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标已确定。]”
“[目标已鎖定。]”
“[來自科魯加的塔爾·塞尼斯托,死。]”
“[死。]”
“[......非人類嗞嗞。]”
“[死。]”
“[探測到污染,重新制定數據傳輸路線。]”
“[來自科魯加的塔爾·塞尼斯托。]”
“[來自科魯加的塔爾·塞尼斯托。]”
“[錯誤。]”
“[錯誤。]”
“[探測到污染,重新制定數據傳輸路線。]”
“[血肉,蘇醒。]”
白燈标志疊在黑燈戰士胸前,塞尼斯托握住他的權,光芒劃破黑暗,白茫茫的光淨化一切,無數屍骨化為齑粉,黑燈不斷重複連接中斷。
黑死帝的守護者黑手不适應地用手遮住光,太亮了,白光幾乎晃花他的眼睛,得讓它滅掉。
熄滅那光,黑手想。
光順着聲音蔓延,黑手發覺自己動不了,在他不知道的時候黑色荊棘纏住他,耳邊是若有若無的呓語。
一股味道在他周圍飄來飄去,黑手很熟悉,那是血液的腥味,黑暗中,黑手聽到嘈雜的聲音,濕氣混合黴味,蚊子般的低語,難懂的絮語。
那是一所城市。
神秘的城市匍匐在荒蕪的墓地,到處都是死人遺留的詛咒,屍體殘肢望不到邊,很安靜,黑手感到安靜和安心。
他聽到風的低語,那是奇怪的聲音,但黑手并不害怕,耳邊的聲音越來越缥缈,黑手完全适應了黑暗,朦胧中黑手看見一個存在用冰冷的目光注視他,與此同時陰郁的藍調後是搖滾,在短到微不可查的那一刻,黑手明白。
黑手回應那個生物的目光,忽視耳邊回響的某種金屬聲響,透過黑暗,他隻看到死亡,不再有人詛咒這城,這城也不再詛咒排斥他人。
黑暗将淨化他們。
死寂是一場夢,宇宙将恢複它最原始的狀态。
不再有那光。
自殺失敗。
死亡于黑手沒有區别。
蝙蝠黑影在黑暗裡冷眼看黑死帝的代行者自殺。
黑手非但沒有死亡,還更神經病了。
黑手往黑暗深處走,他知道。
對我主說來,那個生物的核心隻是憤怒。
複仇代表的不是正義。
世界不是非黑即白。
黑手行走在黏滑的黑液裡,黑色城市漆黑如墨,黑手并不害怕,相反他很高興,世界之下才是真正的世界。
黑手不理解憤怒,他旁聽了黑死帝與那個生物的交談,他知道那個生物生氣了,若當憤怒離去又當如何?平靜,黑手知道那所城市終将平靜。
一遍又一遍在黑暗裡兜圈子,黑手開始探索城市,這是一條很長的路,那雙黑暗裡注視他的眼睛并不可怕,黑手行走在自己想象的道路上,那是一條望不到頭的路,昏暗的輪廓漸漸暗下去。
繞過幹屍和随處可尋的墓碑,黑手在墓場俯視奇異的城市。
哥譚,被詛咒的城市,一座無主之城。
他的主人的盤中餐,這一切都得感謝哥譚自己,是他把自己送給了他們。
我主,黑死帝的,盤中餐。
外界黑燈接連不斷報錯。
黑死帝沒有察覺黑手的異常,對待死亡,威廉漢德一向沉默寡言,這沒什麼不正常,漸漸地,黑死帝的攻擊偏離了那麼一點。
陷入一攤溫暖的淤泥,黑手在哥譚公墓給自己挖了一個坑,與海濱城不一樣,哥譚太黑暗了,他喜歡黑暗。
循着潮濕黴餅幹的味道,黑手躺在自己挖的墓裡,他對着黑暗微笑,黑暗和暗影之城也對着他笑。
這沒什麼異常,這一切都很正常。
黑手安心地在墓穴裡笑,他愛死亡,愛哥譚。
我主選擇了哥譚,哥譚也選擇了我主。
那場死亡,大審判下後的另一場盛大死亡,哥譚選擇了黑暗。
黑手臉上挂着微笑,黑死帝讀取哥譚記憶的時候,他也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