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很高興認識你。”亞瑟嘴角上揚最後又變回正常的樣子。
蝙蝠俠看了亞瑟一眼，“很高興見到你。”
“你來救人？我知道他們在哪兒。”亞瑟顯得過分熱情，他開始說些開心的事。
單純隻是想分享，就算對方不理他也不要緊，隻是想體會更細膩更開心的情感。
隻是不想再這樣難過下去。
“我最近交了一個新朋友，他太狡猾了，可誰讓他迷住了我，他就像一個禮物，當然你也是，不過你比他更危險。”
“告訴我地點。”
亞瑟很開心，他願意告訴陌生人一些東西，分享可以得到雙倍的快樂，“這是一份驚喜，也可以說是一份示好，他們在下水道，我帶你去，阿卡姆所有的秘密都在那裡。”
“說重點。”蝙蝠俠隻是冷冷地看着亞瑟。
亞瑟蹦蹦跳跳走在前面，巴拉巴拉說着話，“我背叛了他們，可我們一開始就不是同盟。”
說着說着，亞瑟轉過身倒着走路，他指着蝙蝠俠身上的瓶瓶罐罐，“朋友，你看上去真酷，那些是什麼東西？”
“與你無關。”蝙蝠俠還是一副不怎麼搭理他的樣子。
亞瑟神色正經，一本正經的強調，“我也是受害者，我也需要你幫助。”
“鎮靜劑。”
亞瑟本以為蝙蝠俠不會回答。
他奇異地打量着蝙蝠俠，一些零散破碎無序的細節出現在他腦海裡。
過分虛假的聲音。
那不是他真正的聲音，他是裝的，不是真的。
“蝙蝠，你看上去很高興。”亞瑟有一種好奇，他想和蝙蝠俠聊聊閑話，但大蝙蝠老隻回答他一句兩句話，更多時候蝙蝠不說話。
亞瑟突然停住吹了個口哨，他靠上來拉近和蝙蝠的距離，“小蝙蝠，拜托你也說點什麼吧，我一個人真的說了太多，你也該上主菜了。”
蝙蝠讓他想到另一個人，他們一樣神秘，但蝙蝠沒有他閃耀沒有他天真，壓抑危險又黑暗，能明顯感受到的空洞，就像一個黑色漩渦。
他們完全不一樣又完全一樣。
蝙蝠俠不着痕迹地後退，和亞瑟維持着不近不遠的距離，“你想知道什麼？”
“我什麼都想知道，隻要和你相關。”亞瑟背過身，嘴角不受控制的上揚。
“沒什麼好說的。”完全不知道掉馬的布魯諾試圖拉遠和亞瑟的距離。
亞瑟很開心，這次是發自内心的開心，連帶他的聲音都歡快了許多，“小蝙蝠，你别回避問題，這太不公平了。”
亞瑟耐心的等了一會兒，他聽見小少爺用僞裝後的聲音說，“隻要留出空間，秘密就會自己出現。”
很快亞瑟就想通了小少爺在指什麼，他指了指自己，哼唧哼唧笑出聲，“就像我一樣？”
“就像你一樣。”
“有趣，太驚喜了。”亞瑟沒辦法形容自己的快樂，一個小少爺，一隻小蝙蝠，一樣又不一樣~。
接下來的時間亞瑟毫不掩飾自己的情感，語氣熟稔帶着抱怨和埋汰，但他很開心，非常開心，“小蝙蝠，你沒有給我主動權，你在誘導我往你想要的方向走。”
“真是個壞孩子。”
布魯諾沒回答，他就不明白亞瑟為什麼一直覺得他是孩子。
亞瑟被攏在半明半暗的光裡，綠色的眼睛通過鏡子緊盯着身後的人，“親愛的，我該怎麼稱呼你呢？”
“随便你怎麼稱呼。”
“好吧，小蝙蝠~，重新認識一下，你可以叫我小醜（clown）”
.
