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克不願再笑，在不知道蝙蝠俠和布魯諾是一人的情況下，他們關系是挺好，甚至可以說相當有默契。
知道他倆是一人，事情性質就變了。
罵了一會緊身衣精神病，市長的情緒趨于穩定，這次情緒不穩定的是安納奇。
一聲槍響。
正在采訪的人全蹲下。
“誰采訪的時候帶槍？采訪帶什麼槍！”
“我從良了，不是我！”
“警察呢？蝙蝠俠呢？他們人呢？”
“老兄，我們剛罵了蝙蝠俠，怎麼能希望他救你？”
“你不懂，蝙蝠俠雖然是個法外狂徒，但我是好人，他不打好人，既然我是好人，我為什麼要怕？”
人群裡一些人戴上畫着A的面具，“這樣他就看不見我們了。”
“你真聰明，他不知道面具下我是誰。”
“市長要跑，抓住他！”
迪克拉着傑森準備撤，他從不擔心大家長出事。
傑森試圖掙脫，他不能接受這時候離開。
迪克知道身份問題，這是雙方情報不對等帶來的誤會，當初不知道蝙蝠俠是布魯諾，他也沖動過，“冷靜，聽我說，蝙蝠俠會搞定這事，我們先走。”
“那我呢？我就看着，然後等蝙蝠俠來？我也能救他。”傑森不接受這個說法，“我訓練過，我可以救他，我拒絕坐視不管。”
看到傑森一直想走，迪克頓了一下，手松了松，“......我會幫你，注意安全。”
剛打算換裝的蝙蝠俠被傑森抓住了。
“你太容易憤怒。”布魯諾被傑森拉着往前跑。
“雖然這時提蝙蝠俠不恰當，但會沒事，他肯定在趕來的路上。”傑森信任他的導師會來救他們。
“不，他來不了。”隻要傑森抓着他，蝙蝠俠就不會來，“我得走了，那群人如果看不到我，說不定會攻擊其他人，我得減少傷亡，唯一的選擇就是盡量減少到隻剩一個人。”
傑森站在半明半暗的光裡，“如果你死了，我會殺了他們。”
“保持冷靜，”布魯諾蹲下來揉揉傑森的頭，“我不會有事，我知道你有你的規則，你的底線是朋友和家人，但我不會有事，我答應你我會保護好自己，我要走了，祝我好運。”
布魯諾走後，傑森在原地站了一會。
這種感覺不好受。
他阻止不了養父離開，他不接受減少傷亡至一人。
這種感覺很不好受。
傑森脫下外套，帶好面具。
布魯諾想歎氣，這是他第一次以人質的身份目睹傑森公開戰鬥。
夜翼蹲在通風口，“不抓緊時間逃跑？沒用的市長先生？”
“他太情緒化，他還沒準備好。”布魯諾看着在人群裡的亮色，“雖然很靈活，下手很快，反擊的也很漂亮，他是個天才，哦，這一下可得去醫院躺幾天，肩傷會很痛，還有鎖骨，這得花一筆錢。”
“攻擊行為多于防守，我猜肋骨受傷了，胳膊應該有幾處挫傷，他太憤怒了，所幸我們還有時間去糾正他的行為。”
羅賓揍完試圖綁架他養父的人渣，布魯諾遞給他一張法院的傳票，“幫我給蝙蝠俠，讓他别缺席。”
本來按市長的人設，他應該罵幾句義警，可看到傑森亮晶晶凝着光的眼睛，他沉默了。
這時候最好别潑冷水。
“如果想離開蝙蝠俠，告訴我，我幫你辦理新身份。”拍了拍傑森的肩膀，布魯諾關上門。
傑森滿意現狀，他趕在蝙蝠俠前救了他的笨蛋養父，傑森的餘光發現窗外突然出現了一個影子。
黑色系的陰影蹲在窗外。
“你一直看着？”
“剛到。”
夜翼從通風口滑出，“你們速度都很快。”
傑森打開窗戶，把布魯諾給他的法院傳票遞給蝙蝠俠，“他讓我給你。”
蝙蝠俠撕碎傳票，風一吹碎屑飛向窗外，“今晚會很忙。”
“我一直有個問題，你為什麼不問問謎語人？他應該知道，這事是他在策劃。”
蝙蝠俠用爪鈎槍蕩到對面，“我不接受他的條件。”
“什麼條件？”
“與你無關，這是今天的名單，記得給我結果。”
收到新名單的傑森沒聲了。
“你打算讓蝙蝠燈亮一晚上？”夜翼問。
“兄弟眼的決定。”蝙蝠俠說，“我沒讓它扮演蝙蝠燈。”
[/燈不會說話，眼不打算說話/]一行字出現在通訊屏幕。
蝙蝠俠落在一條小巷，兩抹亮色站在他身旁，傑森看向巷子外的人，“我們直接混進人群？今天是萬聖節，沒人會發現？”
各色各樣的人穿着超級英雄或者超級反派的衣服走在街上。
傑森發現今晚真的有很多蝙蝠俠，“你人緣不錯。”
