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笙剛剛點完蠟燭,見她一動不動,和她并排坐下:“想什麼呢?”
江泠拄着下巴,目光挪回來:“我想起了一件事。”
“什麼事?”
江泠看着他,沉默半晌,不确定地說:“有一次我在醫院醒過來,也是什麼都不記得了,當時我以為是睡眠質量不好,身體狀況太差了,才會導緻暫時性失憶。”說着,眉頭化不開的憂愁,“我看網上說這種毛病很可能會有暴力行為,我是不是傷到别人了?”
“别多想了。”離笙把她帶到卧室,被子已經鋪好了,他給江泠揉了揉太陽穴,“你就算夢遊了也很安靜,就是反應有點遲鈍,還會亂跑。”
難怪他都要開車出來尋她。
江泠問離笙:“我跑去哪了?”
“我朋友的店裡。”離笙握住她的手,摸她掌心的軟肉,“他給我打的電話,說你在他那。”
江泠很吃驚的樣子,似乎沒想到:“那我還算幸運。”
離笙嗯了聲,坐在床邊,眼中全是她的倒影:“你睡吧,我守着你。”
江泠欲言又止:“你呢?”
他說:“我睡沙發就行。”
這間房平時就她一個人住,所以沒有多餘的床,江泠想了想,沙發太小,還是不忍心讓他将就:“要不然你睡床,我去客廳。”
離笙啞然失笑,沒忍住捏了捏她泛紅的耳朵:“不用擔心我,現在你是病人。”
洗漱完,江泠躺在床上,盯着天花闆,輾轉許久,等她再看時間,快到十一點了。
也不知道離笙睡沒睡。
她左思右想,還是趿着拖鞋,走出卧室。
離笙在窗邊聽電話,看到她出來,把手機摁滅,走過去問:“怎麼了?”
江泠說:“睡不着。”
“是不是我吵到你了?”
她說沒有,迎上他的眸光:“離笙。”
他習慣性地應一聲。
江泠抱住他的腰,和他貼近,她很喜歡這種感覺,喜歡他衣服上的各種香味,每一樣都好聞:“謝謝你。”
他眼底被壓抑的情緒開始發酵,最後把她牢牢抱緊:“泠泠,我們是男女朋友,你不用謝我。”
她在懷裡笑,很是感慨:“能和你在一起,真幸運。”
離笙看她背影,專注而迷戀,頭頂,隻有他克制的呼吸:“泠泠,幸運的是我。”
他囚/困于心籠,對她,是執念,也是妄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