chapter.15
亞瑟坐在咖啡店翻看自己記笑話的小本本，很簡單，隻有兩步。
說話和等待。
他在家排練過很多次，隻要等小少爺來就好，亞瑟擦了擦手心的汗，在心裡告訴自己很簡單。
相當簡單，他說過，小蝙蝠說過。
布魯諾來的時候，亞瑟還在看小本本。他走近咖啡店，拉開椅子坐在亞瑟對面，像是随便聊聊一樣套情報，“亞瑟，最近怎麼樣？”
“很好，非常好。”亞瑟邊說邊點頭。
“不需要去看心理醫生？”布魯諾看出亞瑟很緊張，他想到一周前發生的事，之後他有私下關注那些變回來的哥譚市民，但他們都失憶了，也就是說阿卡姆發生的事隻要他和亞瑟知道。
布魯諾開始有計劃的問話，亞瑟隻是尚未瘋狂。
“哈莉醫生很好。”
“這樣啊，”布魯諾突然壓低聲音，小聲跟亞瑟說蝙蝠的壞話，“我聽蝙蝠說了，他在阿卡姆看到過你。”
“亞瑟，你不要和蝙蝠一起玩，你和他不一樣，他很危險。上次我還看到蝙蝠非法囚禁、濫用私刑、踐踏法律，你不要跟他學壞，什麼人才會在晚上穿成蝙蝠，他不正常。”
在亞瑟看來，小少爺在拐彎抹角問他的心理問題。
小少爺說話的聲音和他作為小蝙蝠時不一樣，但小少爺有别的情緒包含在裡面，他在警告他，用關心的方式。
美麗包容的藍色帶着甜膩膩的關心。
亞瑟從小少爺的眼睛看到了整個哥譚，神秘純淨又閃耀，他知道小少爺的意思，哥譚裡有另一個世界，一個更黑暗的世界。
亞瑟咳嗽幾聲，低着頭嘴角不斷上揚下垂，小少爺總是在維持距離感，可是他不知道這種距離感更吸引人。
布魯諾發現亞瑟突然笑起來，“怎麼了？”
“沒什麼。”亞瑟停了一下，像是在組織語言，過了一會他突然扯到别的話題，“小少爺你說你欠我一個人情。”
人情......确實，在阿卡姆亞瑟的确幫了他，所以他想幹什麼？布魯諾眼睛帶着笑，語調溫和，所有危險和審視存在并狡猾地隐藏在笑容的假面下。
“親愛的，你想幹什麼呢？”
聽到小少爺過于甜膩的話，亞瑟直接說出自己的想法，“我想住到你家。”
“我家？”蝙蝠洞？
“就這樣？不考慮一下别的？”布魯諾遲疑了。
“不考慮。”亞瑟肯定，他和小少爺的視線撞在一起，綠色和藍色，誰也沒先移開。
布魯諾沒答應也沒拒絕，他攪了攪面前的咖啡，含糊不清地應了一聲，莊園，隻是莊園。
亞瑟知道小少爺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不過沒關系，他們更近了，他嘗試接近小少爺，小少爺很神秘，很空洞。
暗影、污濁和絕望。
太空了。
亞瑟感覺好像視線一從小少爺身上移開，他就會消失，除非他自己願意，否則誰找不到他。
借着人情，亞瑟順利搬到了莊園，他發現一個新的問題，小少爺不住在莊園。
小少爺或者說小蝙蝠，除了睡覺外，不住在漂亮空曠的大房子裡。
他在這裡又不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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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6
身份暴露這件事來的很戲劇。
小蝙蝠工作的太認真了，他眼裡隻有任務。
小少爺很古怪，他是小蝙蝠，但小蝙蝠不是小少爺，很奇怪，但小蝙蝠不是小少爺。
他把自己過成了兩個人，白天是他的僞裝，夜晚才是真正的他，情感和弱點是小少爺的，不是小蝙蝠的。
小少爺的生活方式是純淨和天真。
小蝙蝠的生活方式是痛苦和憤怒。
他很好，他很不好。
亞瑟稍微有點擔心。
小蝙蝠過的一點也不開心，他過的太不快樂了。
不過沒關系，他是小醜，他會講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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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7
“小蝙蝠，你還好嗎？”亞瑟在耳機裡問。
“就是有點......暈，等我把他們送到監獄，我就回蝙蝠洞。”
“需要幫忙嗎？綁匪把電話打到我這邊了。”
“不用，你記得報警來接我，就這樣，我看到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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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8
