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正做了個動作讓大家噤聲後,才沉聲問道:“第一個發現山寶不見的人可在此處?”
“不在,那人是李四家媳婦兒,這會兒還在家裡呢。不過那天他們給這丫頭的行刑時,我有她說過事情是如何的。”
“那你來跟我說說。”
那人一聽狗腿上前,跟裡正詳細講了一遍,裡正邊聽邊點頭,聽到最後,大聲斥責道:“也就是說,那人沒看見這丫頭偷山寶的過程,隻是看見她行為鬼祟,還說不清楚怎麼回事,見山寶不見了,就直接将人給綁了行刑?”
“我剛才說的不是這個意思,我說的是她将山寶給偷了,才被抓住行刑的啊。”那人一聽裡正指責,人都慌了,他方才說的不是這樣啊。
“對啊,他剛才說的不是這麼一回事啊。”人群有人質疑道。
“他剛才說的就是天色很黑,沒看清具體過程,但是東西确實不見了,就她一個外村人到了那地方,那肯定是她偷的啊。”衆人見裡正似乎想偏袒陸穗甯,出聲道。
“誰說東西不見了就一定是外村人偷的,指不定就欺負她是個柔弱女娃,你們村自己人偷了非要污蔑是她偷的。”有人看不過眼,明明就不是證據确鑿的事,真相都沒查清楚,就直接蓋棺定論,也太草率了。
“也不是沒這個可能,外村人進村,大家都會格外關注,她做了什麼,大家應該都會注意,反而是村裡人,大火都很熟悉,也不會格外關注大夥都在幹什麼,沒準還真是村裡人自己偷的呢。”
“這還真不是沒可能。”
衆人一尋思,還真是這個理,其中一人提議道:“要不還是找那什麼李四媳婦過來大家對一下口供?免得判錯案,抓錯了人。”
裡正見衆人争執完,示意讓人去請那李四媳婦。
沒多久,李四媳婦就坐着牛車被拉了過來。
“李四媳婦,你來說一下那晚的場景是如何的。”裡正坐在椅子上抿了口濃茶道。
李四媳婦看了眼陸穗甯,開口道:“我那晚看見她的時候,天還沒完全暗,當時我正往山下走去,迎面見到個生面孔,就多瞧了幾眼,但也沒多在意就往山下走。”
“結果沒一會兒山上就喧鬧起來,說山寶丢了,我着急忙慌地上去。就看見她被抓了起來,衆人逼問她山寶的下落,她也不肯說,這才對她行刑。那山寶不見了,肯定是她偷的啊,不然好端端的,怎麼她一出現,山寶就不見了。”
“而且我們村大家也是知道的,不讓女娃靠近山寶,她犯了忌諱還敢偷山寶,被行刑不是活該嘛。”
這話才剛說完,李四媳婦被花小棘狠狠瞪了一眼:“所以說,你們根本就沒去查山寶是怎麼不見的,就直接把我昭宜姐給綁了,完了還行那什麼窒息之刑?”
花小棘越說越氣,袖管一拉,上去就想揍李四媳一頓,被守在蕭屹身邊的穆祈給拉住。
“你放開我。”花小棘掙紮着,一不小心一拳砸在穆祈右臉上。
"你給我安分點,是想被關進牢獄待幾天嗎?"穆祈被砸得嘶了一聲,威脅道。
見花小棘安分下來之後,才放開禁锢她的手。沒忍住揉了揉臉頰,這小娘子吃啥長大的,個子小小的,怎麼力氣這麼大。
“裡正,我們查清楚是怎麼回事了。”一行人推開人群,押着一男一女走到人群中間,手上還拿着個包裹。
領頭那人走到裡正跟前将包裹打開。
衆人一看,驚呼出聲:“這東西莫不就是那什麼山寶吧?”
“山寶找到了?”鬼哭村的村民看着山寶,眼神熱切,待瞧仔細後,臉上震怒,“怎麼是碎的,誰給弄碎的!是不是這該死的賊人!”那人說罷,眼神狠毒地看着陸穗甯。
“你激動什麼,先聽聽是怎麼回事先。”一人拉住那人道。
領頭那人指着被壓過來的一男一女彙報道:“事情是這樣的,我們順着花姑娘提供的線索查過去,發現是這兩人在鬼哭嶺行不軌之事,情濃意深之時,不小心将山寶弄壞了偷偷藏起來,見這姑娘是外來的,這才污蔑她偷走了山寶,後面的事情你們都知道了。”
衆人一聽,嘩然震驚不已,根本沒想到竟然是這麼一回事!
那兩人竟然是監守自盜,不僅監守自盜,竟然還敢在鬼哭嶺做那等不害臊的事情,簡直就該被土埋!
瞬間衆人對陸穗甯充滿同情,對那兩人滿臉鄙夷,沒臉沒皮的玩意兒!
沒一會兒,鬼哭村的人滿臉燥熱,将這兩人給帶走了。
陸穗甯見事情結束松了口氣,裡正的人還算有點用,查的倒是挺快的。
被衆人圍住之時,陸穗甯就知道她逃不掉,這才拖延時間,讓花小棘去驿站裡邊,将裡正找過來。根據昨天在山上聽到的消息,讓裡正的人去查。
為了防止裡正不認真去查,胡亂給她判案,她還丢出了個誘餌出來,一個裡正絕對無法拒絕的誘餌。也正因如此,事情才會這麼順利地解決。
“女娃,你說你能做出個東西,讓田裡想用水的時候就能用上?不用再跑十幾公裡外去挑水灌田?”裡正見衆人都散去之後,神情激動上前道。
“對,那東西叫灌溉系統,隻要你能讓村子裡的人配合我,一起去做這個東西,那以後都不用怕村子裡的田沒水,也不用怕田幹旱,想用水随時都能用。”
蕭屹剛轉身擡腳準備走人,聽到陸穗甯所言,停下腳步,轉身望向她。
“這東西真那麼厲害?莫不是你為了騙我去給你查案,故意诓騙我的吧?”裡正聽得内心震撼,卻也不敢相信真的有這般好東西。
起初派人去察清這案件之時,就想着可能會被诓騙,但是一想到如若真的有這東西,那以後田裡收成不是得翻幾倍?村裡的人也不用那麼辛苦的跑十幾裡外來回挑水。
且不說有些人家家裡沒牛的,光是租牛去挑水,就得花費不少一筆銀錢。花錢租牛也就算了,挑過來的水始終供不上田裡需要的水,每每這時候,也隻能保收成好一點的田,收成少不說,就光是租牛去拉水回來,就得花費不少時間精力。
有些困難些的人家,别說是花錢租牛了,能活着就不錯了。
要是真的有這東西,他簡直不敢想,旱田能吃飽水,村子裡的人不用再去挑水,也不用多花一筆錢去租牛。
那場景他想都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