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黑暗的東西從看不見的地方纏上他，一切浮現在表面的甜蜜僞裝消失。蝙蝠俠繃緊肌肉帶着警惕和兇性，孤狼一樣的眼神，一旦時機成熟他就會像野獸一樣突然從黑暗發起襲擊。

年輕蝙蝠表現出強烈的攻擊性，因為不信任和猜忌而拒絕老年超人任何幫助，并有隐隐把他當做獵物的警告。

局面沒有僵持太久，他們間的談話終以一方的退步而進行。老年超人對年輕蝙蝠的容忍度很高，隻要沒有涉及到某個點，他完全不介意退步。

克拉克輕笑一聲，面對随時可能暴起的年輕蝙蝠，他選擇退步。想要繼續談論，就必須要一方退步，面對壞脾氣鮮活強勢的蝙蝠俠，他能怎麼辦。

他不想傷害對方，克拉克清晰認知到布魯諾已經進入這個世界，他正在了解這個世界，他永遠也不會離開，沒有出去的方法。

因為這也是他的世界，他的城市，他的夜晚，所以他不會離開。

沒有出去的辦法，歡迎來到我的世界，我們的世界。

當然，克拉克沒自信到一次攤牌就能把所有事說清楚，他要是對自己自信就完了，他們才正式認識就搞成現在這樣。克拉克絲毫不懷疑，假如他錯太離譜會被對方挂起來，這個結局不是他想要的。美夢反轉變噩夢，老年人受不了這個刺激。

放手是不可能放手，沒有人能把他的蝙蝠從他身邊帶走。為了雙方的安全考慮，他們需要保持微妙的距離感。要是在哥譚鬧起來，他沒把握在打起來的時候保證不對城市本身造成什麼不可逆的傷害。

從另一個方面看，蝙蝠俠永遠有萬能的plan B，絕對有針對自己的計劃，肯定不止一套。他昨天在孤獨堡壘發現毀滅日催生劑缺了一支，很明顯是誰拿了。

一份催生劑多份複制，他拒絕在棺材闆仰卧起坐。

他和他的蝙蝠将會成為最佳的搭檔，成為一家人而不是所有想象的最壞敵人。

氣氛已經危險緊張到極緻，克拉克卻像什麼也沒發生過，語調輕快帶着憂慮。

“這種方式讓我很難受，和你相處很難。”

“沒人讓你和我相處。”蝙蝠俠的語氣裡有一種說不出的冷靜，“超人，你究竟想幹什麼？”

“别暴露我的身份，我現在是記者克拉克，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隻是正好在哥譚取材，聽到哥譚大型公益慈善的風聲過來挖料。”

克拉克開始賣乖，遞台階下天台。提出幫助上天台的是他，回歸記者身份下天台的也是他。

“你學乖了。”

布魯諾知道克拉克的意思，剛剛說話的是超人，和我克拉克有什麼關系，你是在警告超人，不是在警告我。

偷換概念，多面性，用記者身份交談？說實話布魯諾不喜歡跨城市活動，然而不代表他不會，事情發生的時候，管用就行。他通過遠程控制處理器安排律師收購星球日報，順便讓他們聯系哈維盡快起訴盧瑟，最好讓超人也上法庭，一切按法律和程序來，畢竟他也是受害者。

“所以......”

克拉克留出空白，靜靜等待對方的默許，隻要沒有被直接拒絕，在他看來都視為允許。

恰巧，他知道年輕的蝙蝠根本就不會直接拒絕，因為拒絕沒有用，自己不會聽。年輕的蝙蝠也知道自己不會離開，警告不管作用他就不會警告，他隻會用實際的行為來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