說實話亞瑟接到綁匪電話的時候，人是懵的，但仔細想來又不意外，小少爺經常被綁架，隔三差五就有人要通過小少爺找小蝙蝠，所有人都知道小蝙蝠是小少爺的合作夥伴。
是啊，最好的關系，最不會背叛的關系。
另一邊，綁匪試圖在和韋恩講價，明明是他們綁架了人，為什麼人質一點也不害怕？
“因為你投資了，我們綁了你。”綁匪簡單講了一下前因。
布魯諾翹着腿坐在中間的椅子上，“不好意思，我投資了太多，你說的是哪個，你能說服我我就收回投資的錢。”
這話把綁匪說愣住了，他是真沒想到韋恩這麼好說話，不愧是經常被綁架的韋恩。
把韋恩行蹤賣給綁匪的投資方很不開心，韋恩要是不死，他們怎麼吃他的家産？
“殺了，我們要錢。”投資方打定主意，将這事甩到另一夥人頭上。
“哇，你們沒談妥？是哪方出了問題？我可以負責提供資金。”闊佬來精神了，他開始叭叭叭說話，語氣裡帶着若有若無的嘲諷。
“閉嘴。”
“人質連說話的權利也要失去了嗎？隻是随便聊聊罷了。”闊佬很受傷。
亞瑟帶着GCPD來的時候，他們踹開門，發現小少爺正和一群綁匪有說有笑。要不是知道前因後果，誰能想到是坐在中間像老大一樣的人是人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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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9
小少爺沒出事真是太好了。
他很重要，至少對我來說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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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0
“喜歡嗎？萬聖節我們可以穿成這樣，我給你拎小南瓜怎麼樣？”
布魯諾接過亞瑟遞來的紙，紙上畫着一個穿着膠衣的簡易狂笑蝙蝠，他不是很懂亞瑟在想什麼，“為什麼是這樣？”
“你不喜歡？不喜歡的話我們就換吧。”亞瑟把另一張紙給布魯諾看，上面畫着一個穿着藍綠色蝙蝠裝的簡易蝙蝠俠。
布魯諾否認三連，不好不行不能。
“你可以假裝這個蝙蝠是小醜。”亞瑟抽出前一張，“拜托，就好好玩一次，萬聖節裝束嘛，萬聖節上出現什麼都是可以的。”
“不行，答案還是不行。”
“可是，假如，我是說假如，萬聖節遊樂場裡混進了什麼人，我們可以更快去找，沒人會把我們聯系在一起。”
亞瑟知道布魯諾的顧慮，自己和自己太像了，他把口紅放到布魯諾手上，“我裝成你，你裝成我，沒人會發現。”
布魯諾沉默幾秒，“看着任務的份上，沒有下次。”
“好的，好的~”
亞瑟的蝙蝠裝黑色為底，護甲靴子帶着點藍綠熒光色，披風則是他常用的紫色，換好衣服後，他敲了敲門，“小蝙蝠，要我來幫幫你嗎？今晚肯定會很有趣，我保證！”
布魯諾穿好衣服，拿着亞瑟寫的劇本，他看着劇本上被綠色顔料畫滿HAHAHA的字母，“為什麼全是笑聲？”
“笑聲很具感染力，而且——愛笑的小蝙蝠會很幸運。”
亞瑟望見蝙蝠俠皺着眉正在想些什麼，蝙蝠洞藍色的燈光照在他臉上，大面積大面積的陰影和金屬折射的光線讓蝙蝠俠看上去和平時完全不一樣，“不要這麼嚴肅，萬聖節這麼嚴肅不好。”
亞瑟指了指自己，聲音誠懇，“小蝙蝠，演好我很簡單，我會說很多話；演好你也很簡單，你不怎麼說話，笑笑嘛。”
“好吧，看上去很簡單。”蝙蝠俠把小醜寫的劇本收好。
“這樣？”布魯諾對亞瑟露出一個笑容。
“是的，沒錯......”亞瑟不知道自己望向蝙蝠的眼神充滿病态的迷戀和歇斯底裡的瘋狂。
他隻知道他很興奮很高興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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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1
“你可以進去，但你扮的是誰？”
穿着繁複風衣扣着皮帶的蝙蝠俠臉上挂着瘋狂的笑容，“我來參加派對，聽說有萬聖節小南瓜~。”
“嗯......有，有的。”
檢票員讓開了，這位客人好像是蝙蝠俠又好像不是蝙蝠俠，他扮的到底是誰？小醜？蝙蝠？
走遠後，亞瑟靠上來，遞給蝙蝠俠一份棉花糖，“小蝙蝠怎麼樣？”
“不好玩。”布魯諾沒接，這周他糖分嚴重超标。
