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爾從哥譚回到孤獨堡壘,孤獨堡壘是與哥譚不同的金屬冷色調,他的家顯得過于空曠。卡爾掀開門前的地毯,拿起鑰匙打開門,裡面的機器人走來問好。
“晚上好,超人。”
“我們可以效勞嗎?”
“将布魯諾的身份定位成一級權限。”克拉克對機器人說。
布魯諾從披風裡冒出頭避開掃描的機器人,“沒意義。”
克拉克制止機器人,轉頭讓機器人去拿針對自己的武器,自己則給年輕的搭檔展示孤獨堡壘的鑰匙。
“本來的鑰匙很大,但總會出現意外,所以我換了一把新的。”克拉克把鑰匙放在地上,“試試把它拿起來。小心點,别太用力,這把鑰匙特别重。”
布魯諾蹲在地上試圖拿起鑰匙,結果他拿不起來,“很重。”
“新鑰匙是用超高密度的矮星物質做的,有五十萬噸重,地球上隻有我拿得動。”
布魯諾扯着披風走進孤獨堡壘,“談正事。”
“我年輕的時候去過其他世界,我也想要一個搭檔。”克拉克帶着布魯諾穿過過道,對他伸出手,“我帶你下去。”
他們站在高處,沒有向下的樓梯,底下擺放着一些别的東西。
布魯諾用現實拒絕卡爾,他從旁邊的冰層滑下去,“你的同伴幫不上忙?”
“城市?”布魯諾指着放在罐子裡的城市問,他看到裡面還有人。
一座城市。
“坎多城,一座城市。”
“具體。”
布魯諾對城市這個詞過于敏感。
“坎多是氪星城市,她被布萊尼亞克的縮小射線變小,我沒辦法讓她變回來。”
布魯諾繞着坎多看了好幾圈,他能看到城市裡居住的氪星人,坎多非常危險,一個超人就已經夠棘手了,更别說一群。問題是他沒法說清是布萊尼亞克危險還是坎多危險。
“布萊尼亞克是電腦形體的人工智能,他不會再來地球,如果你要收集他的情報,我可以直接給你。”卡爾發出共享情報的聲音。
“繼續先前的話題,你在考慮有個搭檔。”
“他們跟不上我,我也不知道怎麼放慢自己的速度。”
克拉克帶着布魯諾參觀自己的家。
“這裡是武器庫。這幾年我沒收了不少大規模殺傷性武器,有的連我都能傷到。”克拉克明顯看到布魯諾動作頓了一下。
他并不生氣,帶着刻意的語氣,“一個由氪石驅動的激光器和毀滅日。”
“毀滅日是很久之前的事。”
“的确,對我來說一切猶如昨日。”
“超級大腦讓你無法忘記某些事情,或者說所有事情。你在展示你的危險性?”
布魯諾完全不理解克拉克的做法,把所有的東西都交給自己,展示最真實的自我,這種純粹直白到近乎可怕的信任讓他覺得危險。
“我在證明我對你的真誠。”
卡爾一臉愉悅地邀請布魯諾往更深的地方走,展示更危險的東西。
“你提取了毀滅日的基因?”
“是的,這裡還存放着毀滅日的實驗性幹細胞催生劑,它能把人變成殺人機器。”
“它并不安全。”卡爾把布魯諾帶到另一個紅色的房間,他沒進去,打開隔絕視線的玻璃擋闆。
“紅太陽?”和超人搭邊的紅色和綠色,不是紅太陽就是綠氪。
卡爾糾正,“比普通更有效,是我根據數據模拟出來的氪星紅太陽光。”
布魯諾猛地回頭,看向站在旁邊解說的超人,又裝作若無其事地往前走,“......但願你的敵人不會入侵你的家。”
“不會,我給你展示過我的鑰匙。”
布魯諾停在一扇黑門前,門開着,他發現房間裡存放着幾個黑色的箱子,空氣中彌漫着一股鉛味。
“你不去看看嗎?”卡爾輕聲問。
布魯諾依然維持面上的冷靜,卡爾看布魯諾站在原地不動,獨自走到箱子前,展示給年輕搭檔他收集的所有氪石。
布魯諾思維紊亂,超人的行為在他腦海裡翻江倒海地翻騰。
“你怎麼回事。”
“什麼?”
