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須立刻回去，布魯諾一想到夜翼可能要重新成為利爪，為法庭做事，為法庭殺人，還有收養了沒幾個月的傑森，完全在狀況外的傑森。

布魯諾不确定傑森能不能接受他名義上的養父和夜間的導師同時失蹤，該死的謎語人，尼格瑪絕對會逮着機會道德綁架傑森。

血濺到黑色的蝙蝠裝上，布魯諾扔掉撬棍，掐着唯一清醒的罪犯把他舉起來，“朋友，告訴我，你的上線是誰？”

“什麼？蝙蝠俠你不是在......”一聲槍響，紅色的血從罪犯嘴裡咕噜咕噜冒出。

心髒中彈沒救了，布魯諾回頭看，那是一個穿夾克拿雙槍，胸前有蝙蝠标志，戴頭罩家夥。

“人渣都該去死。”紅頭罩說。

放下屍體，布魯諾背對紅頭罩，他被卷進了這邊的雜事裡，“我們沒法談。”

紅頭罩對地上昏迷的罪犯清空彈匣，“你現在還留在哥譚？莊園有你想要的東西？”

布魯諾不知道該怎麼答，于理這是一個殺人犯，于情這是家庭事務，但這不是他的世界，這邊的家務事也不歸他管。

“孩子，你們世界的蝙蝠俠呢？”布魯諾的聲音一點點從牙縫擠出來。

“不清楚。”傑森重新打量站在自己面前的蝙蝠俠，跟布魯斯差不多的下巴，傑森掃視周圍被揍的罪犯，地上染血的撬棍？不怎麼像的行事風格，披風樣式倒差不多，但沒那麼有科技感，又一個世界？三個蝙蝠俠？

重新裝彈的傑森浪費了一枚子彈，然而對面那個蝙蝠俠沒動作，他既沒阻攔也沒制止，他隻是站在那裡看他殺人，傑森有股微妙的錯位感，“你那套道德準則還會瞬間失效？我用槍還殺他們，你不說點什麼？”

“讓我收拾你的爛攤子？孩子，你得清楚我不在乎你。”從某種程度異常冷漠的布魯諾看都沒看紅頭罩，“這不是我的世界，你們世界的麻煩屬于你們，我不搞跨世界那套，我的城市需要我，我也會盡快離開。”

傑森樂了，不在乎，好啊，不在乎。

看到不停殺人甚至還在縱火的義警，布魯諾沉默了，假設......這是假設一下都不能接受的程度！一個殺人的羅賓？這是雙重謀殺！那是他教的技能！

必須回去，立刻回去，布魯諾覺得自己一刻都不能留在這裡，讓一個孩子成為殺人犯是他的責任，殺太簡單了，殺從來都很簡單。

他不想讓羅賓經曆他所經曆的。

那個神經病的科學家，那些神經病的東西，殺都殺不完。

跟在另一個蝙蝠俠後面，傑森帶着他的狙和炸彈激情殺人，殺那些人很簡單，聽到求救，他就開槍殺罪犯。

他們必須為此付出代價。

蝙蝠俠不可能阻止所有犯罪。

布魯斯從來都不懂，而他，他是在管控罪犯，保護人們。

用恐懼治理他們？那些不怕的人怎麼辦？他在做布魯斯做不了的事，他在清理他們。

血濺了布魯諾一臉，他問話問到一半，那孩子開槍了，銅塊穿過罪犯的太陽穴，血噴湧而出，“你在幹什麼？”

“清理哥譚，如果你想知道關于布魯斯，我是說我那個，我可以告訴你。”

第二聲槍響，再次逮到一個罪犯的布魯諾回頭看吹口哨的紅頭罩。

“他用槍對着我。”紅頭罩靠在欄杆耍了個槍花。

“動作挺快，小羅賓。”布魯諾在心底告訴自己别管，這不是他該插手的事，家庭事務，是他媽的他們的家庭事務。

紅豔豔的血不停刺激他的神經，布魯諾繃着臉往前走，“我猜訓話對你沒用，小混蛋。”

紅頭罩樂了，老東西好大的脾氣。

“下一個是誰？你審問我收尾？”紅頭罩張口就來地獄笑話。

發瘋的小兔崽子，布魯諾克制脫口而出的髒話，這他媽不是我的羅賓，這是隔壁的家務事，布魯諾克制想揍傑森的沖動，瘋小孩，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幾枚鋼殼銅塊就擊碎了一個家庭，人渣的家庭也他媽是家庭，他真的沒辦法忍受這種事，布魯諾陰沉地掃了一眼跟在他身後的傑森。

等他回去，要是他的傑森變成這樣就禁足到三十歲。

這不是他的家庭事務。

應該等這邊的蝙蝠俠去處理。

應該等他們收拾殘局。

這不是他的家庭事務。

這是他們的家庭事務。

紅頭罩看見走在前面的人捂住臉，肩膀一抽一抽，“喲，不在乎我的蝙蝠俠怎麼了，繼續走啊，我們繼續殺。”

笑聲從布魯諾嘴裡飄出，傑森興奮的神情凝固在臉上，發瘋的城市化身發出歇斯底裡的狂笑，瘋了又沒完全瘋，自認為自己精神狀态良好的蝙蝠俠笑了。

“好啊，殺，我們多殺點。”

“你知道這份工作裡，我最喜歡的部分是什麼？”

“是恐懼。”

“孩子，現在帶上你該死的槍，我們去他們家裡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