“好吧，不好玩......”亞瑟吃掉了兩份的糖。
“你也别想着明天穿你的新制服。”蝙蝠俠的聲音帶着警告。
亞瑟并不害怕，他知道小蝙蝠總有自己的打算，他隻是覺得可惜，那可是他精心設計的蝙蝠裝，不能穿真的太可惜了。
“太亮了，簡直就像個靶子。”
亞瑟耐心聽着小蝙蝠叭叭叭對他的蝙蝠裝挑刺，等小蝙蝠說完，亞瑟帶着莫名的小心思，“你不喜歡藍綠色？”
“黑色才是絕配。”
萬聖節出了事，好像在哥譚每個大型節日都會出事。
因為這裡是哥譚。
所有問題最後都會指向這個答案。
蝙蝠俠從耳機裡聽到劫匪綁架了一群人。
“等會聊，現在有事了。”蝙蝠俠發給亞瑟一份地形圖，把一些地方圈出來，“小心點，注意安全。”
“當然，我會保護好自己。”亞瑟扔掉手中的垃圾，先一步離開了。
“蝙蝠俠，你再不出來，我就要把他們全部扔下去。我告訴你這裡還有三枚炸彈，足以把所有人炸上天。”
拆完彈的亞瑟混在人群裡，他看着換掉萬聖節裝扮的小蝙蝠隐藏在摩天輪的陰影中。
黑色确實和小蝙蝠很搭~。
“蝙蝠俠，你再不出來，我就要把......”
拿着控制器的劫匪被突然出現在他身後的蝙蝠俠踹倒，“你等着坐牢吧。”
“謝、謝謝你，”摩天輪的工作人員道謝，“他們剛剛打算......”
“沒有問題，我會把這個垃圾帶走，他會有足夠的時間在牢房裡好好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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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2
“誰讓你來的。”蝙蝠俠用爪鈎槍把亞瑟從人群裡抓出來。
亞瑟臉上帶着笑，“沒有人。”
“太莽撞了。”蝙蝠俠知道亞瑟很緊張，隻要他緊張，他就會不受控制的笑。
“你告訴我該怎麼做？”亞瑟一半害怕一半雀躍。
蝙蝠俠拎着亞瑟的後衣領躲在木箱後面，“什麼都不需要你做，回家睡覺。”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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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3
布魯諾一直都知道會有這一天，這也是他為什麼一直拒絕帶亞瑟潛入更深的黑暗。
他知道亞瑟會這樣做，他知道。
但還是太快了，他會成為一個過于合格的哥譚人。
想要不被傷害就要去做點什麼。
他很糟糕，他學得很快，他會成為一個怪物。
“......待在那。”
說實話，布魯諾很傷心，他親手制造出了一個怪物。
毫無憐憫、藐視規則和哥譚就能塑造出一個怪物。
他給了亞瑟相當多的自由、殺人的許可、默認的态度。
他制造出了一個怪物。
很簡單，太簡單了。不該過早帶亞瑟潛入黑暗，在他的照看下，在他的監督下，亞瑟成為了一個怪物。
這段時間他做了什麼？
是他把事情搞砸了，亞瑟沒有任何問題，善良弱勢的溺水者，布魯諾回頭看到亞瑟正盯着他。
他沒有任何問題，他不哥譚。
亞瑟冷靜下來的時候，他手上拎着的人已經快要死了，他回頭看着小蝙蝠，嘴角上翹，他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但還是害怕，很害怕，小蝙蝠會因為這種事跟他鬧翻嗎？
隻要一刀，隻要再在動脈上來一刀，這家夥的遊戲就結束了。
他會學着用小蝙蝠的方法解決，拜托，隻要别跟他鬧翻，隻要别再丢下他。
“......待在那。”他聽出小蝙蝠的聲音壓抑着憤怒和懊惱。
“我不明白，他想殺了你。”
為什麼懊惱，小蝙蝠你在後悔嗎？
“我知道我錯了，但他們想傷害你。”亞瑟把手中的小刀舉起來，試圖解釋，在解釋的過程中，他的嘴角不受控制的揚起，整個人笑到發抖。
解釋，隻是解釋。
他們想殺小蝙蝠，隻要把他們殺了，他們就再也不能也不會傷害小蝙蝠。
隻是不想讓小蝙蝠受到傷害。
亞瑟知道哥譚的遊戲規則，他也知道小蝙蝠的規則，小蝙蝠不關心好壞，他想改變這一切，他想讓所有人遠離那條線回到那面牆前，他知道一些不能穿過的線，他自由又不自由，他好又不好，他在這裡又不在這裡。
亞瑟很自由，他在瘋人院的時候就很自由，太自由了。
在瘋人院他面對着牆，他知道那些不能穿過的線，他知道，他都知道。
兩個世界，瘋人院和外面。
小蝙蝠很好，在黑暗中帶着朦胧的光，他抓不住，他隻能看着，看着小蝙蝠慢慢燃燒，絕無僅有此生唯一，漂亮溫柔又耀眼。
