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回到家,芮嘉關上門,低頭看着被抓了一路的手,一時失笑。
“哥哥,要不要松開一會兒?手都出汗了。”
段宋正在換鞋,聽到他說,停下另一隻手的動作,緩緩起身,目光灼灼地逼近他。
感受到危險氣息,芮嘉本能地後退了幾步,直至撞上身後的門。
段宋緊跟上來,手肘啪地抵上門,混着酒氣的吐息近在咫尺,毫無遮攔地撲在臉上,有些燙,芮嘉下意識瑟縮了一下。
“哥哥,怎麼了?”良久,芮嘉啞聲問他。
明明是同樣一雙眼睛,這時候卻與下午時兩個樣,裡面像是什麼東西被點燃,燒出兩團微暗的火,燙得芮嘉也跟着漸漸神志不清,整個人直直僵在門前。
“血糖呢?”段宋終于開口。
不知道是不是腦子太亂,芮嘉覺得他的聲音突然就忽遠忽近的,深沉似乎……還有那麼一絲的勾人。
唇沿倏地有些發幹,芮嘉慌亂地點了點頭,“嗯,吃飯前在車上打的就夠了,等會兒睡前再補一針就……就……好……”
正說着,段宋措不及防地靠過來,滾燙的氣息驟然撞上耳朵,芮嘉驚得最後幾個字抖得幾乎不成樣子。
雖然說他們已經和好了幾天,但是大多數都是芮嘉主動湊上去,而今天見段宋這樣,他突然就……有點不知所措。
“明天要去幹什麼?”段宋繼續問,嘴唇卻已經不安分地慢慢磋磨他的耳朵。
芮嘉的呼吸跟着越來越重,實在禁不住段宋這樣撩撥,慢慢偏過頭,按着門的手指一點一點收緊。
可仍沒躲掉,段宋像是看出他的心思,吐息在耳朵上遊走得愈來愈沒有章法。
直到……突然咬上耳廓,芮嘉倒吸了一口涼氣,呼吸停滞。
“為什麼不說話?”段宋的聲音有點模糊,語氣不容置疑,見他愣神,似乎還加重了咬在耳朵上的力度。
芮嘉隻感覺自己置身一片滿天大火,正一點點變成灰燼,可他已經完全被縱火犯困住,怎麼也掙脫不出。
不對,他從沒動過掙脫的心思,這可是他的哥哥啊……
“我……”良久,芮嘉艱澀地滾滾喉嚨,勉強恢複些神志,出聲,“明……明天,要去跟……跟池——唔——”
沒說完的話被突如其來的吻強制堵住,芮嘉還沒回過神,就已經被人拽着,被摔到沙發上。
縱火犯并不多給他思考的時間,很快便再次欺身而上,抓住芮嘉擋在胸前的手腕,掀到他的頭頂,重新落下重重的吻。
呼吸交融,唇齒相貼,芮嘉整個口腔被近乎暴虐地來回掃蕩,直到徹底被旖旎的氣息占據。
芮嘉被這樣吻得意亂情迷,剛開始還能勉強迎合段宋,但漸漸便力不從心,甚至有那麼一刻,似乎就要溺死在這溫柔鄉裡。
直到頭頂的手忽然被Sunny舔了一下,他吓得哼出一聲。
段宋也察覺到什麼,停下動作,炙熱的目光在他臉上停留片刻,指腹在他嘴角抹了抹,然後掠到他頭頂,二話不說就直接起身打橫将他抱進卧室,關上門。
門外,Sunny大概以為他們起身是要陪自己玩,興沖沖地叼着球跟了一路,直到啪的關門聲後,它被拒之門外。
盯着門愣了幾秒,嘴裡的球落到地上,彈了好幾下。
Sunny:我好像沒有被邀請。
房間内,還沒來得及開燈,昏黑一片,窸窸窣窣的聲音響在耳畔,芮嘉眯着眼睛,看着視野裡模糊的身影一點點挪到自己身邊。
“哥……哥……”剛出口,他才發現自己已經發不出聲。
段宋俯下身,撥了撥他額間濕透的發絲,沉聲問,“能不能乖一點?”
“嗯,我乖,哥哥,我乖……”即便聲音微弱,思緒混亂,芮嘉還是本能地無條件答應他。
“可你今天不乖。”段宋繼續說。
芮嘉不知道他在說什麼,胡亂搖了搖頭,掙紮道:“沒有,哥哥……我……沒有……”
段宋似乎并沒有聽他狡辯,仍自顧自地說,“所以該受到懲罰。”
下一秒,懲罰降臨。
芮嘉渾身肉眼可見地戰栗了一下,感受着脖頸間的異樣,半晌,喉嚨艱難地溢出一聲“哥”。
幾分鐘後,大灰狼終于撤開,松了獵物的要害。
“乖。”段宋揉了揉芮嘉被淚水浸濕的眼尾,語氣溫柔得像是在哄小孩。
芮嘉還懵着,茫然地顫了顫睫毛。
直到段宋目光瞥向他放在枕邊的手,然後将東西從他手腕褪下,捏在手裡在他面前晃了晃。
“以後不許随便戴别人的東西。”說完,段宋直接毫不留情得将東西甩到地上。
此刻,芮嘉終于反應過來。
“不是的,”他急忙解釋,“這個不是池栩給我的,是開活動要戴的。”
“強制?”段宋神色明顯不悅,語氣冷了冷。
芮嘉愣住,直直盯着段宋的臉,生硬地搖搖頭,“不是……”
“我以後,不戴了。”
說完,段宋的視線在他臉上停留了一會兒,開了床頭燈。
燈光乍然亮起,眼睛有些不舒服,芮嘉閉起來皺了皺眉。
等再睜眼時,就看到段宋正看着他的脖頸和鎖骨,沉思。
然後,段宋伸手在某處輕輕揉了揉。
“要做嗎?”芮嘉輕聲問他。
段宋擡起眼,眸底滑過一絲晦意,但轉瞬即逝。
安靜許久,芮嘉還沒有得到任何答案,段宋突然起身下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