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筆和硯台雖然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若是平日,她還有心細細觀賞。可一想到馬上就要去書院讀書了,再看這筆和硯台,心情難以愉快的起來。
剛剛她被那耀眼的容顔晃花了眼,對謝長君給她送禮的行為沒有細想。現在靜下心來,便察覺出了不對勁。
“好端端的,他送我禮物做甚?”邱語月好奇地在心中詢問。
【還能是什麼原因,看上你了呀!】
“瞎說什麼呢!我也沒和他接觸啊!”邱語月被鬧了個大紅臉,頓時心生後悔,她就不應該問長樂的。
【自是和你一樣,一、見、傾、心。】長樂故意停頓道。
“閉嘴吧你!”邱語月沒好氣道。
【我可沒有胡說哦~你為什麼就是不願意相信我呢?明明我一直站在你這一邊不是嗎?】
“或許吧。”邱語月小心地将筆和硯台收好。
“你究竟是不是站在我這一邊,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哦?為什麼這樣說,你難道不會好奇嗎?】
邱語月認真道:“我隻是覺得,做人沒必要做得太清楚,渾渾噩噩的未嘗不幸福。你今日打的什麼主意,我不感興趣。至于謝長君······”
邱語月的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他微濕的眼眸,不感興趣的話語根本說不出口,掙紮了許久,緩緩歎了一口氣,“随緣吧!”
長樂嗤笑:【緣分這東西,可不好說。就像命一樣,一早就注定了。】
不知為何,邱語月竟從長樂這話中聽出一股悲涼,這與她在她心中無法無天、肆無忌憚的樣子實在是差太多了。
邱語月十分好奇長樂為何有如此情态: “你也信命嗎?”
【自然是不信的,隻是有些人非得要我信。】
邱語月松了一口氣,“你不信就好了呀?至于他人的想法,無需在意。”
【呵,難為你還安慰起我來。】
“你說的嘛,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關心你難道不應該嗎?”雖然她經常會同長樂拌嘴,但長樂在她心中的地位還是很高的。
【那你會聽我的嗎?】長樂做足了哀怨的語氣。
邱語月微微一笑:“當然不會啦!”
【哼!】
邱語月等了很久也沒有等到長樂回複,估摸着是被她氣走了。
男色雖惑人,但也不能被牽着鼻子走啊!
瞧瞧長樂,都被迷得昏頭了!她同長樂拌了這麼多次嘴,還不足以讓長樂看清楚她的為人嗎?她是那種為美色所迷的人嗎?
這也就是長樂此時不在,若是讓她知道了,定要好好嘲笑一番邱語月。也不知剛剛是誰的臉紅成那副模樣。
這一想,腦海中又不自覺地重現初見時那微微滑動的喉結······
“呸!男狐狸精!”
邱語月狠狠地在心中唾棄了一番謝長君,為了讓自己更加清醒,更是伸手拍了十幾下臉,把身旁的丫鬟吓了一跳。
丫鬟:“······”小姐這是發的什麼瘋?好端端的,還抽起自己臉來。不會是剛剛淋雨淋病了吧,要不要請個大夫看看?
丫鬟也是一個實幹派的人物,加上離家前夫人千叮咛萬囑咐的,讓她小心照看小姐的身子。于是馬車一到旅館,丫鬟就馬不停蹄地去請大夫來。
大夫一診脈,還真診斷出中暑的症狀,當下就開出解暑的藥來。
邱語月:“······”她還以為是想某人想得頭暈臉紅。
當然,這是不能說的。
對,她就是中暑了!跟男人沒關系!
邱語月用力點頭。
再一擡頭,就看到丫鬟香兒端着一碗渾濁刺鼻的中藥站在她面前。
“香兒,我能不能不喝藥啊······”邱語月哀愁地看着丫鬟,眼裡全是乞求。
然而,得了囑咐的香兒絲毫不為所動,恭敬地将藥伸到邱語月面前,笑道:“小姐,喝藥吧~”
邱語月顫抖地接過藥碗,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痛苦地喝起藥來。
可恨自己嘴小,竟不能一口悶下,真是遭罪!
這藥苦得要人命,但效果是好的,第二日起來,邱語月就感覺渾身舒暢。許是昨天下了一場大雨的緣故,接下來幾日的天氣都還算舒适,他們一行人緊趕慢趕,總算在九月前到達了盛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