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雲端大廈的鏡面電梯裡，指尖繞着發尾打卷。晨光透過270度觀景玻璃斜射進來，将棕色的長發染成蜜糖色。灰棕色瞳孔裡倒映着不斷跳升的樓層數字，耳垂上綴着的櫻花耳釘随着呼吸輕顫——這是今早顧淮錦派人送來的，說是生态園培育的新品種。

電梯門開合的瞬間，松木香混着現磨咖啡的氣息漫過來。顧淮錦倚在前台大理石台面，黑色西裝剪裁出完美的腰線，領帶夾是枚微型全息投影儀，正循環播放着星雲圖案。他聽見腳步聲轉頭，淩厲的下颌線在看見我時突然柔軟下來。

"早餐。"他遞來青瓷食盒，指尖不經意擦過我腕間的紅繩。那是五歲那年我落水被他救起後，非要給他系上的"救命繩"，如今卻纏在我手上，"蟹黃湯包配茉莉酪，沒放你過敏的蝦仁。"

财務部的林茉突然插進來，豔紅指甲幾乎要戳到食盒邊緣："顧總真是體貼員工呢。"我低頭咬住吸管，讓溫熱的豆漿漫過舌尖，突然對着她新做的水晶甲輕笑："林姐指甲真漂亮，就是有點像我昨天在生态園看到的毒箭蛙。"

顧淮錦握拳抵住嘴角的弧度，我卻看見他腕表彈出的全息屏閃過【10:00并購會議提醒】。他轉身時西裝下擺掃過我小腿，低聲說："午休去老地方？"

所謂老地方，是翡翠灣生态園深處的玻璃花房。我抱着文件夾穿過懸浮廊橋，正遇見研發部的程翊。他舉着兩支全息投影筆邀約晚餐，我後退半步踩到自動灌溉系統的感應線，漫天水霧突然被黑色西裝擋住。

"她花粉過敏。"顧淮錦不知何時出現，掌心貼着我的後腰将我帶離水幕。他今天換了暗紋領帶，随着動作擦過我臉頰，燙出一片绯紅。

玻璃花房的智能恒溫系統将陽光濾成金粉，我蜷在藤編吊椅裡看顧淮錦調試新型生态儀。他摘了西裝外套，襯衫第三顆紐扣松着，鎖骨處還留着去年替我擋吊燈劃傷的紅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