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道光弧消失在蒼茫的暮色，黑灰影子站在滴水獸上，漆黑的披風獵獵作響，樓下的蝙蝠車漸漸遠去。
量子速讀了昨晚的視頻，三個新人陷入沉默。
蝙蝠俠路子就挺野，十一點後強行宵禁，然後喊義警小隊維護秩序。
“有沒有一種可能，”比利看了一眼在趕路的蝙蝠俠，“白天那個老闆說的是實話。”
沃利翻了翻罪犯們被打碼的照片，罪犯渾身鮮血淋漓幾乎被打殘，沃利越看越覺得微妙，“用罪犯的方法搞定罪犯？”
“也許還有愚昧和恐懼。”巴裡補充道。
沃利愈發不确定，“文藝複興還要繼續嗎？你認為他怎麼樣？或許能讓新生代見識一下什麼是黑暗......？”
越往後說，沃利越沒信心。
罪犯、正義、英雄、黑暗，這些詞能放到同一個句子裡形容同一個人。
“這不是吓人遊戲。”巴裡微妙地看蝙蝠俠通過通風口潛入一個倉庫，倉庫傳來一陣尖叫，沒一會兒蝙蝠俠出來了，又過了一會救護車來了，一群昏迷的人被拉上車。
比利知道現實沒第二次機會，他發現蝙蝠俠在有目的的趕路，“不是說分頭行事嗎？難道你知辶......”
說到一半，比利想到一些事，他突兀地翻了翻自己的白兜帽，在身上摸索了半天，最後在披風内側發現一枚紐扣大小的蝙蝠跟蹤器，比利捏碎跟蹤器，精密的小玩意化為一堆機械殘骸。
“速度很快啊，”比利飛到蝙蝠俠身旁，“我們都被你貼了一個跟蹤器？”
“孩子，為什麼你覺得隻有一個？”蝙蝠俠用爪鈎槍輕巧地蕩到對面。
沒找到第二個跟蹤器的比利沉默了，他看向沃利，“我有個主意，可能蝙蝠俠能教點别的東西？”
“集中營？”蝙蝠俠回頭看在天台讨論的三人組。
沃利跑到下一個屋頂，“是的，你有我們無法掌控的能力，我們可以提供地點，孩子們也很期待與你見面，如果你願意的話，它不會影響到你的生活。”
提到集中營，巴裡一直有個疑問，紅色的風閃到蝙蝠俠身前，“為什麼你從沒去過集中營？至少在我印象裡你沒去過，你不喜歡孩子們？”
“集中營的麻煩屬于他們自己，我對這種快捷方式無感。”蝙蝠俠掠過二代閃電俠。
“打擾了？”迪克站在巨大的廣告牌上，“我聽到你們在聊集中營的事？”
沃利哦呼一聲，意思不言而喻。
蝙蝠俠遲疑了一下，護目鏡後的藍眼睛盯着提出問題的沃利。
巨大的黑影神色嚴厲，看着令人心悸，沃利閃到迪克身旁，“夥計，他是不是還在看？”
迪克沒被蝙蝠俠的眼神吓到，他對閃電俠小聲說話，“别往心裡去，他在吓唬你。”
“夥計，謝謝你，他的眼神太具殺傷力了，還在看嗎？”沃利問。
“沒有，他在看另一個閃電俠。”
“謝謝你幫我解圍。”沃利帶迪克竄到天台。
眼前場景一花，迪克按住反擊的動作，“行了，請把我松開。”
“你們在聊什麼？”看到一群人站在天台，傑森爬上屋頂。
沃利小聲叭叭叭地解釋文藝複興。
另一邊，巴裡承受了太多。
“我隻是......你懂的.....好吧，”巴裡撓了撓頭，“鑒于昨天的事，集中營的孩子們對你很好奇，沃利，我的侄子打算邀請一些英雄在集中營開個文藝複興的派對，你懂的，經典和過時的差别。”
“我想到目前為止你還沒去過集中營，所以......我想邀請你，也許這次會是個好機會......？”
“你想讓我教他們如何戰鬥？”蝙蝠俠問。
“不......至少來的時候是。”被蝙蝠俠不贊同的眼神切片，巴裡說了實話，“現在......你懂的，你比我們更懂如何在黑暗中潛行，所以我覺得我們可以從襲擊開始，如果你願意的話......”
“讓他們置身危險？”蝙蝠俠又問。
“他們有超能力，不至于毫無還手之力。”巴裡說。
蝙蝠俠停頓了一下，“如果依賴能力，什麼都學不到。”
明白蝙蝠俠是什麼意思，巴裡的語氣軟下來，“别吧，隻是教他們什麼是警惕，不至于把他們折磨至死吧？”
“沒必要的，隻一場排練。”被蝙蝠俠不贊同的眼神盯着，巴裡越說越沒底氣，“真的不需要太正式......”
蝙蝠俠語氣強硬，态度堅決，“事故不會等你排練。”
“所以我們得去集中營？”了解來龍去脈，傑森完全懂了。
“不，今晚我還有工作。”蝙蝠俠向前趕路。
“我們幫你？”沃利試探性地開口，“'唰'和'咻'解決問題，忙完就能......”
“我該說謝謝？”蝙蝠俠看向小一點的閃電俠。
“不了，謝謝。”沃利不太能接受黑暗系的感謝，感覺太怪了。
十分鐘後，沃利看了看巴裡，“你先還是我先......？”
站在煙囪後的比利一言難盡地注視蝙蝠黑影，“為什麼你會随身攜帶零食？”
講道理，太怪了。
一個穿得像蝙蝠的男人不僅跟罪犯對着瘋，還開改裝車在城裡亂創，甚至把人打骨折捆路燈上，可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居然會在小口袋裡帶零食？
巴裡拆完餅幹開始拆巧克力，“抱歉，我們新陳代謝太快。”
“營養劑？”沃利喝完裝在試管裡的不明物質，“沒什麼味道，不如餅幹。”
“食物能在緊急關頭有效分散孩子們的注意力。”蝙蝠俠從小口袋掏出一張優惠劵遞給沃利，“去這個地址吃飯。”
比利很難形容自己此時的心情，蝙蝠俠這樣就挺接地氣，從恐怖故事一秒變童話故事，怪，太怪了。
“意料之外。”巴裡把垃圾扔到垃圾桶，“我......那個......有事聯系我？你知道我速度很快，如果你有什麼緊急的東西需要跑腿，我可以幫你。”
“我也可以幫忙。”啃完最後一塊巧克力，沃利舉手示意他也能幫忙。
“免了。”黑影消失在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