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算了。”林沐擺手。

“哎，你故意吊我胃口是不是？快說！”

林沐又喝了一口水，瞥了一眼烏丸志間，烏丸志間身體前傾，也盯着林沐。

“你哥會不會和白鳥昭夫一起……”

“啪！”

烏丸志間把剛端起的杯子重重磕在桌面上。

林沐立馬閉嘴。

氣氛沉寂了十幾分鐘，烏丸志間才說了句：“不可能。”

林沐立馬點頭贊同：“對不起啊……我嘴賤開玩笑的。”

“你他媽……”烏丸志間罵了一半，又垂下肩膀，呼出一口氣，“我真想揍你一頓了！林沐，你能不能别什麼都拿來開玩笑，你要是不嘴賤至少能多活十年。”

“對不起！”林沐低頭認錯，“我折壽十年賠罪！”

此話一出，烏丸志間立馬伸手指向林沐：“你——”

烏丸志間覺得自己被林沐氣到腦子有點缺氧，最後他閉了下眼，垂下手，扶着額頭道：“我真是服你！你跟你男朋友，也成天嘴賤氣他嗎？”

林沐一愣，然後笑了幾聲，點點頭說：“對啊。比這還嘴賤，而且他脾氣沒你好，又叛逆中二，所以成天都是氣鼓鼓的。我剛才要是這麼氣他，他這會兒應該已經把我按地上狂扁了！”

烏丸志間一頓，然後擡頭：“你打不過他啊？”

“嗯？”林沐歪頭，“你的關注點怎麼在這裡？我當然讓着他啊，不然就我這一跳三米高，他追得上嗎？”

“那你身上的傷，不會是……”

“你想什麼呢？”林沐噗嗤一聲，“我上次過馬路被自行車刮到了，被地上的石子墊了下，才受傷的。”

“你不是一跳三米高，還能被自行車刮到？”

“呦呵，我跟你誇張一下，你還諷刺上了？”

烏丸志間哼了一聲，指着林沐的衣服說：“來，敢不敢現在把外套脫了，我看看到底是怎麼傷的？”

林沐眯眼笑了笑，抱着雙臂沒動。

烏丸志間放下手：“啧，我就是懶得追究你撒謊，你還在這兒跟我嘚瑟！”

林沐笑眯眯地看了烏丸志間一會，忽然開口：“志間。”

烏丸志間眼皮一跳，擡眼看向林沐。

“好好找個女朋友吧。”林沐說，“我們不合适。”

“我……”

“噓，聽我說完。你是沒說過，所以現在是我自作多情誤會你。我們倆從家庭條件就差太遠了，白鳥繪江那樣的女人才是你們家的标準。除了家庭，你也了解我，我根本不是安分的性子，我受傷是因為……”

烏丸志間抿着唇，手指慢慢蜷起。

“是因為……你可能猜到了，我們合作這些年，我是怎麼出入那些魚龍混雜的場所的。我從小就是在那種地方長起來的，雖然我爸媽死了之後，我解脫了，但是隻有在那些喧鬧肮髒粗鄙灰暗的地方，我才會感覺到比較安全，所以我經常回去，幫我爸媽以前的朋友擺平一些事，受傷是難免的。”

“五年前，我出現在那裡，當然不是偶然，我就住在那附近。救黑澤陣這些小孩，其實也是在救我自己。所以黑澤陣這件事不論怎麼發展，我都不會離開他。甚至，事實和你想象的完全相反，并不是黑澤陣倚靠我，而是我離不開他，很多次，如果不是因為他，我根本就活不下來。”

“我的身體不太好，以後也不會好起來，但是如果你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可以繼續來找我。作為朋友，你是個很贊的人，我還是很喜歡你的。”

說完，林沐又聳聳肩：“當然，如果你覺得以後不能做朋友了，那我完全尊重你的意思。”

目送烏丸志間的車子開走，林沐倚靠在家門上，仰着頭長長呼出一口氣，然後點了根煙叼在嘴邊，等煙氣慢慢浸潤全身，她哼笑一聲：“什麼黑.老大遺孤的人設，林沐，你現在編故事越來越離譜了……”

鐵栅欄旁忽然冒出兩個鬼鬼祟祟的腦袋，林沐瞥了眼，然後直接伸手拍開栅欄旁的燈。

那兩個腦袋吓得差點給鐵栅欄磕了個頭。

“站那幹嘛？”林沐沖那兩個腦袋招手，“過來！”

魚冢三郎推一下吉永良介，吉永良介身體往後縮了縮，然後又被魚冢三郎搡了一下，他才一邊鞠躬一邊朝林沐問好道：“姐……姐姐……”

林沐看這兩人這樣，倚在門邊的身體慢慢挺直，然後眯了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