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括運轉的輕微響動淹沒在夜色中,三支注滿了靈力的弩箭齊發,擦着沈喬的發冠險險飛過。
怎麼還有人偷襲的?!
沈喬這邊氣息一亂,那裂空獸立馬有要崩開藤蔓的趨勢,他再趕忙用靈力找補回來,一邊在心裡罵罵咧咧地偏頭去看是誰在找事。
這一看,看見個大冰雕。祁霜正冷着臉站在冰雕旁側,眼中仍有餘怒未消。
方才沈喬忙着和裂空獸周旋時,祁霜就想出來幫忙,緊跟着就發現那幾個修士狀态不對勁,在千鈞一發之際,及時出手阻撓。她一拳打偏弩機,攻勢淩厲如霜冬冰雪,拳拳到肉,打得對方毫無還手之力。那人連慘叫出聲的機會都沒有,就被祁霜的靈力凍成了人形大冰棍。
另一邊,邵文铮一杆長槍舞得好似遊龍,以一敵多也絲毫不落下風。邵文軒躲在邊上操縱法器,從旁給弟弟護法,一根頭發絲都不給他們碰到。
沈喬一看那幾人的狀态,就明白過來了,這股魔怔勁兒太熟悉了,和他之前拿藤蔓綁的那人是相似的病情。
莫非宋渂也傳送到這來了?所以裂空獸會大半夜突然發狂?
正想着這事該怎麼收場,沈喬發現裂空獸頸中的繩索突然松垮垮地落到地上,之前通過繩索強行灌進去的力量也開始溢散出來。
司空瀾不是一個人回來的,他的身影重新出現在林中時,肩上扛了一個半死不活的人,傷處的血還在滴滴答答往下淌。
嘶——這鮮血淋漓的,看着不像宋渂,不知道又是哪個倒黴蛋。
司空瀾看了眼祁霜,把肩上的人往地下一撂,“看住他。”
說完,他又飛回沈喬身邊,兩人協力壓制裂空獸。不一會兒,沈喬催生出來的藤蔓又長大了幾圈,裂空獸眼中的紅光徹底淡下去,慢慢鎮定下來。等确定它不會發狂了,沈喬才解了它的禁锢,任其逃回林子深處去了。
兩人落回地面,那幾個被操縱的修士都被祁霜凍成了大冰棍,剩下那個被司空瀾砍斷手的,傷勢也得到了處理,創面結了一層冰已經止住血。
沈喬扒拉開那人亂糟糟的頭發,這臉看着怎麼有點眼熟,不确定,再看看。辨認出是誰,他一下睜大了眼,看向邵文軒,“師弟你看一眼,這人是宋洮?”
邵文軒也聽了一愣,走上前查看,诶,還真是。
怎麼又是宋洮?這都碰上三回了。
沈喬也是服了這位的運氣,碰上宋泓隻是破點财,這一次遇到男主哥直接手都沒了。
司空瀾把金色繩索交給沈喬,至于解下來的斷手,他嫌看着礙眼,又給宋洮安了回去。
“卓道友,這宋洮又是什麼情況?”沈喬這才認出來,原來這就是程家拍賣會上的那條靈犀索。
司空瀾便把他找過去的所見所聞道來,說完還評了一句,“心魔纏身,道途淺薄。”
真是一針見血的一句話,若是宋洮清醒時聽到,可要被氣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