“如果想穿着這衣服打劫，那就另當别論。”蝙蝠俠盯着來來往往的行人。
“别把他們說那麼......”傑森看見兩個穿蝙蝠裝的人打碎櫥窗，“我收回我的話。”
“老兄，蝙蝠俠PTSD真好使，他們都怕蝙蝠俠。”
“快裝快裝。”
“去上面等我。”說完，蝙蝠俠朝兩名罪犯扔出蝙蝠镖，尖銳的金屬定住他們的手，把人打昏迷後，蝙蝠俠将兩個人渣塞進垃圾桶，蝙蝠俠看着躍躍欲試的垃圾市民，冷笑一聲，“做壞事前想清楚我會不會找上門。”
回到高處的蝙蝠俠換了一條街，這個街道的市民在扮演城外的超級英雄。
似乎是些好人。
提姆和哈維走在這條街，哈維給提姆介紹，“不錯吧？超級英雄專區。”
提姆看着一個穿紅披風的中老年人走過，他拉着哈維的披風試圖讓哈維看向那邊，“哈維，你看那邊是不是你？”
雙面人帶着他那枚硬币在人群裡說說笑笑。
穿雙色黑白西裝扮演雙面人的市民猙獰着臉說狠話，然後側過臉用正常的一面告誡圍觀的人他不知道。
末了，他拿出一枚硬币，“先生們和女士們，是正面還是反面？”
塗了油彩，給自己畫了臉妝的小醜站在廣告車，往周圍扔南瓜頭，“一年一度的巡城演出！如果大家有興趣，午夜後我們會在醫院表演節目！”
開車的哈莉按了幾聲喇叭，示意其他人讓開，“J先生第一期全城演出即将開始，請各位觀衆有序入場。”
看到在人群的藍色和黃色，亞瑟給扔了個南瓜頭，夜翼接住南瓜頭，看着夜翼的動作，亞瑟又扔了些糖，“小藍鳥，鳥寶寶也會喜歡糖嗎？”
聽到稱呼，迪克知道管家在表演夜間節目，他把糖放到南瓜頭遞給小翅膀。
接過南瓜頭，傑森不太懂夜翼想幹什麼，“你打算過萬聖節？我們不是來夜巡的嗎？”
“介意打擾一下嗎？”紅披風咳嗽幾聲，傑森看見一個溫和的老年人給他們塞了幾份熱騰騰的小鎮玉米餅。
傑森看向蝙蝠俠。
蝙蝠俠看着突然出現在哥譚的克拉克，“有事？”
“不是什麼大事，你又收養了一個孩子？”
克拉克看了一眼抱着南瓜頭的傑森。
“新搭檔。”蝙蝠俠解釋。
克拉克看向站在傑森後面的迪克，“我的意思是又一個？”
“......又一個。”蝙蝠俠不太想在這個話題停留，他注視對面完全放松的樂呵老年人，“你來哥譚的目的。”
“跟去年一樣，B，你知道有些孩子要畢業，要不要看看他們？”
“答案還是一樣，”蝙蝠俠在某些方面有自知之明，“如果我去，大部分人會不合格。”
“隻是參加畢業晚會，這次負責考核的是戴安娜。”
“不确定有沒有時間。”
蝙蝠俠既沒有同意也沒有拒絕。
“我會提前告訴你時間，不打擾你了，回見。”
“回見。”
“等等，集中營我也能去嗎？”迪克顯得有些高興，“我還沒見過他們的畢業儀式，是不是你們都在場？”
克拉克看了一眼往前走的黑影，“是的，如果他在的話，我們都在場。”
“酷！”
傑森覺得這人自帶劇情，“性格過于陽光，他知道跟他搭話的人是你嗎？”
“他是真的。”
“？”傑森回頭看了一眼跟迪克聊天的超人。
“是我......想的......那個嗎？”傑森按住面具，“他是不是知道我是誰？！”
“我給你準備的多米諾面具含鉛。”
傑森放心了，他啃着玉米餅又回頭看了看溫和的老年超人，“人間之神未免太溫柔了吧？我以為他會冷酷點，雖然他嚴肅的時候是很兇，你知道的，天國降臨的紀錄片，還有核彈。”
“聽他說畢業典禮有神奇女俠，我能不能去？”
“如果不耽誤你的學業，我可以給你放假。”蝙蝠俠依然往前走。
“棒極了！”傑森興沖沖地追上黑灰影子。
安納奇樂不起來，他又進去了，這次等待他的是成為冰雕。
“羅賓下手可真狠，蝙蝠俠就縱容那孩子在他的城裡用跟他一樣的手段？”
“抗議！我要抗議！你們不應該抓我！你們的頭号敵人是蝙蝠俠！”
警察沒理安納奇，安納奇罵了幾句蝙蝠俠，安靜了。
在隔壁布魯德海文度假的謎語人讓人給黑門監獄的貝恩帶信。
“還不急，再等等。”貝恩把記錄謎語的信銷毀，“禽鳥，把這個給他。”
被稱為禽鳥的人将信綁到小鳥身上，小鳥劃破天空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