸一碼，笑多了吧就用力過猛了。之前有人跟我閑聊，說有次合作方的局，對方誤以為亓總笑臉迎人就好說話，結果他笑着把合同簽了又當面燒了，還斷了人家所有後路。啧啧，亓總這手段夠狂夠陰。”

蘇與秣挑眼看她，輕哂，“那你覺得他會好好說話？”

“……”

看她的表情，蘇與秣也明白了，不太可能會正經回答，那浪蕩少爺怎麼可能是說人話的性子？

-

時興離醫院的路程并不短，但避開了擁堵時段，車行不過半小時就到了。

沈從甯駕車刷卡掃過，進入地下停車場，車身輕緩地轉過彎，停在靠近診樓入口的車位，兩人鎖好車一起往電梯方向走去。

内裡人來人往的病人或家屬進入，交談聲與低語摻雜一片。

蘇與秣微微側身站定，低頭瞥了一眼手表，又望向液晶屏上跳動的樓層号，幾秒後，電梯門伴随清脆的“叮”聲緩緩開啟。

她擡腳，與沈從甯一同向右轉去。

值班護士遠遠瞥見來人，一邊低頭翻記錄本，一邊笑着招呼，“沈小姐，又來看沈醫生啊？”

沈從甯笑着接話，“不算是，今天陪朋友來的。”

護士一邊點頭應聲，一邊目光轉向旁邊站着的女人。

蘇與秣來醫院的次數不多，每次都是直奔診室，幾乎與護士站的人沒什麼交集，所以護士對她沒什麼印象，這次卻将那冷豔的容顔看得清清楚楚，短瞬間驚豔後，她挂上職業微笑，“兩位直接去診室吧，沈醫生就在裡面。”

“謝謝。”

蘇與秣輕聲道謝，拉着人走過護士站。

而身後那位護士重新低下頭忙碌起來，卻又莫名地停頓，擡頭望着蘇與秣逐漸遠去的背影，眉心輕皺了一下。

身後不遠，另一個小護士從洗手間回護士站，見同事正若有所思地盯向診室方向，不由問道，“琪姐，怎麼了？”

琪姐搖了搖頭，“沒事，剛才有位小姐應該是來就醫的，一瞬間和某個明星有點像。”

“明星？”小護士眼睛亮了亮，湊近幾步，“哪個明星來了？”

“不是來了明星。”琪姐擺擺手，“我是說和一個明星有點像，瞧着神似。”

小護士眨眨眼，“哪個明星？”

琪姐想了想，“好多年前的，那會兒挺火的一個演員，叫藍心。”

“藍心？”小護士皺眉，“哪個？”

琪姐啧聲頓了頓，又想起這姑娘年紀不大，聽過那名字的可能性不大。

“二十多年前的演員了，那個時候挺紅，正紅的時候退圈了，唉，可惜了。”

“嗯？琪姐您是她粉絲啊？”

“也不是，就是覺得人可惜。”

“啊？”

“退圈後好多年沒出現，差不多八九年前吧有個新聞，不知怎麼人想不開自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