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笃清好似看到肉骨頭的小狗,三兩步就蹦到陸定面前。
“陸生,好巧!”
陸定稍稍把人往自己這邊攏了攏:“這麼多人,跑什麼。”
“我怕你走了呀。”陳笃清眼睛亮晶晶,看着陸定笑,笑容裡透着傻氣,忽然嗅了嗅鼻子,臉色微變。
“陸生,你喝酒了?”
“沒喝多少。”陸定問:“你跟朋友出來玩?”
Sorry仔和女友嘉怡也跟了過來,見到是陸定,都有些驚詫,更多是拘束,打過招呼,就杵在一邊不說話。
陳笃清那邊還在問陸定喝了多少,喝太多吃的少會生胃病等等。
聽在Sorry仔耳中,都是些無聊幹話,還有點過于“不把自己當外人”。那可是陸定!但面對陳笃清的絮絮叨叨,陸定竟然也有問必答,還很随意地幫陳笃清整理衣服,脾氣好像并非傳聞中那麼糟糕。
Sorry仔心裡怪怪的,明明他才是陳笃清的好兄弟,卻好似插不進去陳笃清與陸定中間。果然沒一會兒,陳笃清就跟他說自己要送送陸生,先走一步。
Sorry仔看看陳笃清和陸定緊貼離去的背影,摸摸腦袋,總覺得哪裡不對。
女友嘉怡哼笑:“阿清好好命哦。”
“是啊,被這種有錢大佬賞識,以後一定發達啦。”
嘉怡看看木讷男友,壓下胸口惡氣:“走啦!盯着人家男友看,小心給你扔海裡去啊!”
Sorry仔:“啊?”
陳笃清和陸定也沒有直接回家,上車後,陸定覺得有點憋悶,說想散散酒氣,司機便将車子開到港口邊。陳笃清下車陪他散步,海風撲面,陸定微微側臉就看到陳笃清被夜色勾勒的精緻面孔。
他直勾勾看着自己的男仔,隻覺得他好可愛好可愛,好想親親他。
下一秒,他就親了過去。陳笃清微微一愣,餘光掃過四周,确定沒什麼人,才放下心來。
這個吻并沒有什麼情欲,更像是對漂亮小動物的撫慰,一下一下,輕輕淺淺,卻又纏纏綿綿,讓人上瘾停不下來,直到人呼吸困難,連脖子都發麻。
陳笃清抗議:“陸生,你到底喝了多少酒,這是在外面啊。”
陸定含混笑了一聲,終于離開小狗嘴巴,卻又埋進小狗肩窩。
臉皮貼上人頸窩,長臂抱住人細腰,陸定在心裡長喟一聲。是了,他剛剛看徐友軍撲到女友懷裡時,就想這麼做了。
果真好舒服。
這個姿勢,陳笃清其實并不舒服,但他從沒見過這樣柔軟,好似在對自己撒嬌的陸定,覺得新奇又心軟,忍着不适,拍了拍陸定後背。
陸定索性把人圈得更緊,二人如同連體嬰,抱成一團,在溫柔海風中搖晃,舞動,感受對方溫熱心動。
就算天降火石,他們也不願意分開。
就這麼不知過去多久,陸定懶洋洋的聲音從下面傳出來:“阿清,剛剛你要同朋友去做什麼?”
“去打電動,Sorry仔說他家新出的遊戲好勁哦,都沒人能走到boss關,隻能靠我啦。”
“那耽誤你了。”
“不差這一天啦,我明天去照樣赢啦。你都不知,那個撲街......”
陳笃清講起自己與Sorry仔日常趣事,陸定越聽,眼神越暗,突然打斷:“我以為你最近沒給我打電話,是在忙學業。”
陳笃清一愣,摸不準陸定怎麼突然有點不高興,不解道:“陸生,我們昨日才打過電話。”
陸定微微垂下視線,看向遠處在海浪中漂浮的夜船。
這幾日陳笃清的确有給他打電話,但都是說兩句,好似彙報工作般就挂下,也不曾提出約會,見面,而原先陳笃清是恨不得二十四小時貼在自己身邊的。
陸定察覺到這些細微的變化,但他并無所謂。他也忙,忙着處理三叔,處理陸氏那些龐大産業,忙着和維港高官談笑風聲,攪弄風雲。
幾日不見陳笃清,也不會有什麼大麻煩。陸華燊那些老婆,有的一年都未必見得到自己名義上的丈夫。
但今日突然見到,陸定又隐約覺得不對。陳笃清的樣子不對,自己的狀态也不對。
一定是酒精的問題。
陸定緩緩直起身,拉開一點和陳笃清的距離,遠到能看清陳笃清的眼神。
“阿清,那天看完電影回去,你有沒有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