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覺自己的五髒六腑都好像被打爛了一番,痛苦比剛剛更勝百倍。
眼前開始模糊起來,她這是快要死了嗎?呵,還真是想不到,背負着族人的期望,千裡迢迢來到齊國盛京,謀劃未成,竟要死在一個瘋女人手中。她應該是高樓最無用的一個聖女了吧?想想,還真是給族人丢臉了。陶桃自嘲地想到。
“啊呀!不好意思,下手太重了。”邱語月一臉愧疚地看着吐血的陶桃,安慰道:“你放心,好歹做了兩天室友,你如果死了,我一定不會讓你一個人在下面孤零零的。我會很快讓你們高樓一族在地下團聚的。”
陶桃猛地擡起頭,想要拼盡身上的最後一絲力氣殺了這個女人。一陣恍惚之後,陶桃發現自己竟又回到了剛剛和那個女人相對而坐的場景之中。
下意識間,陶桃拔出藏在身上的最後一個暗器朝微笑着坐在那裡的邱語月攻去。
武器又一次被打掉,而這一次,她被打中的是脊骨。
依舊是痛苦了一會兒,又回到剛剛那個場景。
她不肯放棄,繼續找着身旁的一切東西向邱語月攻去。
她一定要殺了這個詭異的女人!
一次······
兩次······
三次······
陶桃也記不清到底循環了多少次。時間仿佛無窮無盡一般,痛苦的折磨沒有盡頭。到後來,她完全放棄了殺掉這個女人。她選擇自我結束,想要以此來逃脫掉這可怕的循環。
可是,即便如此,眨眼間,又回到了那個場景之中。
心智在這無限的循環中被一點點地消磨個幹淨,到最後,她甚至連坐穩都辦不到,更何況是拿起武器攻擊邱語月。
在她即将崩潰的時候,邱語月終于開口說話了。
剛剛的無限循環之中,邱語月不曾開口說過一句話,隻是微笑着将她打倒在地,她身上的每一處都被這個女人折磨過。
“現在,可以告訴我——你是選擇臣服,還是繼續?”這聲音不似之前那般可恨,反而如同天籁一般。
陶桃沉默地跪了下來,膝行至邱語月腳邊。雙手交疊放至額前,虔誠叩拜道:“主子,高樓上下任憑主子差遣。”
邱語月滿意地笑了:“這樣才對嘛。”
第二日清晨,邱語月被一聲雞鳴吵醒。還未細想哪來的雞叫,忽的感覺到全身像要裂開似的酸痛得不行。
這是什麼情況?騎個馬而已,這麼遭罪的嗎?睡了一覺沒好也就算了,痛苦還加倍了!
邱語月痛苦地在床上扭曲着,緩了好久才舒服了一些。
她掙紮着爬起來,一時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扭頭看了眼旁邊的床鋪,發現陶桃已經不在了,連被子都疊好了。
她不會是睡過頭了吧?陶桃怎麼沒叫她?
邱語月一下子着急起來,雖然昨天剛說旁聽生無所謂之類的話,可是如果入學第三天就遲到,德修堂哥一定會跟家裡人說,到時候她就慘了!
她着急忙慌地起身換衣服,剛換好,就聽見門被推開的聲音。朝門外望去,陶桃笑得一臉溫婉地端着一盆水走了進來。
看到人來,邱語月先是松了一口氣,随後又着急地問道:“現在什麼時辰了,我不會遲到了吧?”
陶桃将水盆放下,将一旁的帕子浸濕擰幹後遞給邱語月,寬慰道:“不急,離上課還早呢!先擦把臉吧。”
邱語月猶豫地接過帕子,一邊擦臉一邊狐疑地看着笑得過于溫柔的陶桃:“你今天是怎麼了?怎麼這麼奇怪?”堂堂一個高樓聖女,居然還會給她打水遞帕子?
陶桃不解地看着她:“我哪裡奇怪了?”
邱語月将帕子伸到她跟前:“喏,這還不奇怪嗎?”
陶桃笑笑:“我隻是今天心情好,不要多想了!”說着還順手将邱語月遞過來的帕子拿走洗淨。
心情好?昨天不還因為齊楚可能要打仗的事難受嗎?怎麼睡了一個晚上,就心情好了?
邱語月大為不解。
奇怪!實在是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