“黑氪和紅氪的效果不用我列舉。”
紅氪會令超人失去道德感,黑氪會削弱超人的能力并把他轉向邪惡。布魯諾看得清清楚楚,箱子裡那麼大一塊黑氪和紅氪,超人看上去一點事也沒有?
“你在擔心我?”這個認知讓克拉克内心放起小煙花。
“回答我的問題。”
“你要給我做身體檢查嗎?收集完氪石後,我沒管過這些。”
“離這邊遠點。”
克拉克被布魯諾推出房間,關上門布魯諾一箱子一箱子扒拉超人收集的氪石,隔了好久,他打開門,質問克拉克,“怎麼還有金氪。”
“我收集的都在這裡。”
房間沉寂無聲。
克拉克在布魯諾眼裡成了黑漆漆、模糊難辨的虛影,他不知道克拉克想表達什麼。
“你的行為太怪了,很抱歉,我沒辦法信任你。”
“我理解你,你現在......很不高興?”克拉克察覺到布魯諾的抗拒,用真誠溫和的語氣解釋,“我告訴你隻是想告訴你,你不必因此感到不安。”
“你的問題很嚴重,我沒法判斷你的思想,你并不安全。”布魯諾有些猶豫不決,一個想法出現在心裡。
“我并不安全。”克拉克很高興蝙蝠看出這一點,這也是他一直想告訴他的事實。
布魯諾決定不再過多停留在這個話題,“來談談你殺人的事情。”
克拉克的聲音變得冰冷,他理智地表達自己失控的一部分。
“我沒有。”
“為什麼見面說那種話?”
這種情況是他不曾料到的,布魯諾對此感到疑惑,他發現空氣中凝重的氣氛。
博弈開始了。
“你可以挑撥我的底線,我也可以退步,我做好了準備。”卡爾回答。
布魯諾露出不贊同的眼神,眼睛裡夾雜着風暴帶着壓迫,他的聲音很嚴厲,像是在審問,“你不該信任我。”
卡爾沒被吓到,他樂在其中,“你值得。”
“你知道會出現很多意外,我覺得我和你真的打起來就沒法被叫停,我們中一方可能會因此而死,你知道這代表什麼,你清楚。”
卡爾理直氣壯地開口,“你知道我的危險性,你知道我有失控的可能,所有人都沒看出來的事情,你看到了。”
“那是你想讓我看到!”
“人們會畏懼過于強大的人和事,所以我選擇讓步。”
“你退到二線,是為了保證他們的安全,你清醒又不清醒。”
他确定以及肯定超人有百分之一的失控,誰能阻止他,超人完全失控會發生什麼?超人是超級大腦又不是超級智障,他真的在意地球上的人嗎?他毀掉地球太輕松了,沒有底線的超人就是一場災難、天災,愛和恨從來都是兩個極端。
卡爾知道布魯諾在評估他的危險性,他還知道布魯諾可能會去魔法側尋求幫助,他掀開一張底牌,“我的大腦有一系列心理阻斷,沒有我的允許他們無法進入深處。”
“你魔抗是負。”
“我盡力讓它變正了。”
毫無疑問對方知道他在想什麼,布魯諾歎了口氣,故作輕松,“接下來很重要,我希望你想清楚再回答。”
“我會對你坦誠。”
适當退步是為了下一輪的主動權。
卡爾看似溫和實則強勢,布魯諾看似退步實則進步,他們都清楚對方耐心有限,他們在同時拷問對方的底線,這相當危險,因為這也意味着他們在同時拷問自己。
“說說你關于法律的看法。”布魯諾率先抛出問題。
卡爾回答,“法律殺人,如果法律不好我們就直接改制度。”
“你打算怎麼改。”
“競選然後按正常的方式,可能我會拉票。”
“哪個身份?”
“克拉克·肯特,超人不适合。”
“理由。”
“我知道我不該插手,我也會犯錯,把一個人當成救命稻草,即便那個人是我,我也可能背叛。”
布魯諾又抛出一個尖銳的問題,一個他們無法避免的問題,“為了拯救生命,你是否會選擇殺戮。”
“我都要,這不是選擇題,是填空題、陷阱題。”
“電車難題。”
卡爾語氣堅決,帶着自信,“我是超人,我可以帶電車一起飛,一個人都不會死。”
目前他很滿意超人的回答,還不夠,這隻是表層的問題,布魯諾給超人留出緩沖時間。
“有自信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