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來到這個地方,這回黑澤陣被帶進了另一棟樓。
黑澤陣窗前走了幾步,往下看,發現這個房間有一半是懸在空中的,類似于大型會場專程為vip觀衆設置的樓座挑台。
下方的空間有兩個籃球場那麼大,層高足有10多米,而這麼大的空間裡擺滿了書櫃、書桌、紙箱、椅子等等障礙物,這些障礙物又将房間分割成無數小空間。
黑澤陣回頭看了眼安藤莉子。
安藤莉子坐在不遠處的轉椅上,沖身後穿着藍白相間的工服的人擡手。
身後的人立即将手裡的文件夾遞給安藤莉子。
安藤莉子翻了幾頁,問:“最近一周,他們的狀态有什麼變化嗎?”
“您放心,沒有傷亡,已經在盡量控制他們的活動範圍了。”穿工服的人看了眼黑澤陣。
安藤莉子沒有擡頭,隻提了句:“他就是琴酒,先帶他熟悉一下,以後這個訓練場的事情由他接管。”
穿工服的人立即應了聲,然後走到黑澤陣面前:“您好,您好,我是J區管理員102。聽說您最近回來,這個場地還特地重新布置了一下,一會您可以先看看,有任何問題随時問我。”
“他什麼都不知道,你先詳細介紹一下。”安藤莉子把文件夾放在桌子上,然後站起身,“我去别的地方看看,一會把結果同步給我。”
102立馬鞠躬目送安藤莉子:“是,您請便。”
門關上,102把椅子推到黑澤陣腿邊:“您邊看邊聽,馬上開始了。”
黑澤陣打斷102:“剛才……她……是你們這裡的……”
“哦,您說貝爾摩德啊?”
“貝爾摩德?”
“對呀,您不知道嗎?”102有些驚訝,“額,這麼解釋吧,您可以把它當做是一種企業文化,像您叫琴酒,她叫貝爾摩德,都是方便稱呼的花名,或者說代号。但是一般,隻有分區之上的人才會有這種花名,像我們這種分區的管理者,都隻有編号。所以……貝爾摩德的身份在我之上,我聽她命令就行了,具體職務就……”
“你是從哪來的?”黑澤陣問。
“我?我一直在這裡啊。”
黑澤陣瞥了眼102:“一直在這裡?這裡不是都是……”
“是,我們都從那些案子裡救出來的人。我也是,相比起那些沒有語言能力,或者身體殘疾的人,我比較正常,年齡大了還沒被領養,之後就慢慢坐到了管理者的位置。我手下的人也都是從這些人裡選拔出來的。”102朝窗邊努了努嘴,“等下要給您看的,就是我們的選拔方式。”
黑澤陣往窗口看了眼,剛才還空曠的場所,現在已經能看到幾個人影了。
“我們叫它‘狩獵’,本質和捉迷藏差不多。一組10人,被分為兩個陣營,“狼”和“獵人”,兩個陣營相互對抗并尋找隐藏在場景中的“鑰匙”。如果一方陣營的所有人出局,那麼此陣營之前拿到的鑰匙全數作廢,所以‘狩獵’開始是團隊戰,消滅對手陣營後,就轉變為同一陣營的個人戰。”
“‘狩獵’結束後,拿到“鑰匙”數量最多者将會被提升等級,多次提升等級後就會變成您這樣,可以有自己的花名從這裡出去。”
黑澤陣聽着聽着,不覺緩緩擡起左手放在耳邊。
102觀察到黑澤陣的動作,立馬從他左側站到了右側,然後小聲說:“您放心,這裡很安全。”
黑澤陣眼皮一跳,側頭看向102,左手還輕搭在耳邊。
102沖他微微點了點頭:“我也能聽見。”
黑澤陣怔了片刻,然後将目光再次投向窗下淩亂的場地。
102介紹道:“白色衣服的是‘獵人’,黑色衣服的是‘狼’,不過,您看到的可能不是5對5,因為有些人一開始就會僞裝身份。”
說着,下方的一位“獵人1”拿着槍來到一個書架後方,藏在書架中間的“獵人2”一點也沒有聽到背後的腳步聲,而是全神貫注地盯着自己設下陷阱,那裡有一隻“狼”就要落網。“獵人1”慢慢靠近,腳步聲幾不可聞,就在他的槍口快要頂到“獵人2”的腦袋時,“獵人2”忽然回頭。
102看着兩位獵人的“厮殺”,解釋說:“有些人剛開始會選擇團隊作戰,有些人一開始就會‘殺’掉自己遇到的所有人,根據自己的能力選擇的策略不同。”
“他們手裡的槍是……”
“假的。理解成空包彈就行。”
黑澤陣點了人數,問道:“這裡不是一共隻有33人,能挑出這麼多人參加‘狩獵’?”
“哦,這個,您稍等。”102拿過剛才被安藤莉子放在桌子上的文件夾,然後遞給黑澤陣,“看他們的編号,隻有J開頭的是我們這個區的,剩下的S,A,C開頭的都是從别的區調過來的。”
黑澤陣翻了幾頁:“這麼說,這裡是總區?”
“是。每年這個時間,就會從别的區送人過來,這場‘狩獵’有幾率産生多個離開的人選。”
“狩獵”中的鬥争幾乎是用着最原始的厮殺方式,黑澤陣不知道他們是不是都在想着那幾個名額,所以才能這樣拳拳到肉,招招見血。甚至,如果給他們别的武器,他們是不是也會直接将對手捅穿了。
黑澤陣看了一會,全身的肌肉不覺繃緊了,他扭頭問102道:“這些規則是誰定的?”
102一愣,然後沖黑澤陣搖搖頭。
似乎沒人問過這樣的問題,大家隻需要按照規則标準執行就可以了。
“出去的人,是去哪了?”黑澤陣又問。
102再次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