但在暗影之城他太亮了，亮到會吸引一些像他們這樣的神經病瘋子。
所有哥譚人都清楚一點，不管發生什麼，打開燈，他會出現。
亞瑟有一個疑問。
小蝙蝠為什麼喜歡哥譚？
喜歡到不惜一切代價拉起這座即将沉沒的城市？
哥譚會讓他折斷翅膀，他愛哥譚什麼？
這裡很糟，物價高、治安差還總是下雨，對了，還有很多很壞的人，為什麼小蝙蝠愛他們的城市？
為什麼他忍受待在這裡？
為什麼不離開？
哥譚比所有人都過分，比所有人都冷，它傲慢冷漠又任性，像一頭堕落的野獸，它不會被任何人馴服，它和小蝙蝠戰鬥、挑釁他，然後等着小蝙蝠死亡。
哥譚就是渴望瘋狂的生命體，瘋狂隻是時間問題，亞瑟相信隻要有最糟的一天誰都會陷入瘋狂。
小蝙蝠不夠自由，他會死，但是他們可以一起逃出瘋人院，他們可以一起去外面。
一起去外面。
小蝙蝠太不自由了，看看你在做什麼？
我是兇手，地上躺着罪犯，你在救人。
好笑的是他前一刻還試圖想殺死你，被謀殺的人在救想謀殺他的人。
亞瑟也知道自己不正常。
他享受每一秒，他想要殺死他，一個不夠，他還想多殺點，他們是很壞的人。
“小醜，恭喜你還不是一個殺人兇手。”蝙蝠俠語氣微涼，他不知道他該和亞瑟說什麼。
“如果你不學會忏悔，你就走吧。”蝙蝠俠的心沉下去，亞瑟在被哥譚同化，按照亞瑟的邏輯，他不認為他是錯的，不管結果還是方法顯得多扭曲，他覺得自己就是對的，他覺得就是正常。
是我的問題，他帶着亞瑟潛入了太深的黑暗。
沒人會在黑暗中接住他。
“所以——你要放棄我？”
“他要殺你，我不明白我做錯了什麼。”亞瑟真的不明白。
“是我做錯了。”
亞瑟聽見小蝙蝠說出他最不願意聽的話。
為什麼？你沒有錯，我們都沒有錯，為什麼要這麼說？
拜托，不要這樣。
亞瑟想解釋，但他又知道解釋沒有用。
等他擡起頭，身前空無一人。
小蝙蝠走了。
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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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4
哥譚下了一場暴雨，風聲狂暴，沖刷着城市的一切。
亞瑟在雨裡奔跑，什麼也不再看，什麼也聽不見，他隻知道往前走，其他什麼也不知道。亞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他攏了攏西裝，打了個噴嚏，好冷。
這裡隻剩他一人，亞瑟哼唧哼唧在原地笑出聲。
他很好，他很好，他一點都不難過。
自己隻是被放棄了，隻是被放棄了。
他知道小蝙蝠，他不會去報複小蝙蝠。
因為我們在一起的時光很美好，他會記住。
他會永遠記住。
我做錯了什麼事嗎？
你今晚差點殺死了一個人，一個你完全不認識的，和你毫不相關的人。
但是——。
你享受整個過程，混亂的感覺在精神上帶着恰到好處的刺激。
是的，我享受每一秒，恐懼和喜悅相互交織，亞瑟感覺自己被打碎，腦子混亂，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全部混在一起，最後變成惡心暗沉的灰色。
他在原地又哭又笑，從未有過的享受。
亞瑟再次清楚認識到，他想殺死那個人。
我想要殺死他。
亞瑟無聲地大笑，整個人笑得顫抖不止，眼淚卻從眼睛裡流出來，很快，他的表情隻剩下笑容。
是的，沒錯，我想殺了他。
亞瑟認清路往回走，我想殺了他，不為别的，就因為他想殺小蝙蝠。
“上車！”
亞瑟突然聽到一個令他錯愕的聲音，整個人瞬間冷靜，他看向那個人叫他的地方，又花了一點時間确定這不是他的錯覺。
“！！！”
“上車，不要浪費我的時間。”小蝙蝠的聲音藏着疲憊。
亞瑟反應過來，更加堅定了，“哦，好的，好的！”
“處理好自己，我們談談。”
“沒有下一次，我隻說一次，沒有下一次！”
亞瑟把小少爺扔到他臉上的毛巾拿下來，“好的小蝙蝠，沒問題小蝙蝠。”沒問題，什麼都沒問題，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我以後不随便殺人。
亞瑟心裡的小醜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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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5
“蝙蝠俠你知道最近的事嗎？和你相關的罪犯要麼失蹤要麼死了，你有什麼線索？”
