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害怕做什麼?”
這人終于出聲了,沒想到聲音竟與白日的邱語月一般無二。這種情況隻有一個可能,她就是邱語月!
“你想要幹什麼?”陶桃警惕地看着邱語月,威脅道:“我警告你,這裡是書院,隻要我一喊,就會有人沖進來。我是高樓聖女,我若在這出了事,你也别想好過!”
邱語月笑了:“你是在威脅我?”她攤開手,居高臨下地望着地上的陶桃:“那你就叫吧?看看會不會有人來。”
邱語月的态度太過有恃無恐,讓陶桃有些心驚,她還是狠下心選擇賭一把,不顧嗓子的疼痛大聲呼救道:“來人啊!救命啊!有人要殺我!”
連連喊了四五遍,可屋外卻沒有任何動靜。
剛剛的呼救讓她的嗓子不堪重負,現在連呼吸都覺得痛苦萬分。
“何必呢?我不是都告訴過你了,你再怎麼叫也不會有人聽見。不過是白費功夫罷了。”
陶桃恨恨地看着她,冷笑道:“你和書院是一夥兒的。我就知道你們中原人,根本就沒好心!允我來書院就是想要對付我。我高樓不過是蕞爾小族,貴國何必如此興師動衆地針對我?”
她承認,一開始選擇歸順齊國固然是不安好心,可她這不是沒有成功進宮嘛!至于這麼大陣仗對付她嗎?
邱語月扶額,垂眸輕歎了一口氣,輕聲細語道:“我最讨厭别人自說自話了。”
說罷一腳踢開陶桃手中的匕首,狠狠地踩住了她的手。
“啊——”陶桃慘叫起來。她想要用另一隻手将那隻腳挪開,可還未碰到,就又被一腳踢開。後背直直撞上了桌角,痛得她全身上下冷汗涔涔。
“現在能安心聽我說話了嗎?”邱語月緩步走來,微微彎下身子,溫溫柔柔地說着讓陶桃心冷的話。
“你想要做什麼?”陶桃不得不平靜下來,哪怕今日不幸死在這裡,她也要弄個明白。
邱語月輕撫鬓邊的一縷散落的青絲,将其勾至耳後,這才開口道:“沒什麼,隻是今日從别人那聽說了你高樓聖女的身份,有些好奇,所以想要出來見見你。”
陶桃一下子就抓住了關鍵,她顫抖地問道:“什麼叫‘出來’?”
邱語月哀怨地看了她一眼:“沒辦法啊!誰讓我實力不濟,争不過她,隻能偶爾出來喘口氣了。”忽的,她又笑了起來:“不過你放心,我出來的事,她不知道的。所以——”
她含笑伸出食指,在陶桃驚恐的眼神中抵住了她的唇:“你要保密哦~”
“如果讓她知道的話,我就隻能——殺人滅口了。”說着,食指緩緩下移,在被她親手掐出來的痕迹處停了下來。
陶桃微微撇開頭,“就算我不說,明日她見了我脖子上的傷,總會問的。”
“你哪來的傷?”邱語月輕笑。
陶桃怒視着對方:“不是你剛剛掐出來的······”
沒有了······陶桃怔住了,不敢置信地撫摸着自己的脖子。明明剛剛還能清楚地感受到脖頸間的刺痛和吞咽時的痛苦,可是一切都沒了。
掐痕沒有了,刺痛消失了,好似脖子從未受過傷一樣,就連說出來的話都如平日一般清亮。
“怎麼會······”陶桃不敢置信地喃喃道。她忍不住望向邱語月,卻發現這人早已坐回了桌邊,好整以暇地朝她招手:“過來坐吧!”
陶桃慢慢站了起來,意料之中,剛剛撞到桌角的傷處也沒了感覺,那這種意料之中的事卻讓她心中一沉。這個人連同今晚發生的事,都實在是太詭異了。
即便她族秘術也是超乎常理的存在,可從未像這個人一樣讓她覺得這麼恐懼。
陶桃不敢離這個詭異的女人太近,悄悄将凳子扯遠了一些才坐下。
坐定後,她沉默了一會兒,方才開口問道:“不知我該如何稱呼姑娘?”
“這個啊?我還沒想好。不如——你就和那些人一樣,叫我‘主子’吧?”
“姑娘莫要開玩笑了,我到底也是高樓聖女,即便是齊國皇帝,也沒有資格讓我認其為主。”陶桃強顔歡笑道,藏在袖中的雙手不自覺地握緊。
“這樣啊——”邱語月有些失落地低下了頭,“也是,你也算是有身份的人,叫我‘主子’的确是委屈了你。”
“诶!我想到了!不如我現在就去把你族裡的人全都殺了,到時候你們高樓就剩下你一個人了,這樣再讓你叫我主子,就不過分了吧?”
邱語月眼神發亮地拍手道,覺得自己還真想出了個不錯的主意。
“!”陶桃唰地站了起來:“我高樓勇士數千,你即便有些神神道道的詭異手段又如何,我一個人是敵不過你,但并不代表我高樓會怕了你!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不必在這那話刺激我,也休想讓我臣服!”
“是嗎?”邱語月饒有興緻地擡頭看她,“我有沒有告訴你,我最讨厭仰頭看别人說話?”下一秒,陶桃便被一掌打飛,滾到了地上。
陶桃一手撐住地,“哇”地一聲突出一大口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