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結将至。□”

事情就這麼砸了下來。

生命和死亡就這樣面目全非地定格在這一瞬，仿佛所有問題的答案都指向錯誤。

白光告訴了他很多事，新蝙蝠俠告訴他将要做的事，黑色跑者還在催促他動手，發生的一切都很荒誕，說準确點，在所有選擇裡，他隻剩一條路——殺戮。

巴裡不是沒想改變，隻是變成這樣，他有責任。

他相信克拉克，在過去那些選擇裡，他相信超人，而更簡潔明了地說，他曾支持一個冷血殺手。

那聲巨響後，寂靜得沉重。

所有相悖的聲音被禁止，禁止談論宗教，禁止談論政權，禁止非法集會，禁止......

“也就是說......我、我隻要奪走一條生命.......就......就能進入計劃第二階段......”

巴裡低着頭，他無法欺騙自己。

主動選擇殺戮和被動選擇自衛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意思。

成為幫兇舉起刀與采取正當手段保護自己，兩者不能劃等号。

巴裡握着金色閃電樣式的鐮刀，怔怔地看黑灰影子與達克賽德來回交手。

黑灰影子餘光瞥見異世界巴裡在發愣，他知道巴裡現在是什麼狀态。

巴裡隻是聽不見，他們都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哈爾裝傻選擇黃色，巴裡消極選擇沉默。

他有很多種溫和手段讓他們改，但情況變糟的比計劃快，每一點一滴的血都在助長他人的力量。

黑灰影子摔在牆上，濃稠的液體滲過面具，從護目鏡流出，喉嚨裡有金屬的味道，集中注意力，失去防守就進攻。

黑色細沙在披風後如有生命般打着卷。

讓他無法保持平衡，全力攻擊，歐米伽射線交給白光，但太他媽硬了，感覺就像打在磚牆上。

黑灰影子招招下死手，不斷減緩閃避幅度。

阻止他，緻殘他，然後殺了他。

金屬撞擊，白沙朦胧，人型陰影扭曲變形，細沙在黑暗裡閃閃發光，那雙眼睛如同發狂的野獸充滿暴虐和狂躁。

瓷器破碎，被白燈選為臨時宿主的陰影壓抑着咕哝，一群白色蝙蝠從他影子裡翻出來。

成千上萬蝙蝠般的影子在閃動，怪異的影子做着他最擅長的事。

采集，然後同化。

熾熱的空氣撲面而來，潮水尖厲嘶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覆蓋天啟星，洶湧狂暴的身影在粘稠的血色裡，影子獰笑着尖叫着，夜才剛剛開始。

達克賽德忽視若有若無的幻聽，他拎着白影卻抓了個空，臉上挨了一拳，達克賽德卻覺得幹得漂亮。

他越發想要洗腦這個生物，“如果是那個氪星人或那個亞馬遜人來跟我玩，輸的絕對是他們。”

“他們沒有那個魄力敢拿毀滅整個星球作為籌碼，而......你，你膽敢同化我的天啟星來逼迫我就範。”

“我可以不計較你殺死我，你是一件強大的武器，讓你為我征服宇宙真是再合适不過。”

利用真言套索保有部分理智，尚未瘋狂的影子踢向如花崗岩一般的達克賽德，“陛下，現在發表勝利宣言還太早。”

“宇宙要黑了。”黑色跑者看扭打在一團的達克賽德和非生非死生物，他知道死亡，知道白光，知道黑死帝，他自然也知道那個生物被白光選中去保護地球。

“□黑暗化身很快就會崛起，然後他将降臨，現在已刻不容緩。□”

白光借給哥譚力量，指揮巴裡行動，“□來自地球的巴裡·艾倫，向他揮下鐮刀，我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