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屹回過神來,愣了一下,這才把杆立下去。
陸穗甯上前查看這個杠,笑道:“立得還挺穩的,蕭都尉以前幹過?”
“算是吧。”蕭屹腦海中閃現一個畫面冷言道,拿起放在一旁的草木灰沿着路線灑下去,沒一會兒,一條基準線就出來了。
陸穗甯見狀,滿臉驚喜,簡直就像是狼見到兔子想把它往嘴裡叼,這莫不是天選立标人!這姿勢這速度,必須抓他來幹活!
“蕭都尉最近可有空?”陸穗甯搓了搓手掌,谄媚笑道。
“有事?”蕭屹站起來,拍掉手上粘到的草木灰,冷言道。
“若是有空,要不來幫忙一下?水渠建設非常需要你,而且你也想近距離了解水渠是如何建設的吧?畢竟紙上談兵,還是實操最妙,聽别人講十遍不如自己動手做一遍不是?”陸穗甯嘗試誘惑。
誘惑失敗,蕭屹冷言拒絕:“隻是今日有空過來看看。”
“今日便是今日,明日亦是今日,我不介意你明日的今日過來哒~”陸穗甯嘻嘻笑了幾聲,繼續搓手掌。
蕭屹愣了一下,繼續立标杆:“先繼續幹活吧,明日的事明日再說吧。”
“行,可以。”陸穗甯見他沒再直接拒絕,見好就收,麻溜地拿起手中準繩測量地勢高低,确保渠道坡度合理,讓水流能順着流下去,免得中途因高度過高罷工不幹。
很快便是響午,衆人休息一番吃些東西填肚子。
陸穗甯與蕭屹在一棵矮樹下席地而坐,陸穗甯拿出她今早帶過來的飯碗道:“今日不知蕭都尉你會過來,就沒準備多的吃食,不過幸好我今日帶多了點,蕭都尉吃點不?”
蕭屹看了眼陸穗甯手中小小的碗,搖頭道:“不用,來之前已吃過。”
陸穗甯懷疑地瞧着他:“真吃了?不會是騙我的吧?嫌棄我東西不好吃?”
“真吃了。”蕭屹聞言認真道。
“好吧。”不是騙她就行,若幫她幹活還餓着肚子,她會心有不安的。
陸穗甯拿起碗中香餅,笑道,“要不嘗一口?這東西挺好吃的。”
她沒說假話,這好吃是真好吃,香香脆脆的,還帶點鮮味,就是有點小鹹。
蕭屹看了眼她手中香餅,起身道:“不用,你自己吃就好,我去旁邊看看。”
“看什麼?”陸穗甯疑惑擡頭,往前方望去。
“前方似乎有糾紛,我去處理一下。”蕭屹道,“你先吃飯,吃完再說。”
“糾紛?”陸穗甯叼着個餅就起來,“那我也去。”
吃啥吃呀,有戲看,瞧瞧去。
前方不遠處有兩人争執着,似乎是因為路上看見一個錢袋子,都說是他們自己的,互不相讓,就差打起來。
蕭屹上前阻止兩人:“兩位稍安勿躁。”
陸穗甯站在一旁,咬一口手中香餅,繼續看戲。
穿着粗布藍衣的男人抓住錢袋子一邊,質問道:“你說這錢袋子是你的,可有證據?”
“這錢袋子是我心愛之人送我的,我怎的會認錯?”穿着灰色粗麻衣的壯漢粗聲道,“你趕緊放開,若是再不放手,信不信我揍你一頓!”
粗布藍衣男人有些瘦弱,耐不住臉長得俊俏,陸穗甯多看了兩眼。
蕭屹撇了眼粗布藍衣男人。
灰色粗麻衣男人言行粗壯,人高馬大的,陸穗甯還真怕他動手揍人,若粗布藍衣男人被揍一頓,估計要躺床上好幾日。
不過有蕭都尉在,她繼續看戲便好。
“那你說說這錢袋子都有什麼!”粗布藍衣男人仍是不肯相讓,似乎錢袋子真是他的。
壯漢語氣沖沖:“能有啥,就銀錢和……”
陸穗甯正立着個耳朵想聽錢袋子有什麼,結果壯漢說到最後語氣溫吞,她沒清楚後面說的是啥,可把她急得喲,恨不得揪着他耳朵讓他喊大聲一點。
“和什麼?”蕭屹出聲道。
陸穗甯給蕭屹點了個贊,哥們識趣啊!
蕭屹瞧了眼陸穗甯臉上贊揚的神情,繼續轉頭對壯漢問道:“你們各自說說這錢袋子都有何物,對一遍就知道是誰的了。”
“我不說,讓他先說,若是我說了他也跟我說一樣的,那如何去判?”粗壯漢子捏着錢袋子,不肯先說。
“那你若照着與我講的一樣,那又該當如何?”藍衣男人也不肯先說,兩人對峙不下。
陸穗甯将最後一塊香餅丢進嘴裡,嚼吧嚼吧吞下去後,舔了舔嘴唇說道:“沒事,這簡單啊,你們分别對我們講就好了。”
有點鹹,早知道方才就将水壺一起帶來,還能喝兩口。
“錢袋子先給我,你們各自說完後,再掏出裡邊之物一一對峙便好。”蕭屹冷言伸手去拿錢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