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冬遠要碎了。
顯然喬清舟沒有料到他會來送甜品,一時之間臉上的笑容僵住,手還放在飯盒上,維持着遞給同事的姿勢,從季冬遠的視角看是兩人的手搭在一起。
男同事記得季冬遠:“這不是之前的顧客嗎?有什麼事嗎?”
顧客……季冬遠感覺心被一箭捅穿。
“不是,這是我哥。”喬清舟解釋。
我哥……又來一箭。
“哦哦原來是哥哥啊。”男同事笑呵呵的。
萬箭穿心。
等三人坐下後,氣氛陷入詭異,男同事想捧喬清舟的場,當即打開盒子吃起來,對雪梨茶糕贊不絕口:“太好吃了!小喬你太會做飯了,這個雪梨茶糕也太好吃了。”
季冬遠:“那勺子離嘴十萬八千裡就誇起來了?裝。”
“入口即化!”
季冬遠:“你嘴太燙。”
“香甜軟糯!”
季冬遠:“正好,怕你嚼不動。”
“诶?我為什麼會嚼不動?”
安靜的瞬間,季冬遠意識到他把心裡話說出來了。喬清舟皺眉:“你說什麼?”
“沒,在想事情。”
也許是察覺到了季冬遠的敵意,男同事裝作有電話打進來的樣子,尴尬地拿着手機表示家人催他回家了,先走一步。
“拜拜明天見。”
喬清舟把剩下的給他裝好:“明天見啦。”
目送同事離開,季冬遠不動聲色地翻了個白眼:“這人挺好,自己接個鬧鐘就出去了。”
“……季冬遠你今天嘴這麼毒是要幫閻王爺沖業績嗎?”
“你還說?你談戀愛奶奶知道嗎?”
“什麼!我哪有空談戀愛?”
“你最好是沒談。”
喬清舟一腳踹過去:“就!是!沒!談!”
踹完她就進屋裡繼續忙去了,剩季冬遠一邊揉腿一邊小聲吐槽:“做賊心虛。”
吵鬧歸吵鬧,喬清舟借子茂館的小廚房給季冬遠炖了一小鍋柏子仁粥,用搗爛的柏子仁和粳米,待煮到稠時,喬清舟往裡加入一勺蜂蜜攪拌,盛出來晾溫才端給季冬遠。
他喝了一口,柏子仁味甘,加之蜂蜜,二者清甜,他不知不覺喝完了所有的粥。
喬清舟在旁邊看他喝完,神秘兮兮地湊過來:“你知道柏子仁粥除了安神,還有什麼作用嗎?”
“嗯?”
“潤下。”
季冬遠感覺這個詞很耳熟:“不會是——”
“沒什麼,就是潤腸通便。”喬清舟哈哈大笑。
季冬遠:……
本來因為粥而暖起來的心又冷了。于是季冬遠這天晚上睡在了子茂館,并以是喬清舟半個老闆的身份占領了她的小床。
于是第二天,男同事來上班就目睹了季冬遠從喬清舟的床上起來,驚恐無助。
“你上班不會遲到嗎?”
季冬遠心情很好:“晚點去沒事,工資扣就扣吧。”
喬清舟憤恨地扔了手套:“我什麼時候能說這種話。”
兩人相處自然,仿佛生活了很久的老夫老妻。男同事轉念一想,是哥哥的話,也正常,便和季冬遠打了招呼:“早啊哥。”
“誰是你哥……”季冬遠煩躁地出門,不忘告訴喬清舟晚上還來陪她。
她想問為什麼不回去陪奶奶,身後男同事放東西抱怨了一句:“昨天回家摔着手了,皮都磕破了,給我疼的。”
她的注意力直接轉走了,問:“沒事吧?”
季冬遠也很關心:“有治愈的風險嗎?”
同事點點頭,又搖搖頭,逗樂了喬清舟。見喬清舟笑了,同事也笑了,兩人哈哈大笑。
季冬遠知道喬清舟笑點奇特且低,男同事不知道,意識到他跟喬清舟同頻,季冬遠妒火中燒,再一次重複:“我晚上來陪你。”
“哈哈哈哈哈啊?哦,你不回家陪奶奶嗎?”
“……我陪完再來。”
喬清舟奶奶的事情男同事知道一點,他“善解人意”地替季冬遠解圍:“哥哥饞你做的飯呢,誰讓你做飯那麼好吃,給哥哥吃成小饞貓了哈哈哈。”
小饞貓把季冬遠聽得一激靈,又感覺天旋地轉了。
喬清舟眉開眼笑:“真的嗎?謝謝你謝謝你,那要一起吃晚飯嗎?反正兩個人吃也是吃,三個人吃也是吃,我還得謝謝你前些天答應和我換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