“我知道。”
蝙蝠俠遞給戈登一份資料，“最近哥譚來了個新人。”
戈登接過文件，“新人？蝙蝠俠先生你可真受歡迎。”
“不過是緊身衣神經病的夜間活動，今晚讓你們的人最好别出門。”
戈登剛想說點什麼，就發現蝙蝠俠消失了。他歎了口氣，帶着文件離開天台，等蝙蝠逆轉局面不可能，蝙蝠隻能盡量減少傷亡，他做不到救所有人，而他們也不可能一直停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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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6
布魯諾默默看完蝙蝠電腦上的文件，他知道亞瑟私下在幹什麼，亞瑟制定了詳細的計劃，正打算實施。
正打算實施。
隻是第三方打斷了亞瑟的計劃。
他們需要好、好、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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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7
“你隻是蝙蝠的受害者，你可以走了，蝙蝠俠是我的。”
貝恩很快樂，他在監獄裡聽過蝙蝠的傳說，哥譚是最棒的城市，任何你想要的東西都能在哥譚買到，但蝙蝠俠統治着哥譚，他拿下了那座城市。
他想摧毀蝙蝠俠。
他不知道蝙蝠是怎樣的人，但蝙蝠是他的目标，最終目标。
貝恩非常高興，越獄後，他來到哥譚，抓了最近和蝙蝠俠有接觸的人，不配合的已經死了。
“給我講講蝙蝠俠的事情。”
“又一個迷上他的瘋子？”哥譚市民竊竊私語。
“我要殺了他。”
哥譚市民并不感覺意外，是的，每個反派都想殺了蝙蝠，他們都習慣了。
“我知道蝙蝠身邊有一個和你一樣的瘋子。”上次差點被亞瑟殺死的罪犯說。
“你知道什麼？”貝恩來了精神。
“他是蝙蝠的病态迷戀者，也是蝙蝠最近的合作者，但蝙蝠可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麼。”罪犯摸了摸脖子，那家夥下手可真他媽狠，完全無邏輯無理智，神經病。
“不過很簡單，我們知道怎麼把他釣出來，每當有事發生，蝙蝠就會出現。”罪犯輕車熟路的制定犯罪複仇計劃。
“重大犯罪，大事件，鬧大點蝙蝠就會出現，我把他引來，你去突襲他，我去殺了那個神經病，也許我們能合作？”
“合作？那我就等着你們把蝙蝠引到我這邊。”貝恩活動活動關節，語氣狂熱。
計劃很好，但蝙蝠不在，他在和戈登局長談話，最先找上來的是亞瑟。
“你想為了蝙蝠殺人？”貝恩等着蝙蝠俠來。
亞瑟看着面前的大塊頭，“你說什——”他的餘光瞟到一抹黑色的影子潛過來，“我沒有。”他制定了計劃，但他沒有，他現在沒有。
“小蝙蝠，我沒有。”
貝恩不是很懂，“蝙蝠俠？你和這種人合作？殺人不承認的懦夫？”他就不一樣了，貝恩相信除了他沒人能殺蝙蝠，他會獨自面對這個生物，毀滅他或被他毀滅。
“我說！我沒有殺他！我想但是我沒有！”亞瑟很害怕，他轉過頭看着蝙蝠俠，綠色的眼睛帶着焦躁和瘋狂，他手舞足蹈地拼命解釋，“我沒有！”
“我知道你沒有，你想，但你沒有。”蝙蝠俠平靜地說出事實。
“嗯......你知道？”亞瑟卡住了，他瞟了一眼蝙蝠俠，小聲解釋，“我不知道，但我沒有。”說着說着他又強調了一遍，“我沒有。”
是的，你沒有。
你隻是在犯罪的起意階段。
貝恩有些好奇，蝙蝠的樣子不像是不知道，但很奇怪。
那個生物很矯捷，行動很快，完全抓不住。不僅沒抓住，反而被他切了管子，貝恩擡起眼睛望着那個人。
蝙蝠很奇怪，複雜，矛盾，哥譚是一個奇怪的城市，而蝙蝠俠正是哥譚，我會學着監視他、學習他、了解他，到時候整座城市就會歸我所有，由我掌握。
我會折斷他！
打碎他的脊背！
摧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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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8
貝恩被關進阿卡姆瘋人院後就再也沒了音信。
“我能看到你躲在陰影中。”貝恩被關在阿卡姆底下，“出來，有話直說。”
“好吧，我們談談正事。”小醜從黑暗中走出來。
“說實話，我花了幾天的時間設想怎麼殺死你。”
