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撬了你的輪胎？”傑森警覺。

通過鏡子，黑灰影子看到了小羅賓的某種未來，幸運的是，亞瑟是欣賞小羅賓的好管家，所以沒事了。

黑灰影子重新變得樂呵呵，“頭罩，我猜你也留了一個輪胎。”

“介意聊聊小羅賓嗎？”确實留了一個輪胎的傑森說。

黑灰影子稍加思考，“等我先找套他的衣服，在我夜巡後，我會裝成他的樣子去找點樂子，這是一個蝙蝠俠的故事，也是今晚的終極大獎。”

“你又在打什麼鬼主意。”傑森警覺。

黑灰影子露出一個淺淺的笑，“一個小小的惡作劇。”

“那麼說回小羅賓，”傑森頓了一下，“你希望他成為一個英雄還是一個别的東西？”

聽到這話，黑灰影子痛心疾首，連連搖頭，“頭罩，我們不是好人，我們隻是在扮演好人角色。”

“看看我，再看看你，我是一個大晚上穿戲服的瘋子，他是一個跟着我的少年犯，你覺得我們是英雄？”

“孩子，我們都是罪犯，身為哥譚市的市長，我堅決反對蝙蝠俠，看看蝙蝠俠幹的都是些什麼事，他任性妄為地選擇了兩個孩子作為他的門徒，不能助長蝙蝠俠這種風氣！”

無縫銜接市長身份，又切回蝙蝠俠身份的黑灰影子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不過話說回來，小羅賓挺好玩的，任性又肆意妄為，我有預感，這孩子骨子裡就淌着這個。”

鏡子外的傑森發現不一樣。

聽着老瘋子在義正言辭地叭叭叭各種瘋話，傑森發現真的不一樣。

布魯斯和老瘋子不一樣。

鏡子裡倒映着美好的過去，沒有小醜也沒有争吵，證明自己足以擔任布魯斯的搭檔，監護人、家、他所需要的一切，傑森知道那是段美好的時光——那是他一生中最幸福的一天。

然而老瘋子比布魯斯不穩定。

傑森直直地看着黑灰影子，“記住，如果小羅賓出了什麼事，就算我們不在一個世界，就算你不殺人，我也會幫他完成他的複仇。”

在懷念小羅賓的黑灰影子回頭，他算是看懂了，“你們的家庭問題是有點嚴重嗷，但請不要帶上我，我确信我會和小羅賓相處愉快，除了集中營那檔事，我和他沒有其他的家庭事務。”

煙的味道充斥着肺，那場爆炸震耳欲聾又無比寂靜，傑森笑了，“你不懂我的意思，我确信你們會有分歧。”

“因為你是他？他是你？”黑灰影子用冷靜的眼神切片紅頭罩，幾分鐘後黑灰影子也笑了。

“你們不一樣，我和小羅賓關系好着呢。”

“他粗野、任性，總按他自己的方式來做事，是個天生的戰士，聽起來孩子像我。”

“那孩子也知道他自己很棒，也許我們還能有更深層的共同點。”

“我能教他如何成為一個更好的人，在山洞裡，一個退休的戰士、哲學家之類的......”

鏡子倒映着他過去需要的一切、他過去擁有的一切，甚至還有披風，傑森看見鏡中人向他伸手，傑森抽出自己的狙，“一切都會好起來嗎？”

“當然了，一切都會好起來，勇敢點，孩子，你作為羅賓茁壯成長，最終成為了紅頭罩，你是憑自己的力量走到了這裡，你會沒事的。”黑灰影子的聲音很低沉很可靠。

“透過鏡子，你看到了誰？”傑森問。

“我兒子的同位體。”黑灰影子笑了，他先是淺淺的微笑，随後笑聲像咳嗽，再然後變成了狂笑，“嘿嘿嘿，一個——殺了十四個人的——我兒子的——同位體！”

“親愛的，你移情錯了對象，我不是你父親，你是一個殺過人的罪犯，現在歸你看我殺十四個人，是，就算你再殺十四個人，我也會原諒你，但我真的無法忍受！”

“你的所有技能都是我教的，你他媽是我的責任！是我們一起完成了那十四人的雙重謀殺！”

精神狀态超前的黑灰影子打開保險栓，端起槍對底下的人群突突突，“來吧，來吧，來點哥譚小驚喜！”

底下在秘密交易的人看着頭頂的蝙蝠影子向他們射擊。

剛才還充滿這屋子的聲音已被一種陰沉沉的寂靜所代替。

壞了，蝙蝠俠瘋了！

壞了，蝙蝠俠帶着紅頭罩來殺人了！

壞了，不是蝙蝠俠，他們城裡來了個冒牌貨，他在敗壞蝙蝠俠的名譽！

作風狂野，常年用瘋狂維持理智的黑灰影子扔了幾枚煙霧彈，“真不錯，我就喜歡這種，跑啊，繼續他媽的跑啊！”

傑森在思考，他知道老瘋子精神狀态極差，可是據老瘋子自己說，他有堅定的不殺原則，所以......應該......沒事吧？

“布魯斯，我拿到一個控制器，但哥譚的狀态很糟，他用槍威脅......震懾他人？我不确定他是在謀殺還是在恐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