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千魚呼吸一滞,後背不聽使喚地發涼:“泠泠,是你嗎?”
女人沒說話,走到她身邊,閉上眼,身子往後倒了下去。
江泠睜開眼的時候,是在鎮上的醫院。
莫千魚見她醒了,趕緊把醫生叫過來。
坐診醫生照例檢查,詢問了幾個問題,囑咐江泠:“應該就是低血糖,回去以後記得按時吃飯,如果總是出現昏迷狀況的話,最好去市醫院挂個專家,仔細再查一遍。”
莫千魚不太放心:“沒别的問題嗎?”
醫生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什麼意思?”這是懷疑他的醫術?
莫千魚張了張嘴,又搖搖頭:“沒有,我想多了。”
等醫生走了,江泠才問莫千魚:“我怎麼會在醫院?”
莫千魚湊近,盯着她眼睛看:“你一點印象都沒有嗎?”
江泠方要回想,頭便疼得厲害,她面色慘白,額頭冒出細密的冷汗:“我隻記得我睡覺的時候已經很晚了。”
莫千魚握住她的胳膊:“既然想不起來,就别想了,等殺青以後,我陪你回南城做個全身檢查,也許是這段日子太累了。”
江泠點了點頭:“好。”
莫千魚給她接了杯熱水,放在床頭:“你等我一會,我出去給你買飯。”
出了病房,過道裡患者和家屬來來往往,莫千魚站在人群中,調轉方向,去了最裡面的病房。薛晚臉上擦破了好幾處,護士這會正在給他上藥,他看見莫千魚進來,下意識往後挪了挪身子:“你來幹什麼?”
莫千魚瞥了眼他臉上的傷:“醫藥費不用你掏,我直接給你報銷。”
薛晚語氣不陰不陽:“我要是報警,你們一個都跑不了。”
莫千魚笑了一聲:“你說警察是信你夜半三更私闖人室,跟有婦之夫私相授受,還是信我家藝人手無縛雞之力,傷了你?”
薛晚瞪着她,反駁道:“你胡說八道,小心我告你诽謗!”
“确定是胡說嗎?”莫千魚似笑非笑,“你那點事,整個劇組都傳遍了,你還得感謝我家藝人,讓你趕快離開那個是非之地,要是真被抓到了,可不是擦破點皮那麼簡單了。”
薛晚聽說這部戲的導演私下裡喜歡男人,所以才動了歪心思,以為脫光了跟人睡一覺就能撈到好處,哪想到好處沒撈着,最後還被卸磨殺驢,醜事被堂而皇之地戳穿,他眼神飄忽,這才有點慌了:“你威脅我?”
“錯了。”莫千魚撇撇嘴,對他說道,“是奉勸你,你是聰明人,有些話,出了這個門,最好爛進肚子裡。”
下午出院的時候,烏雲密布,莫千魚看了眼天氣預報,從後備箱翻出一件厚衣服,讓江泠套上。
雨水很快打濕了路面,出了鎮子,鄉間小路泥濘,不太好走。路過一處陡坡,輪胎打滑,下坡的時候沒穩住,差點陷進旁邊的菜地。莫千魚心有餘悸,深呼一口氣,等她再啟火時,車打不着了。
今天真不适合出門,一點好事都沒碰着。
“是不是車胎紮了?”
“我下去看看。”莫千魚開了車門,下車檢查一圈,回來時頭發濕哒哒的,“沒紮胎,應該是發動機出故障了。”
江泠給她遞了紙巾:“擦擦。”
“真倒黴。”莫千魚扯了兩張紙,胡亂擦了一通,翻出手機叫了拖車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