貝恩完全不慫，“你不敢。”他知道小醜是什麼想法。
“你不敢和他鬧翻。”貝恩看向亞瑟的眼神帶着嘲諷，“你不夠狠。”
小醜不理會貝恩，“我希望很疼，我們來确認一下，哪種拷打更疼。”
貝恩不說話，小醜很快也失去了問話的興趣，空曠的房間偶爾傳來幾聲壓抑的聲音和沉悶的擊打聲。
“肯定很疼吧。”小醜整理了一下衣服，扔掉撬棍從西裝内側取出一張白色手帕，擦掉臉上的血液。
“貝恩，我很想和你在這裡度過一個晚上，但到時間了。”
“小醜，你就是個拼命吸引他注意力的神經病。”貝恩吐出一口血沫，綁住他的鐵鍊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音。
“是的，我是，我就是。”
小醜松了松領帶，打開鐵門，一蹦一跳地走到門外，“親愛的，等待其他人來救你吧，有一點你說的對，我和他現在還沒有鬧翻。”
隻是有一點害怕。
沒有人會注意到，他是很壞的人，他該死。
所有人都充滿惡意，隻是稍微有點害怕。
亞瑟在門外哆嗦着手點燃一支煙，他隻是沒有準備好。
再等一下，讓他準備一下。
亞瑟從瓷磚上看到了自己誇張的笑容。
讓他準備一下。
美麗的，藍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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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9
“亞瑟，我們談談。”
“好的小蝙蝠，想談什麼？我們談什麼都可以~。”小醜抓抓頭，望着蝙蝠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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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0
如果你說那是正确，我就相信你，但我會堅定我的定位，你才不是罪犯~。
哦，真是個笑話。
小蝙蝠是罪犯。
這個笑話可不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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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1
好吧，是小蝙蝠做的出來的事。
他沒有被選。
你還好嗎？
是的，我還好。
他不相信你。
是的，他不相信任何人。
即使這樣，也并不恨小蝙蝠，因為他們在一起的時光很快樂，非常快樂。
小蝙蝠過的太不幸了。
他太不幸了。
也太不公平了。
我隻希望我的死亡比我的生命更有意義。
我感覺好多了。
耐心等待，沒耐心時機永遠不會到，沒什麼好失去的了。
我會帶小蝙蝠一起逃離瘋人院。
失去自由的小蝙蝠太可憐了。
他被他們束縛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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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2
“把手給我。”蝙蝠俠伸出手，“快點，一切都結束了，你赢了！”
“哈哈哈哈哈，小蝙蝠，你相信我嗎？”小醜抓住半截欄杆，底下是化工池。
“我相信你，把手給我！”蝙蝠俠撈了個空。
亞瑟躲過小蝙蝠伸來的手，帶着笑掉進化工池。
“不，你不會相信任何人，而且這次我沒有赢。”
“看吧，這隻是開始。”
“再見啦，小蝙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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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3
“韋恩先生你還好嗎？”
“我有些不太好，不過總體來說最近過的不錯。”
“最近哥譚出現了一個新的反派。”
“哦，又有新的人來哥譚了，他叫什麼？”
“他自稱自己為小醜（joker）”
“韋恩先生......？”
“沒事，我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