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K，OK，OK，重要程度嘛……”烏丸志間又垂下頭，“艹……我他媽嘴這麼嚴實，有什麼不能說的啊……”

烏丸志間又郁悶了一會，才又仰頭問黑澤陣：“那剛才……你說她會死……是吓唬我哥的嗎？”

黑澤陣轉身靠在牆上，靜了一兩秒，才回：“不是。而且，剛才那情況明顯超出林沐的控制了，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那樣……我第一次見她這樣……她的痛覺其實不是很靈敏，身上很多傷是要看到了、流血了才會發覺。”

烏丸志間驚愕：“我艹，這是什麼體質。”

黑澤陣一頓，垂下眼，忽然嚴肅道：“所以，你别和她上床，很危險。小心她直接死在床上了。”

烏丸志間一愣，眨了眨眼：“真的？”

黑澤陣正色：“真的。”

烏丸志間站起身，又低頭想了幾秒，然後猛地轉身用胳膊肘扼住黑澤陣的咽喉：“誰信啊！你還真以為你說什麼我就信什麼？”

“誰騙你啊！”黑澤陣看着烏丸志間，有理有據地娓娓道來，“她的骨骼很脆，非常容易骨折，萬一床上…嗯…肋骨骨折戳到肺裡了，你們都沒發現，可不就死了。”

烏丸志間眯了眯眼：“那你不早點提醒我？”

“這……”黑澤陣别開視線，“……我怎麼說……而且林沐自己有分寸，用不着我提醒。”說到這裡，黑澤陣又想起一個關鍵點，然後又瞥向烏丸志間，“所以，她不是一直躲着你嗎？”

烏丸志間盯着黑澤陣，看了半晌，他垂下胳膊，偏頭哼笑一聲：“一個個的，都他媽沒幾句實話，都溜我這個傻子是吧！”烏丸志間後退兩步，和黑澤陣并排靠在牆上，“行吧……玩不過你們……”

烏丸志間從兜裡掏出煙，點上，吸了一口，然後偏頭看向紙窗上的光影：“黑澤陣，我是真想躲清淨……我真不明白我哥為什麼非要捆上我……不管他對林沐是什麼想法，他想要，那就離婚，然後娶林沐不就行了。”

“他不能離婚。”

“為什麼？”烏丸志間吐出煙氣。

“因為他還想要白鸠制藥。”

烏丸志間夾着煙的指尖一頓，然後低頭，哼笑着點點頭：“也是。其實，我也不太明白他為什麼對白鸠制藥有執念，制藥公司賺錢很難，虧錢……呵……簡直是燒錢……”

黑澤陣沉默了一會，扭頭看向烏丸志間：“其實，林沐還有一件事一直沒和你說……”

“哦。”烏丸志間斜他一眼，“債多不壓身嘛……你現在要是告訴我‘她還有個孩子’我都不吃驚……”

黑澤陣沒應聲，隻是繼續看着烏丸志間。

烏丸志間瞥向他：“怎麼了？真有啊？”

“她不告訴你是擔心你，也算是在保護你。但是我不擔心，也不覺得你需要她的保護。你當初要是真心想當警.察，不是在混日子的話，我覺得你……可以聽聽。”

“呵……賭上我的職業生涯了……行！”烏丸志間把煙頭在窗台撚滅，“說來聽聽。”

“當時在審訊室，你接到林沐的那通電話，還記得嗎？”

“哪通？”已經是很久遠的事情，烏丸志間按了一下眉心，“哦……你也在的那通？”

黑澤陣點頭：“她當時忽然跟你道歉了，你還記得嗎？”

烏丸志間一頓，然後點頭：“很莫名其妙的道歉，她後來也沒解釋。”

“她當時找永子，隻挑了一個地方去找。”

“哪？”

“白鳥昭夫的家。”

烏丸志間眼皮一跳，轉身面向黑澤陣：“不是在他家找到的啊……”

“是。所以事情更複雜了……”黑澤陣也轉向烏丸志間，“烏丸警官，就算你以前沒想過，中谷哲弘出問題之後，你肯定想過吧，還是說，你不敢想……”

烏丸志間面色沉下來：“什麼意思？”

“烏丸蓮耶那麼聰明一個人，自己手下這點小九九，他會看不出來嗎？”

烏丸志間喉嚨幹澀，好像有異物卡在氣管裡了，不僅吞咽困難，連呼吸都困難了。

黑澤陣繼續說：“那他為什麼還要用中谷哲弘，他不怕纏上麻煩事嗎？”

烏丸志間全身都冷下來，後背卻瞬間發了一層薄汗。

黑澤陣瞥見烏丸志間的神色，閉上了嘴，重新靠在牆邊：“言盡于此。再說下去，就是我冒犯了。”

一片雲遮住了太陽，投在紙窗上的陽光忽然變成了冷色。

不知過了多久，烏丸志間終于找回了自己聲音：“林沐，為什麼會知道？她為什麼會那麼早就知道了？”

黑澤陣側頭瞥向烏丸志間：“林沐，她讨厭你哥，不是沒來由的。你就當她，看人比較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