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殺小隊迅速撤離天啟星，阿瑞斯會搞定你們的撤退方案。”

蝙蝠黑影用蝙蝠镖快速擊殺穿他戰甲的類魔，那是先前被死翼附身的類魔，迪克複活，這個工具沒用了。

黑沙卷走外星屍體，蝙蝠黑影把标有蝙蝠樣式的盒子扔進駕駛室，“網格，你得把這個帶給盧瑟，如果前線崩潰，你們還能通過紅燈燈戒擴充戰力又或者找紅燈軍團。”

“/你呢？你怎麼辦？/”網格感覺自己不對勁，這感覺毫無來由，但他知道這可能是某種情感。

網格看過哥譚的部分計劃，他知道哥譚某些計劃從情感下手，在與哥譚合作的時間裡，他學到了疑惑，還有接下來的情緒，但是沒有時間了。

哥譚告訴他，沒有時間了。

網格不知道什麼叫沒有時間。

危機來臨，網格覺得無所謂。

若世界毀滅能讓他學會情感，他就毀滅世界，可哥譚告訴他不一樣。

“世界還有價值，網格，你覺得世界是什麼？”蝙蝠黑影打開爆音通道送走夜翼。

“/數據，多年以來，我隻是鋼骨系統内的附屬品，是個異類，我在他的系統内部不停收集、整理數據，我的世界隻有一和零。/”

“世界是謀殺。”蝙蝠黑影這樣說，“沒人想死，我不怪他們，他們也總是快死了，我認識的人們會為活着做任何事。”

“那麼多骨頭和屍骨，我能怎麼辦？我不能怪他們，我隻能引導他們，他們能自己達成平衡，世界不需要我也不需要你。”

“□生命，來自其他宇宙的哥譚，我需要你引導。□”白光加入通訊。

“選擇我不是件美好的事。”打算背刺白光的蝙蝠黑影說。

“□熱愛地球的生命，助我得生。□”白光說。

“......”不再笑的蝙蝠黑影很嚴肅，他用審視的目光看虛空，一直盯着那個方向，仿佛那裡有什麼東西，他就這樣盯着不存在的白色餘波，過了幾十秒，蝙蝠黑影鄭重地說，“我會把世界變得比你想得還要糟，但我會解決你的問題。”

“□你似乎下定了決心？□”

城市蝙蝠又恢複了平常那副樂樂的模樣，“小白戒，去玩吧，我得交代網格一些事。”

“世界不該變成這樣，”真言套索散發着淡淡的微光，蝙蝠黑影啧一聲，“我有點讨厭真言套索了，利用它獲取他人信任是很快，但我不會說些場面話，戴着面具才是我，衣架是衣架的事。”

“/世界應該是什麼樣？/”網格問。

“像我們那邊一樣，我們仍有希望。”

網格不知道哥譚說的希望到底指的是誰，是超人還是他自己？

“其實是巴裡，巴裡是這個世界最後的希望。”

順着哥譚的話，網格看不到未來，他隻是記錄。

不安？

也許是不安的情緒，哥譚顯然不會在這個“沒有時間”的節骨眼跟他聊希望。

網格查了一圈數據庫，“/你為什麼想留下？/”

根據數據分析，哥譚想留在前線，所以這是人類特有的告别儀式？

可是他們都不是人類，網格不明白，網格知道這是一種新的情感，雖然哥譚一直在說話，卻沒個重點，也可能是他沒找到，哥譚不可能在這時說廢話。

世界很重要嗎？

網格覺得不重要。

重啟很重要嗎？

網格覺得不需要。

重要的隻有情感，“/提問：你為什麼想留下，歐米伽效應收容成功，你的任務已經完成，達克賽德招募成功，你不需要再待在天啟星，你大可以回地球從長計議。/”

“/正義聯盟與你有共同的目标，你不需要留下。/”

“/請告訴我，哥譚。/”

網格機械地重複問題，“/歐米伽效應收容成功，任務已經完成，達克賽德招募成功，你不需要再待在天啟星。/”

“總有人斷後。”網格聽見蝙蝠影子這樣回答，“我要你去地球出一個任務。”

網格有種危機感，他形容不出來，看過人類的故事，查詢人類的資料，不斷汲取知識，網格摸索着他不明白的情感，然後他被推走了。

這是為什麼呢？

“/隻是把歐米伽效應和紅燈燈戒給盧瑟？/”網格重複任務詳情，一種他沒辦法形容的情感一直存在，他看不見摸不着，甚至不知道那種情感叫什麼。

它隻是存在那裡，輕盈、迅捷又沉重，就像一陣風。

這是為什麼呢？

網格看屏幕裡的蝙蝠影子一點一點消失，究竟是為什麼？

悲傷？

網格覺得那不是悲傷。

遺棄？

很接近但不是，哥譚沒有将他抛下不管，他有任務。

在諸多複雜感覺裡，網格朦胧地感覺他不想走，至于為什麼不想走，他不知道，這是那種情感的名字，隻是他不知道。

收到撤退任務的阿瑞斯沒有第一時間離開，戰争的味道太好，源源不斷的力量湧入他的身體，他就知道哥譚會是一個好的合作夥伴。

看看現在的天啟星，看看現在的地球，阿瑞斯又深深吸了一口氣。

沒立刻離開的阿瑞斯被網格堵住。

網格從爆音通道走出，他擁有很多數據，他知道每種情緒的詞意，隻是他不知道對應的感覺，除了疑惑和悲傷？也許是悲傷，網格也不知道那種情緒能不能稱為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