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貓跑過來,順着曲奇褲管往上爬,然後趴在了大腿上。
是之前抱過的那隻金漸層。
本來就心力交瘁,被肥貓壓着更是有種搖搖欲墜的錯覺。
曲奇抱着貓滑坐在地,背靠玻璃疲憊地閉上眼。
李真看着他的動作,立刻明白了曲奇的決心。
人人都說阿奇沒脾氣,連華女士都三番五次警告自己不要趁機欺負人。
但這些年的相處下來,他發現,曲奇看似好說話,實則底線清晰。一旦打定主意,誰也不可能讓他改變。
比如分手,明明有情,卻一次次拒絕複合;
比如今天,明知說了可能不歡而散,還堅持要求自己别再摻和。
他明白曲奇的顧慮,隻是那孱弱的身軀已經扛了太多重壓,自己不能再成為壓垮駱駝的稻草。
想明白到,他心生愧疚,立刻就地而坐,去跟曲奇求和,“阿奇。”
睫毛微顫,曲奇嗯了聲。
李真往裡挪,肩并肩,讨好地制造話題:“你看金色是不是挺顯白?”
纖細的五指落在金黃毛皮上,确實如蔥般白嫩。曲奇看了眼,附和地笑了笑。
他這樣沒興趣,李真恨不得把人抱住隻看自己,“要不去買個金镯子吧,最近金價還可以。”
腿上的小貓呼噜聲如雷,似乎已經睡着了,曲奇不再摸,愣了會才說,“那也得好幾萬吧。我想留着買房。”
買房?
李真第一次聽見曲奇說這話,有點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太讨人嫌,才逼得曲奇突發奇想要早點搬走。
“買哪啊?看了嗎?”
曲奇搖搖頭。
“那,回去一起看。咱倆可以當鄰居哈哈。”
曲奇終于擡起眼皮看向李真,似笑非笑,“我哪有那實力。”
他一個父母去世、舉目無親的異鄉打工人,哪能跟父母托舉、衣食無憂的小少爺相比?
再能玩到一起,他和李真也不是一個世界的人,終歸會走散。
這自嫌的語氣讓李真極其難受,無助地搓搓手指,又往貓身上貓,人也貼着曲奇故作輕松。
“我什麼實力啊?每個月就拿那點工資,上月幹得少,還被我媽哇哇罵。”
那點工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