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克從床上醒來,伸手扶額,他腦子裡亂得不得了,像被錘子敲過一樣。暈暈乎乎地掀開被子從床上起來,他記得昨天蝙蝠怪人和貓頭鷹們打了起來,然後他被蝙蝠怪物打昏了。
床頭櫃前亮着一盞藍色小夜燈,不遠處的桌上放着一份黑麥面包和一杯冷掉的牛奶。迪克後知後覺自己的衣服被人換掉了,他是怎麼到這的?
他看到新的衣服堆在椅子上,迪克換上衣服走近低矮的桌子,桌上除了吃的還有一張便利貼。
我們談談。——韋恩。
韋恩令迪克想起記憶裡僅有的三個詞。
貓頭鷹,韋恩,禮物。
他不知道三者有什麼聯系,他知道自己好像失去了記憶。除了零星的畫面和破碎的單詞,他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醒來前他做了一個夢,睜開眼卻忘了知道一切的感覺,他有一個任務,可這和他有什麼關系,現在已經重新開始,隻是他還是有那麼一點稍微在意。
直覺和那三個詞有關,迪克憂愁地想着。
突然,迪克聽到外面有叮叮當當的聲音,鑰匙插進鎖芯,門被打開。迪克第一反應就是摸向自己胸口,結果什麼也摸到,那裡應該有什麼。
接下來發生的事超出他的理解,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突然打碎杯子,撿起碎片跳到高處隐藏在陰影裡。他握住玻璃碎片的手很穩,腳步聲越來越近,嘎吱一聲門被打開,門打開的一瞬間,肌肉迅速做出反應,就像本能,他将碎片甩向開門的人。
“小心!”
布魯諾剛一開門就聽到破空聲和失憶利爪的警告,迪克看着門外穿着藍夾克的人忽然一個平地摔。
那人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自己摔倒了,他從地上爬起來,鋼藍色的眼中還帶着一層淡淡的水霧,看上去人畜無害。
迪克跳到地闆,上前扶起摔倒的布魯諾,道歉地說,“先生,我很抱歉,我隻是應激反應?......其實,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不,我隻是摔倒了,你還好嗎?”布魯諾的語氣溫和而令人信服,他耐心聽着失憶利爪的話。
“說實話不太好,韋恩先生,是您把我帶回家的嗎?”迪克憂慮重重。
“是我的朋友把你送來的。”布魯諾心平氣和解釋。
迪克一聲不吭,他最後被誰抓住了?蝙蝠怪人,誰把他送來的?韋恩先生的朋友,所以韋恩認識那個蝙蝠?
“蝙蝠?”迪克盯着布魯諾。
“是的,蝙蝠俠。”布魯諾面不改色地說瞎話,“我和他是合作關系,我雇傭了他保護我,你也知道哥譚不安全,好人不會生活在哥譚。”
“是的,他非法囚禁還用私刑。”
“生活在哥譚裡的都是潛在神經病,他早瘋了。”布魯諾打開房間的大燈,從床頭櫃抽出一個貓頭鷹畫冊遞給迪克。
“這是什麼?”
“畫冊,他來的時候把這個給我,我以為是你的。”
布魯諾去外面咨詢心理醫生,醫生說治好這類失憶的辦法是進行開顱手術,同時需要知道這種做法存在很高的風險。他們提供了另一個心理醫生的聯系方式,建議帶病人先接觸熟悉的事物,看能不能引起記憶共鳴。他們不建議物理治療,當前患者最需要的是完整的藥物治療。
迪克接過畫冊,貓頭鷹讓他想到昨天的利爪,應該是利爪,“貓頭鷹看着眼熟,但我可以肯定我不是貓頭鷹。”
“你還記得什麼?”布魯諾問。
“我什麼都不記得,不過那些重要嗎?我隻記得幾年前我父母的事情,韋恩先生,我的大多數記憶和馬戲團有關。在我記憶裡,他們才剛去世。”迪克低下頭,說到最後聲音越來越小。
“我察覺到不對勁,夢裡渾渾噩噩,現實就像一個噩夢,我醒來什麼也不知道,到最後我隻記得三個單詞:貓頭鷹,韋恩,禮物。我不知道他們代表什麼意義,韋恩先生你知道嗎?”
這三個單詞有多種組合,布魯諾也不确定迪克說的是哪種可能,他說出另一個名字,“你知道夜枭嗎?”
“貓頭鷹,夜枭就是貓頭鷹。”迪克肯定地說,“他和其他貓頭鷹不一樣。”
布魯諾點頭,迪克口中的貓頭鷹就是在說那個收養他的法庭成員。
“跟我走。”布魯諾用眼睛盯着他,“我帶你去找心理醫生。”
“為什麼?”
布魯諾拿出一個檔案袋,“從法律上,理查德·格雷森已經死亡,實際你沒有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