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維總有很多事要忙，他的生活正如他的性格，好就是好，壞就是壞。

對那些難處理、不好處理和棘手的家夥，哈維一向态度過激。

他所做的選擇就像硬币，正或反，對或錯，不存在硬币立起的情況。

雖然他的立場是中立，可有些東西不是立場說話。

哈維的行為處在警局和蝙蝠俠之間。

警局抓人，他負責把人送進去，蝙蝠是罪犯，暫不讨論。

一如既往主持完會議，他開始發起社會募捐，與前段時間的圖書館募捐不一樣，這次捐舊衣服，天氣轉涼，窮人也是人。

好的就是好的，他要給好人一份工作或者一件大衣，幾乎每天他都在忙碌，偶爾找市長拿文件，檢查圖書館的滅火器，舉辦宴會邀請潛在盟友，寫演講稿提前排練，找警局拿最新的犯罪名單，他總有做不完的事。

跟他一樣忙的還有一個人。

布魯諾甚至比他更忙。

白天他得制定城市規劃，管理哥譚的經濟、行政和法律，每天開會制定哥譚的新政策，處理市政府事務。

偶爾也有閑暇時間，可他最近收養了一個孩子。

孩子需要陪伴。

除此之外，他還有一份夜間工作。

日複一日蹲在暗處監視哥譚，教訓一些人渣，打碎一些人的牙齒，隻要有市民出現違規行為，他就突然出現把人修理一頓，而最近除了教導羅賓，他還需要找線索。

哥譚不缺人，有人在城裡有壞心思，他得迅速找到人。

謎語人知道謎底，他跑去布魯德海文度假。

企鵝知道謎語人和貝恩會有大動作，如果成功會給他帶來生意，企鵝人保持沉默。

貝恩知道謎底，但貝恩不會告訴蝙蝠俠，他整這一出就為了蝙蝠俠，他會觀察直到最後折斷那個怪物。

安納奇知道有第五人，可他不知道那人是誰，謎語人找的人，貝恩完善的計劃，他隻想燒個市政府、殺個市長、還權于民，就算把他吊起來他也不知道。

腹語人阿諾德進了阿卡姆療養院，阿卡姆的心理醫生沒收阿諾德那個臉上有疤痕的人偶，阿諾德給自己的手套上襪子，天天跟襪子說話。

蝙蝠俠試着調查安納奇進入哥譚前一個月至今的人流量，重點調查謎語人過去一個月的活動軌迹，在哥譚展開地毯式排查，在篩選後，對剩餘的家夥進行實時監控。

新任義警傑森進入特訓，迪克稍加思考給傑森定了利爪教程，起碼夜枭那時是這樣訓練他的，而兄弟眼參考哥譚的各種情況，給羅賓做了個犯罪題庫。

至于蝙蝠俠，——考慮到城裡的潛在神經病，蝙蝠俠給傑森寫了一份神經病題庫，包括但不限于層出不窮的莫名想法，以及正常的邏輯分析。

他篩選完的人丢給傑森，讓傑森練手，分點列出他們為什麼不是第五人。

傑森做題做麻了。

在虛拟訓練場瘋狂打擊罪犯是很酷，除了題目有點變态。

在城市抛開重力，自由奔跑也很好，除了白天他想睡覺，感謝提姆每天給他報答案。

數天來，他的工作除了注意安全就是保護市民，然後躲避帶槍的垃圾，還有分析亂七八糟的人。

唯一好一點的是新養父，雖然布魯諾事很多，市長嘛，他理解。

傑森比較疑惑的是蝙蝠俠不關心羅賓的學業？除了夜晚，他們還有白天，布魯諾至少還給他請家教單獨輔導，蝙蝠俠怎麼老給他一堆神經病的題？

用心思考而不是看，但有人在求救！

對此，蝙蝠俠重置題目，讓他再判斷一次。

如果分數化，傑森懷疑蝙蝠俠是完美主義，完成度沒到百分之百不給畢業。

傑森低聲罵了幾句蝙蝠俠，夜間确實很自由，隻要不殺人，他能做任何事，傑森試着控制情緒，控制了半天，他還是罵了幾句方便面。

迪克對此無所謂，“你知道他很固執。”

“你也罵過？”傑森問。

迪克動作頓了一下，“我們談點别的，小翅膀。”

蝙蝠俠冷笑，“他幹過比這更嚴重的事。”

傑森拍了拍迪克的肩膀，壓低聲音，“介意讓我學習一下嗎？”

迪克知道蝙蝠俠在說額外計費的綁架，這要他怎麼說出口？

他□□白天模式的蝙蝠俠和白天模式的超人，然後家被他們拆了？

“你知道......”迪克欲言又止，“嗯......我教你幾招吧？你知道的，我是第一任。”

“課外練習下次再說，傑森，明天是萬聖節，在韋恩夜間演講結束後，我會來找你。”

蝙蝠俠給傑森新名單。

有個性格冷酷，像個工作狂一樣的搭檔是種什麼體驗？

保持良好的心态很重要。

傑森接過蝙蝠俠打印好的名單，打印機還在打印那些人的生活軌迹，密密麻麻的人名，他都得寫分析，而且今天寫不完，明天新的名單就會出爐。

“怎麼人數少了一半？”傑森發現今天隻有一張，往日得兩張起步。

“我們正在接近答案。”

次日，萬聖節當天。

跳了兩級的提姆确定答案，傑森就是羅賓。

潛行于夜晚，早課瘋狂打瞌睡，時不時喝咖啡。

看到傑森狀态比前幾天好點，提姆懂了，昨天的“工作”相對少一點。

中午吃飯，提姆看見傑森拆開飯盒，“你吃的是什麼？”

