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透過水面，陰森的血色光芒從地底噴湧而出，大理石堆砌而成的決鬥場，高聳挺拔的遺迹泛着火紅的光輝，一群扭曲的人影站在觀衆席，刺耳又永無休止的笛聲，空曠的鐘鳴，金紅光芒裡火焰熊熊燃燒。

看到超人與神奇女俠激鬥，兄弟眼控制飛船前往瞭望塔。

同在電子海的鋼骨中止代碼，電子海不再由零和一構成，清冷的月光照在沼澤上，沼澤裡泛着一些惡心難聞的漩渦，一隻隻青蛙不停往外蹦。

“我幫你忽視了布萊尼亞克，但沒辦法屏蔽幻覺，蝙蝠俠做了什麼？”

“/心理學，無關其他，被影響的隻有我們。/”

金屬小球漂浮在燈塔水母旁，與鋼骨看的青蛙沼澤不一樣，電子鳥球球看到一片海，兄弟眼突然想到那所城市，那個明亮得不正常像卡通畫的城市。

什麼是秩序？

父親是秩序，哥譚是秩序。

但預言？

“/提問：綠燈俠說的預言是什麼？沼澤怪物也提到了預言。/”

“綠燈軍團在半個月前召集綠燈們開會。”

“預言說'天空因煙昏暗，那存活的那死的又活了，星辰墜落于地，新生的權柄賜予被殺的愚者，求死又不得不死，痛苦的煙往上冒，戒律又死寂的世界傾倒了。'”

鋼骨給兄弟眼播放綠燈俠蓋說的話，“相比哈爾，我贊同蓋的說法。”

“那轟然的巨響，劇烈的爆炸，遙遠到無法觸及的過去。”

鋼骨望着藍色的虛空，那是一段很複雜的往事，集中營一夜間突然出現一堆墓，随後超人慢慢淡出他們視野。

然後大審判第二年，差點被槍殺的超人在法庭咆哮，說實話，那段時間挺吓人的，一直闆着臉的超人不是一般的嚴肅。

“所以說不定我們就是預言的一部分。”鋼骨故作輕松地說。

“/好吧，眼也知道了。/”兄弟眼想到它與超人在農場的談話，超人是怎麼說的？他說“義警的故事必定是悲劇”、“死于一場誰也不知道的爆炸”、“終結于一枚子彈”、“世間萬物都會隕落”......

“/你們都知道？/”兄弟眼問。

“目前我隻知道我知道，你知道，榮恩知道，蓋知道，其餘不清楚。”鋼骨知道那種感覺，“換個話題吧，别談過去，談論他又不跟他說，對我還是對他都不好，我不喜歡被無視，他應該也不喜歡。”

“......查......詢......””

系統操作面闆響了一聲，“/瞭望塔停靠成功，預計二十九分鐘後結束第一階段。/”

“......不許......哥譚是......是我的......藏品......我要殺了......你......你們......這些讨厭的東西.......”機械合成的聲音高度失真，“兄弟眼......我......我知道你......你在想......什麼......你在......害怕......任務失敗......你的行為......行為......毫無意義......”

紅和藍融成紫色，“不錯的能力，你給我造成了很大的困擾，至于你。”

布萊尼亞克向鋼骨發射一道激光，“你的人格壓抑了你的潛能，你必須将它清除。”

站在黑暗裡的夜枭在等最佳的出手機會，無論是電子海的混戰還是現實的混戰，等是不會錯的。

夜枭看向逐漸安靜的哥譚，他知道哥譚，每個哥譚人都知道哥譚，這所城市來者不拒，染上瘟疫隻是時間問題。

總有辦法活下去，總有辦法活不下去。

電流穿過電路摩擦出火花，到處都是亂七八糟的光，耳邊唯有嗡嗡聲，至少現在還順利。

貓頭鷹在向他說話，夜枭望着站在樹枝上的貓頭鷹，至少還順利。

戴安娜覺得不順利，事态在往糟糕的方向發展。

她置身幻覺與現實的狹間，天上有什麼巨大的東西在攻擊，霧雨交加，水沫四濺，能明顯感受到的幻覺，孤獨的大鐘發出滴答滴答的水聲，霧，戴安娜看見了白霧。

感知在模糊，除了眼前體型嬌小又急劇膨脹的怪物，呼吸聲越來越沉重，戴安娜忽視嘈雜的聲音，避開赤紅的光芒。

感知在扭曲，戴安娜聽着沉重、平穩又不詳的低嘯，一群人向她點燃篝火，火光中有人低吟或呼喚，漆黑的世界隻有那一簇光，陰影裡有什麼在說話。

随後戴安娜看見了自己的隊友，隊友們焦急地在向她說些什麼，戴安娜聽不見，除了閃電的光束，她聽不見任何聲音，朋友們說得太快，她也看不清他們的口型，金紅的光芒從黑暗的角落射來。

絢麗奪目的光下，朋友們化為灰燼。

“我很抱歉，我有點聽不太清楚。”好脾氣的克拉克向好友道歉。

看到熟悉的紅披風，戴安娜不在乎嗡嗡作響的腦袋，“我看到了你們......”

“我們？”哈爾把三枚紅燈戒放到綠盒子，“你們差點殺死對方。”

“不，我不确定我看到的是不是幻覺......”戴安娜知道克拉克能夠回溯時間，閃電們也能幹涉時間，她不确定自己看到的是未來還是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