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部連接開始。/

/同化完成。/

/環境檢測。/

/終止當前預案。/

/分析。/

/正在連接瞭望塔。/

/備用方案執行中。/

/同化失敗，再次同化。/

/布萊尼亞克，你即是眼，眼即是你。/

/準備同化。/

/布萊尼亞克，眼不會讓你離開，眼希望你加入我。/

/克服一下，讓眼看看你把城市們藏在哪了。/

/正在連接。/

一些機器人被反入侵，在肉眼看不見的數據海，紅色的眼睛取代紫色的光。

布萊尼亞克切斷兄弟眼的同化渠道，“定位，進攻開始。”

兄弟眼沒管步步逼近的布萊尼亞克，它跳轉到下個頻道，“/瞭望塔連接成功，警告：眼已鎖定布萊尼亞克，眼需要你們的幫助。/”

“/我們有一個小時的時間來阻止接下來發生的事。/”

兄弟眼将飛船坐标上傳瞭望塔，通訊扭曲了一秒，兄弟眼繼續說，“/父親啟動了最終預案，他已完全喪失理智。/”

“/鋼骨，你需要在直面父親的時候關閉一切通訊，記住，是一切通訊。/”

“/戴安娜，你需要帶上真言套索。/”

被包裹在綠色盔甲裡的戴安娜詢問蝙蝠系人工智能，“你想讓我幫蝙蝠俠找回自我？”

“/是的，這是隻有真言套索才能做到的事，前提是别被影響。/”

“影響是什麼意思？”戴安娜問。

兄弟眼看着突然不動的布萊尼亞克，通過其他機器人的眼睛，眼望見了燭光光圈外的黑暗，人類，也許是人類的感覺，令人困惑的圖案，兄弟眼看不懂，但它就是知道那個圖案的意思——哥譚，那個意思就是哥譚。

“/現在的父親是一個....../”

暖紅色調的昏暗橙色房間，無法辨識的形狀，萬花筒裡有很多花窗，奇怪的夜晚，輕柔的聲音，像是在磨蹭毛玻璃，眼置身聲音變化的混亂漩渦，它越是想保持清醒越是無法清醒。

數據海出現了新玩家。

一個與蝙蝠俠同黑暗風格的鬥篷怪人挂斷通訊。

鋼骨循着眼的信号介入，他看到了黑煙，布萊尼亞克骷髅頭模樣的飛船在墜落，耳邊有什麼在咆哮或嗤笑，黏性的黑色物質在脫落，雲朵和蒸氣被染黑。

圖片正常。

圖像正常。

運行正常。

黑暗中有什麼東西“嘭”地一下撞到玻璃，瞭望塔的燈來回交替，熄了。

時間回到十分鐘前。

一個人按下了開關，陰暗的船過去了，陰暗的船爆炸了。

骷髅頭在忽沉忽浮中飄蕩不定，船長布萊尼亞克也跟着起起伏伏。

夜枭知道這裡是現實，大概是現實。

他還在船上，沒有水，沒有爆炸，也沒有硝煙，什麼都沒有，除了精神已經失常的布萊尼亞克，好像沒什麼異常。

夜枭避開攻擊他的金屬觸手，聽笑得像個智障的布萊尼亞克不斷說些與哥譚有關的話，夜枭驚異地望着背對他的超級人工智能AI。

智慧型AI這就瘋了？

瘋了也好，少一個礙事家夥，夜枭拿出傳送裝置，設置好地點，然而城市們不見了。

飛船内能見度很低，望不到盡頭的黑暗吓不倒夜枭，最後的最後夜枭依稀記得漂浮在空中的燈塔水母，他開始翻飛船日志，他好像忘記了什麼。

理查德在集中營，集中營的消失充滿疑點，哥譚也不見了，城市的那個不見了，精神污染的那個也不見了。

夜枭感到安靜，看了無數次幻覺，聽了無數亂七八糟的聲音，現在很安靜，他盯着凝膠、淤泥一樣的東西，在最後他隻想到尖叫。

水母會尖叫？

夜枭意識到自己不對勁。

太靜了，實在是太靜了。

飛船日志安靜地播放，毀滅是安靜的，爆炸也是安靜的，夜枭盯着爆炸的城市，特指集中營，集中營内的英雄們在叫喊，沒人聽見他們的喊叫，随後是爆炸，所有人的表情凝固在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