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嗎？”阿爾弗雷德又問。

黑灰影子再答，“是的，就這樣。”

“阿弗，要玩點過家家嗎？”黑灰影子說，“你覺得你的孩子會喜歡我送他的禮物嗎？一個蝙蝠俠和一個小醜之類的。”

“盡管我想把這當成一個笑話，可這種禮物還是......”阿爾弗雷德面露難色，他不太能接受這份禮物。

黑灰影子像沒聽到似的發出嗷嗷怪叫，“放松點，别緊張，禮物就是因為完全預料不到才叫做禮物，我保證這會是一份幸福的禮物。”

“介意跟我講講騎士過去的事嗎？比如他的父母什麼的。”

“請您跟我來。”行走在熟悉的家中，阿爾弗雷德停在一副巨大的畫像前，他望着畫像裡的一家三口。

“托馬斯老爺曾是一名醫生，那時布魯斯少爺想要的所有東西，托馬斯老爺都會給他，他想讓布魯斯在哥譚過上正常的生活。”

“布魯斯少爺一直酷愛冒險，那藍眼睛的天使總有些特别，嬉戲打鬧後回到家——微笑無畏的臉龐上淌着鮮血，而親愛的瑪莎。”

“她總是激動得忘乎所以，她會拿來她的吸入器說着要吸點噴霧。就在她兒子咯咯傻笑或者大笑着聊起最近的一次惡作劇時——握住他的手。”

黑灰影子聽老人說着過去的事。

青蛙、兔子、洞穴，還有夜間的蝙蝠。

睡前故事、含淚的雙眼和母親的擔憂，最後的最後，一切結束于聖誕節。

結束于那場電影。

黑灰影子若有所思，“這麼說，騎士也有一串珍珠項鍊？”

“那是瑪莎最後留下的東西。”阿爾弗雷德說。

黑灰影子點頭，“或許還有其他毛茸茸的東西，一顆兩顆又一滴兩滴。”

阿爾弗雷德不太能适應影子的地獄笑話，“我無法接受您的話，哥譚先生。”

黑灰影子愣了一下，他不自然地側過臉，“我很抱歉。”

“阿弗，你覺得我再送他一本《愛麗絲夢遊仙境》怎麼樣？一切都是一場夢。”對着悲傷的老人，黑灰影子咽下他想送《佐羅》的話。

透過鏡子，阿爾弗雷德看到的是一團燃燒的影子，“您為什麼不親自問問布魯斯老爺呢？”

“好想法，但驚喜就是驚喜，這會是一件好禮物。”黑灰影子望着一家三口的畫像，他一向是樂樂的語調，“騎士作為哥譚的保護者，不一定非要成為蝙蝠，選擇蝙蝠隻是一種活法，實際他總有的選，比如繼承他父親的事業......”

說到這裡，黑灰影子沉默了。

“哥譚先生？”阿爾弗雷德有些疑惑，他發現哥譚先生是一個比布魯斯老爺還要怪的怪人，可思及哥譚先生就是哥譚，那麼哥譚先生也就不怪了。

黑灰影子像沒事人一樣搖頭，“沒什麼，什麼都沒有，阿弗，我們明天去找樂子吧，補充一下，不帶危險的那種。”

“明天會是一個好天氣，對了，染發劑在哪？罪犯們會喜歡我的布魯斯·韋恩裝扮嗎？”

“我想會的。”阿爾弗雷德推開盥洗室，“如果您需要，我可以幫您預約明天上午的會議。”

“以往是誰幫他開會？”黑灰影子擰開黑色染發劑，“我猜肯定不是藍色和紅色，那倆小混蛋沒我能熬。”

“事實上，是另一抹紅色。”阿爾弗雷德用哥譚先生能聽懂的話解釋。

“哇啊，哈維後繼有人。”黑灰影子對着鏡子染發，“不過我有一個不太好用的人工智能，它或許能幫我處理一些事。”

“那很好了。”阿爾弗雷德說。

“是啊，那很好了。”黑灰影子也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