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勁,實在是太不對勁了!
這幾日,陶桃對她的态度實在是太奇怪了,有些殷勤得過分了。
雖然這樣子被人照顧,她是挺舒服的,但這個對象不對啊!
陶桃好歹也是高樓聖女,差點進宮當皇妃的人。而她不過是一個小小知縣之女,何德何能,讓這位聖女如此照顧她?即便再合眼緣,也不是這麼殷勤的吧?
猶記的陶桃态度轉變的前一夜,還在擔憂齊楚戰事會不會波及到她的族人。而最近這幾日看下來,陶桃的情緒頗為穩定,絲毫沒有那日的憂愁。
邱語月試着詢問了一番,陶桃說是已經有了解決的辦法,所以并不會像之前那樣着急了。
邱語月雖有些好奇到底是什麼辦法,但也清楚這種事情不是她能夠知曉的,于是便收斂了好奇心。
在受不了選擇開誠布公地同陶桃談了一次後,陶桃奇怪的态度終于改變了,變得和從前一樣。雖然她還是不知道陶桃态度轉變的原因,但是起碼現在相處起來舒服多了,所以也就沒必要再糾結了。
書院的生活還是很充實的,邱語月在這裡真真切切地學到了很多。加上因着旁聽生的緣故,書院的夫子們不會對他們過于嚴苛,一切都靠學子自願。
因着書院夫子們的這種态度,原本隻想混混過去一年的邱語月,反而能靜下心來學進去了不少,甚至有時還會破天荒地請教夫子,當然,騎馬除外。
自從第一次學騎馬後渾身酸痛得差點起不來之後,邱語月對騎射這一門課留下了很深的心理陰影。雖然之後并沒有再出現那樣痛苦的感覺,但邱語月還是對騎射敬而遠之。課上是能躲就躲,實在躲不了,就劃水。
這樣做的後果就是丢臉,但邱語月不在乎!
一來,她家世在書院裡屬實太過低微,沒有人會願意放下身段主動來找她的麻煩,因為那樣子對于他們這些身份的人來說實在是過于丢份!
二來,她整日和陶桃形影不離的,很少有落單的時候。據德修堂哥透露,這些世家子弟都被家中長輩叮囑過不要和陶桃有太多接觸。衆人對陶桃是避之不及,她這個整天和陶桃呆在一起的人,自然而然地也被衆人排斥。
這樣也好,省了很多麻煩。
至于朋友?有陶桃在就行了,其他人,也不屑和她做朋友。她也沒必要為難自己。
很快,中秋佳節将近,按例,宮中是要大擺宴席的。不過這宮宴,隻有三品以上的大臣及其家眷才有資格參加。
同時,在中秋這一日夜晚,盛京沒有宵禁。京中的百姓們在吃過團圓宴後,便都會出門遊玩,晚上甚至還有聖上恩賜的煙花盛宴可以欣賞,非常熱鬧!
邱語月早早就期待着這一日的到來。往常這個時候,她都是在家中和父母在一塊兒的。
而現在,書院雖會放假,她也不可能回老家去,隻能在伯父家中過節。
可伯父又要進宮,她也不想在家裡和那些堂親呆一塊兒,所以早早和陶桃約好了,到時候一起出門玩耍。
按道理來說,宮宴隻允許那些皇親和三品以上的大臣參加,怎麼也不該輪到無官無職之人。
可偏偏謝長君就收到了命他參加宮宴的旨意。
“宮裡怕是來者不善啊!”跟随謝長君多年的忠仆汪順十分擔憂道。
“聖旨已下,也容不得我拒絕。”謝長君淡淡道,專心畫着一副花鳥圖。
“哎!隻是前些日子您才答應了安少爺要陪他過節,要是安少爺知道您要失約,怕是又要鬧一頓了。您也知道,安少爺那脾氣。先前本就因為您将原本說好要送給他的筆墨給弄丢了,鬧了好幾天。那可是宋大儒親手制作的,意義非凡!安少爺期待了好久呢!現下您又要失約,雖不是故意,也少不了要折騰個幾日。”
雖然安少爺拿到那筆墨也隻會在那些狐朋狗友面前炫耀幾番,并不會真心向學。但話已經放出去了,卻沒有拿到,也算丢了個大臉。以至于那幾天,安少爺門都不出,在家裡折騰他們。
謝長君不自然地咳了一聲:“筆墨的事,事出意外,我也答應了會補給他。至于答應他過節的事,到了那日,我會想辦法早點回來的。”
汪順不解:“這宮宴向來結束得晚,等您回來,怕是大街上的人都散幹淨了。而且,這可是宮宴啊!您怎麼早點回?”
“我一無功名在身之人,卻被聖上下旨邀請,無非是有所圖。他所圖,我若不答應,這宴怕是也久不了了。”
“這······這是要忤逆聖意啊!”雖說不是什麼大事,可到底是在皇宮裡。人家的地盤,總是會束手束腳些。
“我謝家這些年,忤逆得還少嗎?”謝長君淡笑,“光是我這一族之長,卻不肯入朝為官,對皇帝而言,不就是極大的忤逆嗎?先前,皇帝根基未穩,無暇顧及我們。現下,稍稍坐穩了點位置,就迫不及待地召我入宮。我倒是有些好奇,他打着什麼主意。”