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他顯然不一樣，巴裡肯定白光說的後者不是達克賽德。

“他是誰？”

“□黑死帝。□”

“□來自地球的巴裡·艾倫，為了拯救生命，你必須成為死亡新神，這樣你才不會被影響。□”

“□為了成為死亡新神，為了地球，你必須奪走生命。□”

“□死亡不是結束。□”

“□揮下鐮刀。□”

“□向達克賽德揮下鐮刀。□”

白光的語調沒有情感，它想拯救生命，為此就必須得有人死掉，它不會讓地球死去。

“□哥譚給了你選擇，但你清楚，你沒有選擇，你們都沒有。□”

巴裡握緊鐮刀，久久地看着互相追逐的影子，他的目光落在白影上，他讨厭他們什麼都不說，在所有的表達中，他們都選擇了沉默，本來言簡意赅的事變得難以分辨。

巴裡嘴唇動了動，可是有太多太多的事情，一切都會重啟，為了生命就必須殺戮，被逼上二元選擇的巴裡選不出來，他怎麼選都沒辦法選出來，巴裡低着頭，他做不到。

如果說上次殺人是誤殺，那麼這次就是謀殺。

無論理由是什麼，殺人就是殺人，巴裡明白，巴裡很清楚，他沒辦法下手。

“抱歉。”微光從巴裡眼裡消逝，正義聯盟最後的良心又輕輕說了一遍對不起。

一個人和全世界，他選不出來。

白光明白了，一個人等于全世界，它給哥譚打招呼啟用閃電備用計劃。

心髒的蝙蝠白影不明白巴裡為什麼悲傷，但不影響他亂創。

最穩妥的做法是讓巴裡自己上，這樣無論最後發生什麼，保住巴裡就有退路，然而意外來得太快。

滿腦子隻有任務的蝙蝠怪物開始賣破綻，他知道英雄，他也知道如何讓一個超級英雄百分之百出手。

白光脫離蝙蝠影子，“□來自地球的巴裡·艾倫，我是否可以理解，你願意為了守護他人而手染鮮血？□”

“你為什麼要離開？！”巴裡看到原本占據上風的白影瞬間落入下風。

“□這是計劃的一部分，哥譚不是天命之人，他隻是我的引導者，現在他的任務顯然失敗了。□”

巴裡僵在原地，他無法應對新型道德綁架，他知道這是陷阱，他知道白光在拿哥譚威脅他，“回去！回去幫他！你們是合作夥伴，你怎麼能......你不能......你在拿他的命威脅我！”

“□你是重啟的關鍵，你必須成為死亡新神。□”

“□來自地球的巴裡·艾倫，這是現實，作為救人的一方，你必須做點什麼，就像你之前做的一樣。□”白光順着接縫，挑開巴裡縫合好的傷口，“□這隻是個意外，救一個就必須死一個。□”

“□你不是故意的，你隻不過想阻止他，那是個意外。□”

白光的話簡直把他劈成兩半，這種行為有一個别名——教唆犯罪。

以勸說、利誘、授意、慫恿、收買、威脅等方法，将自己的犯罪意圖灌輸給本來沒有犯罪意圖的人，緻使其按教唆人的犯罪意圖實施犯罪。*

巴裡悲哀地看瀕臨絕境的蝙蝠黑影，他緊握鐮刀的手青筋暴跳，瞳孔中最後一絲微光熄滅，電弧跳躍，超音速下，璀璨的星辰破滅了。

“再砍一刀！我要他的頭！”隻有一半正常的蝙蝠黑影瘋笑着指示同夥分屍。

聽着犯罪同夥的瘋話，由善良和希望合成的巴裡快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