傑森把垃圾食品加熱，“漢堡和三明治。”

“你的新管家讓你吃這？”提姆覺得傑森的生活不健康。

熬夜外加高熱量食物，跟漢堡搭配的還是綠油油的蔬菜汁，提姆緩緩打出一個問号。

傑森覺得他的生活挺好，一直能吃到他喜歡的食物，雖然蔬菜汁很惡心。

營養均衡了又沒完全均衡。

“别看亞瑟這樣，其實他甜點做得不錯。”

傑森喜歡亞瑟烤的小蛋糕。

提姆試圖理解，提姆無法理解，“我以為他們會給你更上流的食物，畢竟市長真的很有錢，又或者更正你的習慣，因為這些食物沒營養。”

回憶早餐是麥片的迪克，傑森不覺得自己吃得沒營養，起碼亞瑟沒像蝙蝠俠一樣在他餓的時候給他一堆營養糊糊。

吃了又沒完全吃，營養劑完全沒味道。

傑森懷疑蝙蝠俠卷的錢全換裝備了，跟布魯諾決裂後，城市義警連飯都吃不起。

“記得複習，期末快考試了。”提姆端走哈維給他準備的花色分明午飯，哈維挺正常，除了擺盤時講究對稱。

正常的上課，正常的觀察，然後正常的摸魚，提姆很滿意現在的生活。

上課哪有觀察羅賓有意思。

還有夜翼，遺憾的是夜翼即将開啟大學生活，他沒辦法跳級到大學。

提姆在放學後和傑森告别，在他回家後，他收獲了一個驚喜，驚吓的成分居多。

打算在萬聖節休息一晚的哈維拿到了他定制的蝙蝠裝，順帶按提姆的尺寸定了一套羅賓制服。

提姆關門，哈維不可能是蝙蝠俠，于情于理都說不通。

哈維在門外敲門，“萬聖節我給你定了制服，今晚你能cos羅賓，我知道你最近在查羅賓。”

“你就不擔心萬聖節遇到正主？”提姆思考了一下傑森看見他穿羅賓制服。

提姆不确定第二天會發生什麼。

“沒關系，隻是cosplay，你不喜歡羅賓？”哈維又敲了敲門，“你能拒絕它對你的誘惑？不是你選擇了它，而是它選擇了你......好吧，選不出來我們擲硬币決定，你要人頭還是字？”

“我都不要。”提姆打開門，“制服在哪？披風和緊身衣？”

哈維給提姆遞褲子，“加絨的。”

另一邊，迪克在制服外加上外套，傑森心情微妙。

“我們這樣搞，他不會發脾氣嗎？你知道他反對蝙蝠俠，反對夜翼，反對羅賓。”

迪克接過話，“但是他肯定會罵蝙蝠俠，至于我們，可能會被他歸類為誤入歧途的孩子。”

“隻要别讓他發現，這事就不存在。”

傑森欲言又止，話在喉嚨裡滾了兩圈，“我不想他倆吵架，我會很難辦。”

傑森不想夾在布魯諾和蝙蝠俠之間。

被收養這事是蝙蝠俠在操作，傑森不太想離開家。

漂亮進來又漂亮出去，他是召之即來的狗嗎？

說棄養就棄養？

迪克知道蝙蝠俠的雙層身份，他不知道怎麼跟小翅膀解釋大家長不會罵你，蝙蝠俠和大家長打起來也不會波及其他人。

迪克思考片刻，決定折中，“你穿厚點，等布魯諾演講完，我們偷偷溜走，明天他要是問，你就說我帶你出去玩。”

“是個辦法，等會我跟亞瑟說一聲，晚上不回來。”傑森很高興。

記者們聚在市政府前，話筒對着市長。

市長對着鏡頭。

“——現在是來自哥譚公社的現場直播，蝙蝠俠的案件尚未解決，我們隻知道他最近又在濫用暴力，而被他拐走的孩子已經被改造成了新義警，他利用了那孩子的負面情緒，但無論如何，他制造的恐怖氣氛現在已經不存在了。”

“萬聖節一些市民自發選擇cos蝙蝠俠，市長布魯諾呼籲市民留意蝙蝠俠，有任何線索都可以給警局打電話。”

“過去幾天，蝙蝠俠讓我們精神緊繃，一些市民甚至确診了蝙蝠俠PTSD，但我知道城市裡的居民不會向恐怖屈服。”

“如果你剛剛在聽我們的新聞，蝙蝠俠.....沒......好......我......”

正在直播的頻道被未知訊息占線，蝙蝠俠的聲音從頻道傳出。

“我知道每個萬聖節都會很忙，我希望你們記住我在看着你們，這不是恐吓，是威脅，你們有理由當心，在做壞事前我們可以好好談談這事值不值。”

兄弟眼入侵電視台，播放父親提前錄好的音頻，“/眼下線，眼想在萬聖節扮演蝙蝠燈/”

兄弟眼控制韋恩集團的電路，在天空投影出蝙蝠标志。

傑森和迪克混在人群，傑森仰視兄弟眼的蝙蝠投影，“我有預感他們會吵架，蝙蝠俠這次過分了。”

[/與父親無關，眼想這樣/]

傑森沒等到蝙蝠俠回答，他隻聽見新養父在台上罵蝙蝠，“反社會分子”、“不懂配合”、“綁架未成年”、“利用他們”......

“你說現在他在幹什麼？”傑森指的是蝙蝠俠。

迪克看着台上一人分飾兩角，诋毀蝙蝠俠的大家長，“說不定他也在罵布魯諾，你知道他倆喜歡相互诋毀。”

“那他們關系挺好。”傑森得出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