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砍了自己一刀又一刀,腦花漿子被他搗鼓得滿地都是,可是他在自愈。
他試圖像吸血鬼那樣挖出心髒、刺穿心髒,可是他仍活着。
“我累了,殘局交給你。”城市蝙蝠像沒看見堵他的蝙蝠俠,“這就是結局,那個夜晚的結局。”
網格操縱機械手臂把威廉的頭撿起來,靈活地拿出醫療縫合線縫合,“/或許這種情感叫執着?/”
看着威廉悲傷欲絕的頭,城市蝙蝠笑嘻嘻地張口就來,“騎士,你介意把他放到你的武器庫嗎?一旦出現危險,我們可以召喚黑死帝!”
“舉辦燈光舞會記得喊我,我就是黑死帝陛下最忠誠的燈芯,贊美黑死帝!贊美死亡!死亡永恒!”
“為什麼。”布魯斯問,“你明白你正在做什麼嗎?”
聽着騎士冷漠又平靜的聲音,城市蝙蝠很懂,“拯救世界?挽救生命?最後的四人會議我沒參加,這是你們的事,如果以後有機會,我投反對票,因為我是堅定的保守派。”
“重啟不是激進的選擇。”布魯斯發現在同一件事上,他們有兩種不同的看法,他曾接收了哥譚一半的思維,他明白哥譚在不惜一切挽救生命,可是太過了。
他知道家越了半步,但是他不知道家會出格到這種地步。
先是解放自我,不分敵我的屠殺。
再是恢複理智後,飚着笑話跳槽到黑死帝的陣營。
最後為了拯救生命,果斷選擇斷後。
這種底層邏輯非常非常的熟悉。
唯一的選擇就是将傷亡盡量減少到——隻有一個人。
如果不成功,得有人留下。
“即使你說了夢,你也無法否認過去發生的事,上千萬人因你瞬間失去生命,你生存的空間會越來越小,線的邊界也會越來越模糊,你現在必須住手。”
即使不是質問,布魯斯的語氣還是帶上點他特有的壓迫和勸誡,這傳遞出另一種訊号,但與他對話的是城市,城市蝙蝠一向懂哥譚人。
兩雙明亮的眼睛隔着面具對視。
城市蝙蝠脫掉蝙蝠頭套,他用他那雙閃耀的藍寶石望着騎士,“好啊,你說我這段時間留在你的哥譚怎麼樣?我會做我該做的事,而騎士你有的是時間處理上條時間線的事,還有另一個騎士的事。”
“不殺人?”布魯斯問。
“我覺得你應激了,我一直不殺人。”換上蝙蝠衣架的城市蝙蝠語調柔軟了幾個度,他的聲音變得明亮又黏糊,“别擔心,親愛的,我會和我的人好好聊聊。”
“隻是聊聊?”布魯斯看着頭發白了一縷的城市,那是家選擇死亡又逃脫死亡的結果。
布魯斯明白家的危險性,無論是正常狀态還是異化狀态,他的家都很危險。
“你不能殺死任何一個人,按照你的邏輯,你的思考方式,你在殺人後會瞬間崩潰。”
“是的,我會崩潰。”蝙蝠衣架撿起滾落在地的威廉,他把威廉裝進盒子,用機械系上一個蝴蝶結,“那麼交給你了,我去找你的人聊聊。”
“騎士,你覺得他們會發現我們的差異嗎?”蝙蝠衣架露出一個一點也不衣架的扭曲笑容,“他們會覺得你堕落了,還是有人冒充?又或是把我吊在阿卡姆或市政廳示威?”
“我們有一整晚的時間和那些垃圾好好聊聊,我會很溫柔。”
“不殺人,”城市蝙蝠看見騎士打算說話,他搶先說,“我懂的,我不殺人,别客氣,我會幫你管理好你的城市。”
“我有一個條件。”布魯斯說。
城市蝙蝠連連點頭,“我知道,真言套索,我會帶上戴安娜,我是說我認識的那個,我會帶上她的套索去行動。”
“我想,這樣能安你的心。”精神一半正常一半瘋癫的城市蝙蝠笑嘻了。
其實有沒有套索,他都不會殺人,騎士指責他殺人就太搞笑了,他有堅定的不殺原則。
“為了生命。”城市蝙蝠鄭重地向騎士表明自己的立場。
布魯斯不是很信,但是他知道哥譚可能會在意迪克和傑森,“附加條件是帶上夜翼和紅頭罩。”
“沒問題,沒問題,回頭見,騎士。”城市蝙蝠踹開隐藏出口,順着出口往上爬,“祝你好運,祝他好運,我們這行玩的就是風險,祝我們一直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