饕餮喵是大品牌,腎衰竭事件一出,又開始衆說紛纭。
喬清舟本以為是什麼烏龍或者瞎報道,直到她看到了發帖人的貓咪照片,加上主人的描述,确實是腎衰竭。
關鍵是此帖一出,還有不少人跟帖,聲稱自家貓咪也出現了腎衰竭,配圖和文字都真真切切。
她急忙撥出電話:“藍杉!”
兩人約在實驗室碰面,藍杉挂好剛脫下的白大褂,眉心緊皺。
“到底為什麼?”
藍杉很肯定:“不是我們的問題。”
“雖說不是我們的問題,但看着自己辛苦做出來的成果出事了,心裡總是不舒服。”喬清舟握緊拳頭,感到一陣惱怒。
“負責人回複你了嗎?”
“沒有,”她咬牙,“我不想等,你呢?”
“走。”
藥夠老太太吃三天,她們打算今天晚上過去,明天問清楚就回來。喬清舟想了想,沒有跟季冬遠說這件事。
“天很晚了,今天又加班,辛苦了,我買了飯,大家一起吃吧。”社長提着幾個大保溫袋,對埋頭苦幹的衆人說。
吳煜主動給沉浸在工作裡的季冬遠送飯進去,從前雜志社難辦的時候,他們也這樣廢寝忘食地加班過。
這次久違的奮戰,讓他一開始以為季冬遠會像以前一樣不好好吃飯。
沒想到季冬遠跟他說了謝謝之後,一口一口把飯吃得幹幹淨淨,也不再排斥他坐在旁邊一起吃,甚至心情不錯會回應他所說的話。
所以現在,他經常主動給季冬遠送飯,感覺會說話的遠哥讓人很有交流的欲望。
“遠哥!飯!”
季冬遠擡眼:“謝謝。”
吳煜在茶幾上擺飯:“哎呀不客氣,你在忙哪個闆塊?”
季冬遠面不改色地放下手裡的照片:“在審青春故事那邊。”
“哦那很快了,後面的我覺得問題不大。”吳煜絲毫沒有察覺,絮絮叨叨地說起今天審到的奇葩稿件。
呼嘯的風從雲層掠過飛到窗邊,季冬遠望了一眼。
“看什麼呢遠哥?”
“飛機。”
飛機上的喬清舟在和藍杉低聲交流,她訂好酒店,明天一早就去饕餮喵公司。
然而,壓根沒等她殺過去。
飛機落地已經是淩晨了,喬清舟疲憊地拉着回消息的藍杉往外走,因着心裡有事,她暈頭轉向。
這場航班人不多,打網約車的地方比較冷清,她正要上車,餘光瞥見兩個熟悉的身影。
那是……她登時大叫一聲:“顧主任!”
女人疑惑回頭,發現是喬清舟的時候臉唰的白了。
陳助理頭一次感覺喬清舟這麼可怕,怒氣沖沖走過來的神情讓他不由自主地後退半步。
“陳主任,我聯系不上陸岩,不過想必你也是可以為我答疑解惑的,對吧?”
陸岩就是當時來談合作的負責人,也是他同意喬清舟去漓南的工廠考察。
顧主任試圖拒絕:“我還有事……”
“關我什麼事。”
喬清舟應該是真的很生氣,她在飛機上與藍杉複盤,猜測饕餮喵一定是改掉了她們的方案,用了其他東西。
關鍵是自己還去工廠考察過,沒發現問題,喬清舟心裡感到很對不起那些腎衰竭的小貓,因此格外憤怒。
眼看無法逃避,顧主任隻好讓她上車。藍杉頭一次見如此攔人,面上不顯心裡卻很驚歎。
上了車,四人氣氛尴尬,陳助理坐副駕,顧主任和藍杉一左一右,喬清舟抱臂坐在正中間,一幅包青天的架勢。
“顧主任,到底怎麼回事?”
顧主任含糊其辭:“得見到他們才知道,我也不清楚。”
“你當我三歲小孩呢。”喬清舟不屑地靠在椅背上,展不開腿有點憋屈,她姑且給他們留點面子,沒有當着司機的面直說。
時間很晚了,不過饕餮喵總部肯定有高層在加班。
一到饕餮喵總部,她甩開顧主任握上來的手:“少蒙我,銀色原料桶裡裝的是什麼?”
“什麼?”顧主任一時沒反應過來,她不知道喬清舟見到過銀色原料桶。
但陳助理一下就想起來了。
漓南天熱,眼鏡上蒙了層霧。他明明吩咐過這兩天有人來工廠視察不要送東西來,但是消息傳達貌似出了差錯,他急着讓工人先别搬,壓根沒想到在廁所窗口的喬清舟目睹了這一切。
喬清舟叫住他的時候,他緊張地以為喬清舟會要看看桶裡是什麼,哪知喬清舟開口,問的是“裡面是什麼原料”。
這個問題紙上沒有,沒背過解答方案的他下意識順着這句原料說了。
“我記得,陳助理當時說的是肉制品吧?原材料需要貼标簽,我并沒有看見标簽,車也不是冷藏車,大熱天的就那麼放肉制品,不怕壞了嗎?”
如果不是章繁縷發信息問候她,她大概想不起來那些神秘的銀色原料桶,時間畢竟已經過去一年。
居然讓貓狗吃這些不明不白的東西,吃了一年!越說喬清舟臉越白,幸好樂多和慢慢吃的是她自己做的寵物糧,但其他的……
藍杉想到了建國,心瞬間一顫,建國吃的是饕餮喵的寵物糧。
“你們!”喬清舟不斷地深呼吸,她怒不可遏,對眼前裝聾作啞的顧主任更是不順眼。
“讓陸岩下來。”
陳助理嘗試勸說:“陸主任不是我們可以命令的。”
喬清舟不耐煩地重複:“讓他下來。”
“我們真的做不到啊……”
“喬小姐藍小姐,”顧主任突然打斷兩人之間的僵持,“借一步說話。”
“……”喬清舟看了看她,又瞧瞧藍杉,最終同意了。
她們走進大樓,腳步一拐進了樓梯間,夜深人靜,樓梯間裡空無一人。
見裡面黑漆漆的,喬清舟不肯進,顧主任打開燈才勉強走進去。
顧主任開門見山:“喬小姐,你所說的銀色原料桶裡是什麼我不清楚,我也不知道,你沒有真實照片和證據請不要信口胡謅。”
“你說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